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喝下去,秦北越的身體怎麼受得了,南意棠對於秦北越的酒量如何並不是非常瞭解,可是酒量再好,也經不住這樣喝,會出事的。
南意棠想提醒他一下,秦北穆這麼做,無非是想要爲她出氣,可是,其實沒必要這樣的。
“沒事。”秦北穆像是猜到了她的擔心一樣,轉頭看了她一眼,對她溫和的一笑,再轉過頭去的時候,目光又變得平和而冷漠。
“秦三少,再下去可是四杯了,要是不行就算了吧。否則,跟我這個長輩欺負人一樣,不像樣子。”
“沒關係,程叔叔,今天本就是玩玩,開心就行,沒那麼多計較,雖說是遊戲,可開始了就是開始了,一輸就說自己不幹了,這麼沒皮沒臉的事情我做不來,咱們繼續吧。”
秦北穆笑了笑,開始搖骰子,他的動作有幾分慵懶,看似那麼漫不經心的劃了幾下,倒扣在桌子上。
“開吧。”
程樹勇那邊也開始搖晃了,起來看起來胸有成竹的,其他的事情上面南意棠倒是不擔心,可是在賭博這方面,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秦北穆有什麼經驗,反而這個程樹勇倒是一直深有研究,心裡面緊張着,她實在是怕秦北穆會吃虧。
在雙方的結果被慢慢的揭曉的時候,南意棠一直注意觀察着秦北穆的表情,他很冷靜,從容,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緊張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麼,南意棠的心忽然也平靜了下來,她知道,這一次,一定是秦北穆贏。
果不其然,程樹勇的臉色變了一下,但也沒有說什麼,不過是一局而已,後面贏的機會多着呢。
“多謝程叔叔承讓。”
“客氣。”
程樹勇喝完了一杯酒,開始了第二局,他大概胸有成竹的,想着能夠贏下每一局,可是沒曾想,從這一局開始,他像是突然被扭轉了機關一樣,竟然節節敗退。
剛開始輸的時候,他的臉色還能勉強維持冷靜,可是到後面喝的越來越多,他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像是完全沒有想到秦北越竟然會這麼厲害,要知道,這可是他的獨門絕技,以前從來都沒有在這上面輸過,更別說節節敗退了。
程樹勇的酒量原本就沒有那麼好,剛剛已經喝了一些了,現在又連續喝了那麼多杯,他的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可是秦北越似乎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這是要給他難堪了。
她想開口叫停,然而剛纔秦北穆喝那麼多酒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說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現在他如果中途反悔的話,反而到顯得還沒皮沒臉的。
程樹勇終於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秦北穆的那些話怎麼越聽越感覺像是故意把他後面的路給堵死了,難不成前頭那兩局是他故意輸的嗎?
程樹勇的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細思極恐,這個年紀輕輕的少爺心思手段一點都不比當年的秦北穆差呀。
“秦三少。”
要開下一盤的時候,程樹勇忍不住開口,“我看今天到這裡也差不多了吧,一會兒新人就要過來敬酒了,大家都聚在這裡,好像不太好,不如就此散了,要想再玩的話,咱們可以再找機會。”
“程叔叔,不用着急,新人還在給長輩敬茶呢,暫時還不會到我們這邊來,咱們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可要玩一把棋,逢對手我還沒有盡興呢,您這就着急要離開了?”
秦北穆不動聲色地拒絕了他。
程欣欣今天也是在場的,看到自己的父親馬上就要出醜了,又是跟南意棠這個女人有關係的,便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開口。
“秦三少,我父親太年紀大了,喝這麼多酒,身體恐怕受不住,還請你得饒人處且饒人,高擡貴手吧。”
“程小姐這麼說就是妄自菲薄了,程叔叔老當益壯,剛纔在酒席上的風姿你也不是沒有看見,再說了,這遊戲就是願賭服輸,哪有中途退出的道理呢?”
南意棠帶着淡淡的微笑,堵的程欣欣說不出話來。
程樹勇氣結,但也並沒有辦法,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往下玩,不停的喝着酒,肚皮都要被撐破了,這酒的後勁有些大,喝的時候難受過了,一會兒更加難受。
到後面昏昏沉沉,晃骰子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力氣了,程樹勇不停的打着酒嗝,整張臉都完全漲紅了,一直蔓延到自己的脖子。
“玩,繼續玩,我纔不相信我會輸呢來呀來呀。”
程樹勇這是喝多了,莫名的興奮,拿着骰子一通亂晃,從桌子上站了起來,“老子天下第一,玩骰子我從來都沒有輸過,你們都給爺爬。”
這個樣子可以說是形象全無了,其他人都看着忍不住發笑。
程欣欣完全看不下去了,扶着自己的父親,“爸,你別喝了,你不能再繼續玩下去了,跟我回家吧!”
程欣欣轉頭看向秦北穆和南意棠,雖然很生氣,但是也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發作,只能苦水往肚子裡咽,說道,“秦三少,我父親她實在是喝多了,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是要出事,還請您高擡貴手吧,不要再爲難他了。”
“程小姐,你這話就說的嚴重了,只不過是遊戲而已,何談爲難呢?你看程叔叔玩的多盡興。既然程叔叔喝多了,就扶他回去吧,我們以後改日再約。”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能輸,下一局肯定是我贏。”
程樹勇又蹦又跳的抱着桌子不肯放,硬是不願意走。
程欣欣簡直沒眼看了,可是又不能直接把人丟在這裡給大家看笑話,只能硬拖着人往外走,一邊打電話叫自己的司機過來。
“爸,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我們先回家去。”
“別拉我,別拉我,我沒有喝多。”
程樹勇雖然喝多了,但是力氣異常的大,程欣欣根本拉不走人,後來還是叫了自己的司機來把人給擡走了,場面可以說是非常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