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數個小時之後,一道白色身影從中走出。
“醫生,他怎麼樣了?”傅七七衝過去,失控地抓住醫生的胳膊,問道。
司景城害怕醫生說出什麼可怕的結果,趕緊也跑上去站在了傅七七身後。
“手術很成功,可是病人的頭部受到的是電擊,還需要在重症監控室中監控幾天,病人這一次小腦那裡受到了重創,能不能醒來,生活以後能否自理,這就要看造化了。”
醫生十分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你說什麼?他生活有可能不能自理?”許晴兒心中一驚,大聲問道。
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從她的心中涌出,酸酸澀澀的感覺宛若滔滔之水一般瀰漫了開來,她深深地吸氣試圖平靜下來,卻怎麼也壓制不住心靈的顫動。
“病人的小腦受了重創,小腦是控制身體的平衡,所以病人能不能醒來,或者恢復就要看他自己了。”醫生平靜的說。
傅七七身子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司景城的懷中。
“七七,七七,一定會沒事的!”司景城抱住傅七七,不斷的安慰着她。
許晴兒膝蓋一軟,也直接跪在了地上,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七七,你吃一點東西吧。”司景城拿着飯盒站在傅七七的身後,十分擔憂。
傅七七臉色蒼白地站在重症監護室外,呆呆地看着裡面的時璟然,紅紅的眼睛中泛着心疼。
“七七……”司景城忍不住又叫了一次。
“我吃不下……”傅七七難受地搖搖頭,哽咽着說。
傅七七最後還是經不住司景城的勸說,才吃了一點。
“我的兒子在哪裡?!”時璟然的母親剛剛進醫院就抓着一個護士問道。
“夫人,親您安靜一點,這裡是醫院,需要肅靜。”護士小姐十分不悅地看了時璟然的母親一眼,禮貌的勸說。
“不好意思,病房302要怎麼走?”時文堂從艾倫那裡得到了時璟然的病房號,禮貌的問着。
在護士指了指302病房的方向,時文堂和時璟然的母親趕緊趕了過去。
時璟然的母親再也沒有像平常一樣,注重走路時候的儀表,她現在全身心都在想着時璟然到底怎麼樣了。
“振作一點!”時文堂看她距離病房越近,身子就越控制不住的顫抖,忍不住停下來說。
“你以爲我不想冷靜嗎?我一想到兒子受了重傷,現在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我就控制不住!”時璟然的母親哭喪着臉說。
時文堂重重嘆了一口氣,緊緊握住了時璟然母親的手,兩人朝着病房走去。
時璟然的母親一看見在病牀前坐着的傅七七,臉色立馬由擔憂轉變成了憤怒。
她像一頭髮怒的豹子一樣,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狠狠地揪住了傅七七的頭髮,尖銳的指甲掐進傅七七的皮膚中。
“你這個小賤人!我今天要打死你!要不是你,我的兒子怎麼會來法國?又怎麼會被人打成重傷!”
時璟然的母親撕心裂肺地吼着。
“砰!”傅七七被時璟然的母親衝上了這麼一拉,身子不穩,直接跌坐在了地面上。
她蒼白的小臉因爲疼痛而皺成一團,可是她卻始終一言不發。
時文堂也有些惱火,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在病房
角落中的許晴兒瑟瑟發抖,被時璟然的母親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傅七七!你這個掃把星!你們傅家的人全部都是賤人!”時璟然的母親口不擇言的罵着,手上用得勁也更加大。
傅七七疼的身子都開始瑟瑟發抖,卻只是流着淚,一句話都不說。
“你幹什麼!?”
司景城在不遠處就聽見病房中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心中一跳,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妙。
就趕緊朝着病房中衝去,一進門就看見傅七七的頭髮被時璟然的母親揪住,像一隻小動物一樣,瑟瑟發抖。
“還不趕緊放開七七!”司景城狠狠地捉住了時璟然母親的手腕,想要讓她放開。
“我告訴你司景城,最好管好你女朋友,不要讓她和一隻狐狸精一樣來勾引我的兒子!”
時璟然的母親吃痛,不得已放開了傅七七,嘴巴卻一點都不饒人,狠狠地說着,眼睛宛若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閃着寒光。
“七七勾引你兒子?是你兒子天天糾纏着七七!”司景城看着傅七七頭皮上留下來的鮮血,毫不示弱的朝着時璟然的母親吼了回去。
司景城這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吼,把時璟然的母親震懾住了,氣得她胸脯不斷的起伏着,卻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你們在病房中鬧什麼呢?沒有看見病人在休息嗎?”護士跑進來,生氣的說。
時璟然的母親冷哼一聲,朝着一邊走去。
“我記得我的兒子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吧?那就趕緊離開,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兒子休息!”
時璟然的母親瞪着司景城和傅七七,擺出了攆人的架勢。
“你以爲我們願意留在這裡?”司景城也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打橫抱起傅七七走出了病房。
“我就說兒子和那個叫傅七七的女人接觸就沒有什麼好事,他一直不聽,現在出事了吧?”時璟然的母親撲倒時文堂的懷中哭泣着。
“別哭了,沒有聽見護士剛剛說璟然需要休息嗎?”時文堂腦子裡一直掛念着公司的事情,有些煩躁的對時璟然的母親低吼。
“兒子都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能冷靜!”時璟然的母親有些憤怒。
時文堂脣緊緊地抿着沒有說話,他滿腦子現在都是公司的事情要怎麼辦。
自從把公司交給時璟然之後,他就很少去公司了,而時璟然也從未讓他失望過。
可是現在時璟然突然昏迷不醒,時文堂憑藉着多年的商戰經驗,隱隱覺得公司中有危機可能發生。
時璟然的母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坐在時璟然的牀邊開始輕輕抽泣。
“七七你沒事吧?”司景城抱着傅七七來到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心疼的問道。
他修長的手指去整理傅七七的頭髮,不小心牽扯到了傅七七的傷口,血不斷地涌了出來。
可是傅七七的臉卻沒有一點反應,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了一樣,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七七,你別急,我現在就抱着你去醫生那裡。”司景城十分着急。
“景城,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傅七七緩緩的從司景城的懷中下來,蜷縮着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不行我一定要抱你去醫生那裡!”司景城看着傅七七頭髮上的血絲,心急如焚。
“景城,要是沒有我的話,璟然就不會受傷了……”
傅七七低聲喃喃自語。
“這不怪你!那天的事情是個意外!不關你的事情!”司景城摟住她,不斷的安慰着她。“景城……”傅七七無力的靠在司景城的懷中,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我先帶你去醫生那裡!”司景城使勁抱起了傅七七,朝着醫生那裡走去。
護士用棉籤給傅七七消毒,一個一個粘着血的棉籤被扔在了垃圾簍中。
站在一旁的司景城心隨着護士的動作都快要碎了,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可是坐在那裡的傅七七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失神地看着窗外。
“你的忍耐力真好。”護士小姐都忍不住讚歎傅七七的忍耐力。
司景城苦澀的一笑,沒有說什麼。
護士小姐也不好再問下去。
“真是報應!哈哈哈!”許晴兒的父親在知道時璟然昏迷不醒時,哈哈大笑。
“總裁,咱們現在要怎麼做?”許晴兒父親的手下低聲恭恭敬敬的詢問。
“哼!真是老天有眼!上一次他利用我投資進去的資金,借雞生蛋,在股市中賺了巨大的錢,然後和我的女兒退婚!”
許晴兒的父親唸叨着往事,憤恨不已。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時璟然住院昏迷不醒,時文堂那個老東西這麼多年都沒有接觸公司的事務了,真是大好的機會呀!”
許晴兒父親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意,宛若一個得逞的老狐狸。
“那麼總裁的意思是,咱們趁着現在收購了雲景集團?”站在一旁的助手立馬就明白了許晴兒父親的意思,會意的說着。
“對,你明天就開始在下面活動,收購雲景集團旗下小股東的股票。”許晴兒的父親放下手中的茶杯,沉沉的說。
“不,雲景集團現在還沒有到頹敗之勢,收購時一定會遭受到很大的阻力,讓我再想想。”許晴兒的父親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沉吟着。
“總裁,咱們可以現在利用時璟然住院昏迷不醒的消息,讓大家對雲景集團失望,這樣以來,雲景集團的股票就會下跌。”
許晴兒父親的助手眼睛一亮,提議道。
“真是好主意,你今天晚上就去聯繫報社,然後曝光時璟然昏迷不醒的消息,既然雲景灣現在是雲景集團的主心骨項目,咱們就把雲景灣項目給拉趴下!”
許晴兒的父親思索了半天后,定下了行動過程。
“好,我現在就去辦。”許晴兒父親的助手立馬點頭。
“哼!時璟然我讓你敢得罪我們許家,我現在就要讓你嚐嚐失去你引以爲傲事業的滋味!”
許晴兒的父親狠狠地說着。
第二天,幾大報社都報道出了雲景集團的總裁時璟然住院昏迷的消息,頓時雲景集團上下人心惶惶,而云景集團的股票也開始呈現出緩慢下跌的狀態。
“這個消息是怎麼泄漏出去的!”站在醫院樓道中的時文堂,在看見這個消息時暴跳如雷。
“總裁,我調查過了,是許家昨天晚上偷偷給雜誌社放出的消息。”軒逸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十分沉重的說。
“你先和公關部一起安慰民衆的情緒,我馬上就回國。”時文堂心急如焚。
“現在璟然出事的消息滿天飛,我必須要回國處理公司的事情,你在這裡照顧璟然。”時文堂焦急的對自己的妻子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