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方律師帶着離婚協議與股權轉讓協議來到醫院。
肖染毫不猶豫地在上面簽字。
顧漠猶豫了一下,痛苦的目光在肖染臉上轉了一圈,才緩緩簽下自己的名字。
“丫頭,如果你原諒我了,就回頭看看。我會一直停在原地等你。”顧漠聲音黯啞地說道。
“我不會回頭。”肖染冷漠地回答。
顧漠握了握拳頭,用力咬破薄脣。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離開。我累了,想睡一會兒。”肖染背對着顧漠躺下,冷漠疏離地說道。
顧漠的手幾次想伸出去,觸摸一下肖染僵直的背,最終還是落下。
他做了錯事,理該受到懲罰。
“丫頭,保重!”他強忍着辛酸的淚,咬牙轉身。
肖染用力咬着牀單,阻止自己痛哭出聲。
她有多恨他,就有多愛他。
這婚必須離!
周琴站在病房外,看到兒子出來,立刻問道:“還是離了?”
顧漠咬着嘴脣,痛苦地點了下頭。
周琴嘆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
“我知道。”顧漠聲音沙啞地應道。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趕緊回病房吧。你臉色難看死了!”周琴心疼地看了兒子一眼。
“死了也無法贖罪。”顧漠苦澀地說道。
如果他一死能換回肖染的愛,他寧願那一刀把自己刺死。
可惜,他不但沒死,還看到了肖染對他的心死。
那痛意比死還要難受。
回到病房,他便躺到病牀上,茫然地看着天空板。
往事一幕幕,交織,在他腦海浮現。
思念如潮,愛痛纏綿。
失去依然時,他都不曾如此難過。
他感覺空氣都稀薄了,胸悶痛着。
丫頭,給我機會,讓我贖罪。
……
肖染收拾好東西,將一封信放到牀頭,便毫不留戀地轉身走出病房。
佳慧去給她打飯,門外沒有人。
她低着頭,快步衝向電梯。
醫院外,有一個皮膚黝黑的大男孩正站在一輛出租車旁,一看到肖染的身影,立刻朝她大步跑來。
“小染,表哥來晚了!”卓烈將肖染抱到懷裡,心疼地說道。
“帶我走!快點!”肖染臉色蒼白地說道。
她不想讓顧漠發現,也不想讓佳慧遇到。
她沒有守住對佳慧的承諾,因爲她不想讓顧漠知道她的下落。
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好。”卓烈牽着肖染的手,帶她走向出租車。
坐上車,肖染便虛弱地靠在椅背上。
“你應該再在醫院休養幾天。”看到肖染的虛弱,卓烈心疼不止。
“我不想再看到顧漠。多看他一眼都是心痛。”肖染含着眼淚回道。
“可憐的……”卓烈把肖染的頭放到自己的肩頭,呵護地說道,“別怕。有表哥在。表哥不會讓人再傷害你。”
“謝謝!”肖染說完,便又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淚。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親人!”卓烈粗聲說道。
“嗯。”肖染感動地哽咽。“幸好,我還有你們。”
“爸媽聽說了你的事,急得想過來。我承諾把你完好無缺地帶回去,他們才放心地在家等着。”
“不要讓他們擔心。告訴他們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