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股無法依託的空虛,頓時填滿了她的心臟。
她的身體和心靈,都漂浮在空中,無所遁形。
她經歷過很多棘手的事情,遭遇過許多痛心至極的變故。
可很多時候,她笑着對自己說,沒有關係,明天一定會更好的。
無數次的催眠,終於讓她忘記傷痛,麻木的活下去。
包括剛纔,宇靖曦不顧她的尊嚴,毫無遮掩的把他們的關係說出來。
她心裡鬱憤交加,卻也能夠勉強忍住。
然而,在司徒澈伸出手指,撩起她烏黑修長的髮絲,輕柔的挽在她的耳後。
沈瀾曉的眼淚,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涌了出來。
司徒澈怔住,然後伸出手,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心裡想着要掙扎,但是卻毫無力氣。
“不要,難過了……”
忽然間,司徒澈開口。
他乾脆把她因爲隱忍着哭泣,而顫抖的身子,納入自己的懷抱。
沈瀾曉一愣,剛剛想要掙扎。
那邊,司徒澈低沉,清潤的嗓音,在她的頭頂傳來。
“只是,借你一個肩膀而已。如果你需要的話……”
這麼一說,沈瀾曉倒是沒有掙扎了。
司徒澈也很規矩,並不會像是宇靖曦那樣大呼小叫,或者乾脆動手動腳。
他只是伸出手,輕緩的撫摸着她的秀髮。
聲音,輕柔而小心,像是在呵護一件藝術品一樣。
“如果覺得難過,不用一個人憋着。”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她一個人熬了這麼多年!
她已經失去了母親,而且清白和尊嚴,早已經被她輕易的出賣掉。
如果……
不是當年在病牀前,彌留之際的母親拉着她的手,艱難的要她活下去……
她或許,早已經承受不起這樣的絕望與傷痛,跟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