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
小年按照習慣打開電視,最近兩天都是蘇欣芮陪她一起看電視的,正打開電視邊看到娛樂新聞那邊在報道什麼。
小年不喜歡看新聞,正要換臺,卻忽然發現上面的人好眼熟。
“媽咪,這個是不是上次的那個怪蜀黍?”小年扯了扯蘇欣芮的手臂,蘇欣芮回過神來朝着額電視看去。
一愣。
那不正是席少霆嗎?又穿西裝又打領帶的,他可難得穿的這麼正式,發生什麼事了?
她一看下面的字,M。L。國際總裁與慕容集團千金今日上午宣佈離婚。
之後便是採訪的內容。
“爲什麼忽然要離婚呢?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慕容蓉:“可能是性格不合吧,也沒什麼原因,我們算是很和諧的離婚了。”
“我們知道因爲兩位的婚姻,給兩個公司帶來親密的合作,很多大項目都是有着緊密合作的。那你們離婚後,那些合作還會繼續嗎?”
席少霆:“會繼續合作。”
“那慕容女士有沒有什麼想對席先生說的話?”
慕容蓉:“有,祝他幸福。”
……
蘇欣芮呆愣的看了好久,一直到結束,她都沒緩過神來。
忽然想起那日席少霆在醫院裡說過的話。
“就算不是我的,我也樂意給他們當後爹。”
“那你呢?你有沒有爲你自己想一想?你有時候爲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哪怕是一點點?”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會給你一個像樣的解釋和結果,我只是怕你什麼時候跑了。”
所以,最後的交代是他和慕容蓉離婚了。
是她逼的他們離婚了嗎?
蘇欣芮頓時感覺心如刀絞。
這一切,都是她逼的?
心口如同破了一個大口子一般,痛的難受。
“媽咪?你怎麼了?”小年擔心的扯了扯蘇欣芮的手臂,蘇欣芮擡眸看向她,眼神如水一般的溫柔。
“媽咪想走了……”
小年以爲蘇欣芮要離開了,連忙抱住蘇欣芮的腰,“不嘛,小年不想讓媽咪離開。”
蘇欣芮哽咽,摸摸小年的腦袋,事情發展成這樣,誰也沒有想到。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退讓,反而促進了席少霆和慕容蓉離婚的速度。
她也不想這樣,想起上一次慕容蓉和自己說的話,她其實也喜歡上席少霆了吧。
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離婚呢?
以席少霆的性格,肯定是他用什麼手段逼迫的慕容蓉答應的。
而她就是罪魁禍首。
她甚至沒有勇氣打電話給慕容蓉問這件事。
她現在感覺就快要透不過氣。
蘇欣芮低頭看着小年快要哭了的表情,心更是頓疼,“小年,你們跟着舅舅不會吃苦,跟着媽咪就不一樣了。”
小年擡眸,眼睛有些紅紅的,“那媽咪也住在舅舅這邊就好了。”
蘇欣芮忽然笑了一下,“小年,我怎麼可能一輩子都這樣賴在舅舅家呢?我遲早得走的。”
小年撅起嘴,“可是小年想和媽咪一起。”
蘇欣芮愣了一下,看着小年的小臉,這個時候韓蘇杭從後面走過來,“小芮,如果你想走,我不會攔着你,小年和小穆你都可以帶走。”
蘇欣芮的脖子有些僵硬,“他們會捨不得你的,而且,你也捨不得他們。”
韓蘇杭豁達一笑,“總會有分別的時候,而且你別瞞着我你們在的地方我會來找你們的。”
蘇欣芮的眉梢微蹙,“我就說說……我……”
“小芮,你想什麼,你自己最清楚。你在這裡不適應,不是一兩天了,我知道你一直怕麻煩我。其實我挺願意讓你一直麻煩下去的。
可是總有分別的時候,你的性格我很清楚,哪怕你失憶了依舊沒有變。”
蘇欣芮臉有些紅了,忽然覺得似乎什麼東西都被韓蘇杭看透了。
韓蘇杭繼續道,“這兩個小沒良心的,雖然才和你相處了半個月,心早就跟着你了,特別是小年這個臭丫頭。”
蘇欣芮斂眸,有些擔憂的說道,“跟着我,他們的生活不會像現在這麼好了,而且,他們得上學。”
韓蘇杭挑眉,“這個簡單,我借你一百萬,加上上次的一共兩百八十萬,你以後想辦法還我就是了。只要不拖欠一輩子,就行了。”
“我上次都問你借了一百八十萬了,真的……”
“你還跟我客氣?我可是你堂哥啊,小芮,你要是真的把我當成堂哥了,就借了這一百萬。反正我不是白給你的,你得還我的不是嗎?”韓蘇杭坦然的一笑,聲音溫柔。
蘇欣芮的心跳一頓,忽然被韓蘇杭暖到,韓蘇杭又蹙眉說道,“其實前段時間我也在想,讓這兩個孩子離開一陣子,最近局勢太緊張,我怕有人會威脅到他們。”
蘇欣芮抿脣,這也不像是韓蘇杭推辭的藉口,“那你怎麼知道我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呢?”
韓蘇杭大笑,“因爲你本來就很厲害,而且,你是孩子的母親,會用盡全力保護他們,哪怕是命。”
蘇欣芮咧嘴一笑,接受韓蘇杭的意見,“那好,我帶他們走。”
小年眨眨眼,“那舅舅,我會很久見不到你嗎?”
韓蘇杭搖頭,“舅舅有空就來看你們。”
忽然小年又開始捨不得韓蘇杭了,矛盾極了。
蘇欣芮現在心頭也很亂,她想要和席少霆撇清關係,首先就是離開。
她若是在A市一日,就不會有安靜的日子,她也會胡思亂想。
“小芮,你必須記得一件事,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心軟,這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韓蘇杭抿脣認真道,現在的蘇欣芮心太軟。
這是她最致命的缺點。
哪像當初的那個她,沒心沒肺的,那時候的她幾乎沒有破綻。
一直到了後來,懷了孕,破綻一下子便明顯了起來。
她的破綻就是孩子。
現在又多了一個破綻就是自己的心。
雖然她失去了記憶不在道上混了,可是一日黑,一輩子都撇不清關係了。
她的仇家很多。
韓蘇杭還是認爲,只有讓她恢復了記憶,才能保護好自己。
“蘇杭,我知道了。”蘇欣芮抿脣道,看着韓蘇杭的眼睛,他似乎還想說什麼,正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