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
周顯家。
周顯父親周夢生看了眼兒子,淡淡開口:“乾哥,今天叫你和有美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就單純是家人之間聚聚。”
鄭水乾笑了一下,看向女兒鄭有美。
鄭水乾是周老太的親弟弟,鄭有美是他的獨生女兒。
鄭有美今年30歲,斜着腿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擺弄着自己豆蔻一般的手指甲,她勾脣笑道:“家人聚聚自然沒有問題。”
擡眸,她看向周顯,“阿顯現在也在周氏上班,我們互相還能有個照應。只是,我不過是一個市場部的小經理,要是大事,也恐怕是伸不上手。”
鄭有美短短几句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鄭水乾向來對女兒言聽計從。
更何況來之前,鄭有美已經告訴他,如果周顯他們拿不出實力,就不要和他們沾染上關係。
他們要對付的可是周燕辰。
試問,有幾個人能贏過周燕辰?
盲目的站隊,只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到時候被連累,他們父女就要去喝西北風了。
鄭有美的態度,周顯早就料到。
和父親對視一眼,他微微一笑。
周顯母親戴徳鳳在一邊看的焦急,視線來回在兒子與丈夫之間掃來掃去。
沒想到10年不見,當初那麼一個小姑娘,現在也成長爲這樣的心機女人了。
怪不得一開始,阿顯就告訴她,不能小看鄭有美。
猶豫着要說什麼,卻是門鈴聲突然響起。
誰來了?
除了鄭家父女?
戴徳鳳看向周顯,目光詢問。
周顯說道:“我去開門。”
說着,他站起身,走向玄關。
打開門,周顯笑着將人迎進來。
“大嫂,暢龍,你們來了。”
王美娥淡淡點頭,“有些晚了。”
“不晚。”周顯說着,將門關上。
王美娥和周暢龍走進來,見到鄭家父女,卻沒有驚訝,看起來,是早就知道了。
而鄭家父女卻不知道。
這可是周家的長媳長孫,只不過周老太偏看中小兒子周燕辰,想必他們在周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周暢龍向來悶悶無聲,可這樣的人,心思卻深。
王美娥就更不用說,笑面狐狸一個。
這兩個人要是也加入,還能有點勝算。
鄭有美略一思量,笑着站起身,“大嫂,暢龍,快坐。”
“舅舅,有美都在啊。”王美娥笑着坐下。
這人,就算是都到齊了。
周顯心想,這些人,沒有一個善茬,都是想分一杯羹。
如何分,如何讓他們支持自己,這會是個很難的談判。
不過已經很好,至少奪權的第一步,他已經穩穩的走下來了。
“媽,飯準備好了嗎?”
戴徳鳳一愣,回過神,趕緊點頭,“好了,好了。”
周顯笑着說:“不如我們先吃飯,邊吃邊聊?”
“好啊。”鄭有美第一個開口,“要嚐嚐鳳姨的手藝呢。”
“真有點餓了。”鄭水乾附和女兒。
王美娥笑意頗深,看了眼周暢龍,“暢龍,那咱們也別辜負了你鳳姨一番心思。”
“是。”周暢龍點頭,看向周顯。
周顯和他對視,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衆人走向餐廳。
飯後,鄭家父女、王美娥母子和周顯、周夢生一起進了書房。
戴徳鳳邊收拾碗筷,邊留意着動靜,一顆心提着,惴惴不安。
兩個小時後,幾人從書房走出,相繼告辭離開。
周顯和周夢生坐在沙發上,周顯疲倦的捏着眉心。
“阿顯,怎麼樣?談得怎麼樣?”
戴徳鳳着急的問道。
周顯嘆息,周夢生開口:“沒成。”
“沒成?”戴徳鳳驚訝的瞪大眼睛,“怎麼會?那怎麼辦?”
她說完,周夢生也看向兒子,“阿顯,你剛纔提的要求確實過了,不如退讓一步。”
“呵!”周顯冷笑,看向父親,“爸,這不是退讓不退讓的事情,這個時候我退讓,以後就會退讓更多。再說。”
頓了頓,他說:“我今天本來就沒打算和他們談成什麼,談崩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是想試探他們的底線還有實力罷了。”
“你的意思是?”周夢生眯起眼睛,“他們都沒有說實話?”
“三分真,七分假。”周顯勾脣,“不過沒關係,這些就夠了,這事情本來就急不來。”
“阿顯。”戴徳鳳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臂,“你有把握嗎?”
周顯看着母親,誠實的說:“一成。”
“一成?”戴徳鳳驚呼,“只有一成?”
周顯點頭,閉上眼睛靠在沙發靠背上,“賭,而已。”
……
巴黎。
車子並沒有駛出多遠。
周燕辰叫司機停車。
白津湫看向他,蹙眉問道:“怎麼了?阿辰,你有什麼想法?”
周燕辰擡手捏着眉心,語氣冷酷:“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我們忽略了。”
“你指?”
周燕辰鳳眸一厲,突然,後方駛上來一輛黑色車子,正好停在他們車子前方。
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下車,快步走過來。
“他怎麼來了?”白津湫低聲說了句。
周燕辰這側的車窗就被敲響。
那聲音很急促,顯示出主人的焦慮。
伸手落下車窗,周燕辰陰柔姣美的側顏露出。
威爾握拳,一字一頓:“周先生,抱歉!我知道匡小姐在哪兒!”
“你知道?!”白津湫驚訝的看着他。
周燕辰嗤笑,看着威爾,薄脣吐出兩個:“伯德。”
威爾一怔,而後苦笑:“是的。”
白津湫冷笑出聲,“原來是他!”
威爾咬牙,垂下頭:“對不起,周先生,我明知道,卻現在才……請諒解我,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周燕辰淡淡道:“你的苦衷,與我無關。”
威爾握拳,點點頭,轉身,又忍不住說:“請快點!”說完,他返身上了車,驅車離開。
思來想去,一方面是良心不安,還有一方面,威爾看的清楚。
周燕辰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得罪伯德,他頂多失去工作。
可是如果讓周燕辰知道他曾經見死不救,恐怕會讓他生不如死。
“現在怎麼辦?!”白津湫看向周燕辰,“我們馬上回去!”
“嗯。”周燕辰點頭,鳳眸一緊,“津湫,恐怕要請你馬上打個電話。”
“你是說?”
“請他幫忙,只有你了。伯德在巴黎勢力不小,我們想要安全帶出匡雪素,只有靠他。”
“好!”白津湫立即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那邊過了很久才被接起,一道病弱的男聲傳來。
“喂,津湫。”
“大哥,我有點事請你幫忙,要快!我們在巴黎這裡遇到點事情!有個人要救!對方是伯德!”
那邊沉吟幾秒,男人開口:“我已經通知了人,你們的地址告訴我,最多兩個小時。”
白津湫咬牙,對周燕辰說道:“兩個小時。”
周燕辰擰眉,“不行!太晚了,你讓他們的人儘快過來,我們先過去!”
“好。”
*
對於到嘴的美食,伯德向來喜歡細嚼慢嚥。
手指在匡雪來臉上撫過,他笑着說:“小美人,你剛纔跳舞的時候,可真是迷人啊。當然,要說迷人,還是要說周燕辰。”
伯德說着,眼睛裡盡是噁心的覬覦。
搖頭嘆息,他說:“可惜啊,那是周燕辰,不是輕易能動的。要是可以讓他陪我一晚,那我真是……”
“噁心!秦獸!”匡雪來因爲伯德話裡對周燕辰的褻瀆而憤怒。
“嘖嘖!”伯德捏住匡雪來的下巴,“你還有力氣罵人?這張小嘴真是……”
話落,伯德往匡雪來脣上親去。
匡雪來用盡全部力氣,別開頭。
伯德的嘴脣擦過她的臉頰。
“踐人!”
伯德怒了,一巴掌扇向匡雪來的臉。
頰上清晰的五指痕跡,匡雪來疼的眼淚都飆出,臉頰很快腫起。
伯德伸手將她的裙子下襬扯開,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
“周燕辰雖好,但你也不錯。”
手在她腿上撫摸着,伯德猥瑣的笑着:“小美人,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
匡雪來絕望的看着天花板。
此刻,她更希望自己能夠馬上死去,也好過被伯德這個秦獸羞辱。
“來。”伯德把匡雪來扶起來,推到地上。
膝蓋跪到地上,擦破了皮,匡雪來咬脣,希望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
她覺得,自己好像恢復了一點力氣。
“小美人,跑啊,跑啊。”
伯德興奮的叫着,激動之下,說了法語。
他就好像是一個變/態,欣賞着匡雪來的無助,讓他格外振奮。
匡雪來聽不懂他說什麼,求生的意志支持着她。
她手腳並用,往門口爬去。
這一舉動,正和伯德的意。
看着匡雪來費勁兒的爬到門邊,手指摳着門板。
他狂肆的大笑着,大步走過去,揪住匡雪來的頭髮。
“啊!”匡雪來痛呼,頭被迫後仰。
伯德伸出舌頭舔着她的臉頰,哈哈大笑:“你跑!往哪兒跑!”
就這麼揪着匡雪來的頭髮,伯德把她拖回牀邊。
匡雪來嘶吼尖叫掙扎,可是阻止不了伯德。
把她扔到牀上,伯德騎在匡雪來身上,撕開她的禮服。
眼前景色讓讓伯德雙眼發紅。
匡雪來突然揮手,一巴掌扇向伯德臉上。
“啪!”伯德臉偏向一邊。
幾秒後,他回過頭,猛地伸手掐住匡雪來的脖頸。
“賤女人!你敢打我!”
眼看着匡雪來就要窒息,伯德鬆開手,起身走向吧檯。
重新拿出秘藥,他把藥下進酒杯裡。
端過來,捏住匡雪來的嘴巴灌進去。
“咳咳咳……”
匡雪來喝下酒,很快頭又開始發昏,眼前一片片的黑霧。
伯德把杯子扔在一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我也沒心情陪你玩了,賤女人!”
襯衫扔在一邊,伯德解開皮帶,脫掉褲子。
正在這時——
房門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驚慌的轉頭,他看見有人,逆光而來!
周燕辰看見屋裡情景,鳳眸猩紅一片!
拳頭攥的骨節直響!
大步進來,他擡腿,一腳踢在伯德心口。
“啊!”伯德狼狽的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痛的縮成一團。
“匡雪素!”衝到牀邊,周燕辰扯過被子裹住匡雪來,將她抱進懷裡。
“匡雪素!醒醒!匡雪素!”
匡雪來迷糊中,感覺有人抱住了自己。
那種安穩的氣息讓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眼淚順着眼角落下,她卻睜不開眼睛。
是誰?
抱着她的人是誰?
“你他媽的找死!”周燕辰放下匡雪來,轉身走向伯德。
面無表情,一拳一拳狠狠砸下來。
很快,伯德就面無全非,聲音都無法發出。
白津湫解決了外面伯德的人衝進來的時候,周燕辰已經把伯德揍的半死不活。
他快步走向大牀,抱起匡雪來,“匡子!匡子!”
左右一看,他快速去拿茶几上的水晶水壺,對着匡雪來的臉,一壺水潑下來。
“啊……”
驚呼一聲,匡雪來睜開眼睛。
迷糊的視線中,她看見白津湫,大哭出聲。
“白大哥!”
“沒事了!沒事了,匡子,我在!”白津湫抱緊匡雪來,柔聲安慰。
匡雪來揪住他的衣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周燕辰沉默的站着,手背破了皮,帶着血。
就那麼看着相擁的兩個人。
他腳下,伯德已經昏死過去。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