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幼年往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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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皇宮中到處充滿了喜慶,宮女太監們都在忙忙碌碌的。四周更是張燈結綵的。

看到這一幕,昭雪公主自然是心中多有疑惑,在皇宮中待了這麼長時間,從未有過這番景象,突如其來的變動,讓昭雪公主不禁猜測宮中發生了什麼大喜事。

此刻的昭雪公主已經是一個十歲的女孩子了!這四年的時間,除了學習讀書之外,其餘時間基本上都是在練琴,她的一雙手指頭磨了一層一層的繭子。

昭雪公主的四名老師如今只有教導她琴的先生還在指導着她。幾年來的教導,這先生對昭雪公主的進步心中是連連讚歎啊!

雖然心中讚歎不已,可是卻從未誇過昭雪公主一句,這是因爲一年前的一天,女帝親自前來查看昭雪公主的琴藝,連聽好幾首曲,便淡淡的說了一句太爛了!

自此,女帝對昭雪公主的琴藝便更加嚴格,此後的一年時間中,基本上全是在練琴。

昭雪公主心中雖對女帝有着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但由於性格要強的原因,昭雪公主爲了讓女帝刮目相看,便一直在練琴中度過。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如今的昭雪公主的琴藝已經非常之高了,可在月前,明顯感覺到了在想提升琴藝的困難哪怕是需要再提升一點點,沒有幾年時間恐怕難以再有成就。

這時,幾名宮女走了過來,對着昭雪公主行完禮後,恭敬的說道:“公主,陛下讓奴婢帶您過去。”

昭雪公主手指未停,繼續彈奏着一曲琴心,宮女不敢有任何舉動,只能靜靜地站着,等待着這一曲落幕。

良久過後,昭雪公主輕撥琴絃,緩緩的停下了動作。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溼毛巾,優雅的擦了擦手。

然後纔不急不慌的問道:“哦?不知道母后找我有何事?”

兩旁的宮女搖了搖頭,回道:“奴婢不知,陛下沒有和奴婢提起,只是讓奴婢帶您過去。”

昭雪公主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哦!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啊?怎麼宮裡到處都是張燈結綵的呢?”

“這個好像是一直在外抗敵的宇文將軍凱旋歸來,成功將外侵趕出了古琴王朝的地界,所以陛下特意在皇宮之中給宇文將軍設宴,慶祝宇文將軍的豐功偉績。”宮女回道。

昭雪公主聽後,再次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哦!原來如此,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

經過一番轉折,昭雪公主便來到演戲之中。正高高坐於中央龍椅的自然是女帝陛下了!下首便是那征戰無數的宇文將軍了!

只見宇文將軍膚色黝黑,臉龐兩側都長着長長的絡腮鬍子,身材粗實,雙目圓大,眼神中時而隱現出幾分犀利。

昭雪公主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了與其同坐的一個少年,眉清目秀的,年紀看似不大,也只是一眼帶過,毫未停留。

宴席兩排,各坐在其餘的幾位大臣,而這些大臣也都是昭雪公主曾經見過面的,這也就是爲什麼昭雪公主能夠一下便猜測出哪位是宇文將軍的原因了!

昭雪公主給女帝陛下請安,女帝隨手一指旁邊的座位,不用多說,昭雪公主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便直接走了過去,緩緩的坐了下去。

這時,女帝開口說道:“幸得我朝得到了宇文將軍這一猛將,纔可如此輕易的擊潰了敵軍,真的是可喜可賀啊!”

那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壯漢立刻起身,雙手做輯恭聲說道:“陛下過獎了,此番能夠剿滅北方亂黨,其並非微臣一己之力可爲,三千將士皆是有功,再說陛下是真命天子,剿滅北方亂黨,實在是天命所歸啊!”

女帝陛下聽了宇文將軍的另類誇耀,頓時滿臉笑意,雖然明知道是馬屁,卻不免依然心中甚是舒坦。

“宇文將軍這次爲國可立下了大功了,不知可有什麼想要的?朕能給的,全部答應!”

“陛下,此乃微臣份內之事,不敢居功!”

“哎!愛卿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啊!你幫朕滅了心腹大患,這個必須得賞,重重有賞!”

“陛下若是真的要獎賞微臣的話,那就請陛下能夠多給一些安家費給那些戰死的弟兄們,再犒勞一下如今所剩的將士們吧!”

“宇文將軍真的是一位好將軍,好將領啊!這些不用你說,朕也自然會安排的,三千將士,俸祿增加一倍,死去的將士,安家費也增加一倍。”

“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宇文將軍立刻磕頭謝恩。

“嗯,說了半天,宇文愛卿的獎賞卻是還沒有給呢!”女帝陛下沉思着說道。

“陛下剛剛的賞賜,就是對微臣的賞賜,微臣心滿意足了!”

“這可不行,這可是兩碼事,朕必須要賞你,不然這以後朝中之臣必然不會真心辦事了!”女帝陛下笑吟吟的說道,似是在說笑,但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明白她是在暗諷一些朝中大臣,而下面的大臣們也都神色各異。

“額,微臣還沒想好,不知陛下可否讓微臣好好想想?”宇文將軍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有何不可?那朕就先欠着吧,等宇文愛卿想好了,朕再獎賞!”女帝陛下笑了笑說道。

。。。。。。

一旁的昭雪公主看着兩人,一個堅持要賞,一個堅持要推脫,心中暗歎一聲虛僞,再想想自己以後若是做了女帝,像這般來回推脫,實在是有夠頭痛的。

女帝看了看宇文軒遠身邊的那個清秀少年一眼,嘖嘖稱讚道:“宇文將軍的公子看起來倒是一表人才啊!想必以後定然能夠成爲棟樑之才啊!”

宇文軒遠心中暗啐一聲,心想:老子爲國賣命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將主意打到了我兒子身上,想讓他以後也爲你效命,嘿嘿嘿,怕你沒那個福氣啊!

雖然宇文軒遠這麼想,但卻是不敢在這衆人間說出來,只能笑笑道:“陛下過獎了,犬子也是多虧了陛下的擡舉,才能夠坐在這宴席之中啊!”

“宇文將軍謙虛了!虎父無犬子嘛!有你這樣的父親,想必令公子日後在這朝堂之中必然會有一席之位的!”這言下之意就是隻要你兒子努力,都能夠在朝廷中做大官!

“呵呵,陛下說笑了!”宇文軒遠笑了笑,不好拒絕,便只能這樣委婉的說道,而女帝陛下自然也不會再繼續緊追不放的。

果然,女帝陛下聽了宇文軒遠的話後,臉色也並未有何不愉之色,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笑容。

就這樣,女帝陛下又慰問了幾句,便直接進入正題,這宴席之中,各大臣的吃相自然是不一樣的。

文人有文人的吃法,豪邁的人自然就是豪邁的吃法,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還不停的左右聊着什麼,而昭雪公主則就顯得安靜多了,優雅的舉動,讓人心生好感。

年齡相仿的宇文公子自然對着昭雪公主有些好奇,擡頭看着昭雪公主,這一看卻是呆住了,她的優雅,她的文靜,一點點的觸動着這個年輕孩子的心。

昭雪公主似是有所感應,停下筷子,微蹩雙眉,望着少年的方向。只是這一瞬間的眼神觸碰,昭雪公主倒是沒覺得什麼,而少年則是紅着臉低下了頭。

昭雪公主不解的搖了搖頭,不過卻是也沒有多想。

這時一陣絲竹之聲傳入在座的所有人的耳中,那優美的旋律,讓人心生舒爽,更有甚者則是已經閉上雙眼,靜靜地傾聽着,彷彿陶醉其中,久久不散。

一曲未終,幾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就連不懂欣賞的武夫,也在欣賞着這動聽的絲竹之音。

昭雪公主聽這絲竹之音,雖然也是優美,但總是感覺比起自己,這些卻好像要比自己差多了!不過卻是也在仔細聽着,想要尋求突破自己的契機。

一曲終,餘音嫋嫋,彷彿還縈繞於耳,久久不絕。場中還能保持清明之色的除了女帝陛下和昭雪公主以外,就僅剩一些不懂欣賞的武夫們了!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宇文將軍宇文軒遠竟然也陶醉於這絲竹之中。

良久過後,陶醉於絲竹之中的衆人才不禁咋舌驚歎。“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沒想到竟有如此令人沉醉的絲竹之音啊!”

“對啊對啊!聽了宮中的曲子,再想想平日裡府中的那些歌妓們,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就沒法比啊!”

“聽了宮中的絲竹,這輩子再聽其他的,恐怕也只是味同嚼蠟啊!”

。。。。。。

各種各樣的讚歎不絕於耳,只是這時,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久聞公主練琴幾載,不知這比起這些歌妓,又會相差多少的距離呢?不知公主可否露兩手,讓大家欣賞一下?”

這突兀的聲音響起不久,原本熱熱鬧鬧的場合立即沉靜了下去,不時有人嘀咕着是誰這麼不知好歹,公主乃是萬金之軀,豈可與這宮中的歌妓相比!?

而也有人則是滿臉的好奇之色,這個很少露面的昭雪公主,她的琴藝不知又是如何?

總之,在場的衆人是神情各異,有疑惑的,有好奇的,也有看熱鬧的,當然還有一些心機深沉的,面上根本看不出如何的異樣的。

高高的坐於首位的女帝陛下見衆人的表情,想從中看出什麼來,但最終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昭雪確是練琴幾載,不過卻是上不得檯面,今日自是宇文將軍的慶功宴,那就讓昭雪公主給大家彈奏一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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