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全都碎了!”
王家一位長老半瘋半癲一路奔進王家大殿,只是空蕩蕩的大殿上看不到一個身影,這才醒悟過來,王家主力幾乎傾巢而出。
一些王家子弟上前詢問道:“八長老,你不是鎮守玉燈閣麼?怎麼跑這裡來了?”
被王家子弟稱爲八長老的王天華一愣神,嘶聲尖叫道:“碎了,全都碎了,所有的玉燈全都碎了!”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幾個王家弟子不禁相視一眼隨即爆發一聲大笑道:“不可能,這次家主親自帶領咱家所有主力前去,別說是一個小小的薛家,就算是大半的東都府都吞的下。”
“就是,況且這次還不僅僅是我們王家、似乎還有苗家、東都府兩方強援,八長老就算是有所傷亡,但你也不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吧。”
也難怪幾個王家子弟不相信,東都府三方巨頭聯手,一個小小的薛家算什麼?現在的薛家幾乎是與整個東都府所有人爲敵。
要滅掉他們,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別說他們不相信,王天華這一路狂奔高呼根本就沒有人所理會過。
“你們...你們怎麼...哎!我要去禁地,我要去找老祖!”
王天華看到沒人相信,頓時氣急攻心差點要嘔血出來,猛然站起身就要衝向王家老祖所閉關的禁地所在。
“站住,那可是禁地,沒有家主之令嚴禁擅闖!”
看到八長老居然直奔向王家禁地,衆人神色一變連忙要上前阻攔,那可是王家的禁忌之地,裡面是王家老祖閉關所在,平日裡除了家主誰也不能夠輕易踏足。
幾個人立即上前阻攔,但八長老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瘋狂往裡面衝,見此衆人無奈只能出手要將八長老給鎮壓。
就在衆人準備出手的時候,忽然天空原本晴朗的天象頓時間就黯然下來,一股迫人的殺氣從九霄之上突然襲下,令王家所有人神色劇變。
“轟!轟!轟!”
一門門火神炮夾雜着各種殺伐秘術從九天之上瘋狂砸下,就如對紫薇山脈那樣一般,便見下面山石轟然炸碎,王家衆人甚至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席捲而來的毀滅之力所淹沒。
陳旭站在驃騎戰艦上,心念一動,控制戰艦的大白立即全力催動起驃騎戰艦上所有陣法,驃騎戰艦周圍立即自行衍生無數劍氣,組成千萬劍雨鋪天蓋地的漫卷下去。
噗!噗!噗!
無數劍雨斬落,下面衆多王家子孫根本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就被斬殺大半,陳旭眼中溢出寒芒,向身後九黎牙豹道:“去,將下面王家之人全都生擒,作爲奴隸,但凡反抗格殺勿論。”
“大膽!”
忽然天空一震,一道血光從王家禁地上衝出,霎時九霄風雷匯聚一團,形成恐怖的滅世風暴直接掃向半空。
揚不鳴所統帥的一些寶級戰艦在雷光中瞬間化作焦炭,甚至連戰艦上的人都沒有幸存下來。
奔騰雷光總算是阻礙下鋪天蓋地的神火炮鳴,這個時候就看王家之上一挑猩紅蛟蟒吞吐蛇信,置身在雷霆之中似是天地雷神一般。
“好強大的雷蟒!”
揚不鳴等人神色一變,這是一隻有着龍之血脈的雷蟒,而且修爲已經在歸元之境,難怪王家敢傾巢而出,原來家族內暗藏着這樣一隻看護神獸坐鎮。
一條如此強大的雷蟒足以輕易碾碎聖級戰艦,不知道王家幾代人的努力纔將其馴服並且供養到如此強大的程度。
此時雷蟒之上一個白髮老者赤露上身,雖是已老邁,但一身的筋骨皮肉卻比那青年還要健壯數倍。
他正是王家老祖王忱,王忱並非是王家開家之祖,但卻是王家衆多家祖中最爲強大的一位,這是他的出現,才讓王家逐漸踏足鼎盛之期。
此時王忱目光一掃,眼睛死死盯着楊不鳴冷聲道:“楊都督,你敢來滅我王家,難道不怕成爲氏族之敵,難道你忘記了當初赤衛軍的下場了麼!”
揚不鳴神色一變,赤衛軍可謂是九都皇朝之中的一個禁忌,在皇都之中這個詞甚至沒有人敢提及,因爲這是九都皇朝的一個恥辱。
當初赤衛軍實力彪悍,戰力強大,赤衛軍首領是爲琅都府之主,就是因爲滅了一箇中等氏族,便導致天下諸多氏族不滿,聯名而戰,齊聚八萬軍團差點將琅都府給滅了。
赤衛軍不僅僅被誅殺一空,連子孫孩子都沒有放過,赤衛軍首領也就是琅都府府主更是被幾個氏族族長打成殘廢,最終連皇朝都只能下令判決他凌遲刺心的極刑來平息衆氏族之憤。
當初赤衛軍紅極一時,甚至被視爲皇朝未來複興的希望,結果就被氏族無情的一巴掌給拍碎。
至此之後皇朝九都即便有心發展,但也不敢在觸碰這道底線,現在揚不鳴敢來滅他王家,到時候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揚不鳴神色陰鷙如水,可心中也確實感到忌憚,但這個時候陳旭卻不屑一笑道:“你們王家好大膽,不僅在東都府濫殺無辜,更是敢直接炸燬了東都府衙。
甚至連苗家也遭到你們暗算死傷無數,我陳氏自然也是要替天行道,剷除你這等地方惡霸,特請東都府主楊都督一同主持公道,你有什麼叫囂的。”
陳旭冷聲一笑,就是將幾個大帽子扣在王家頭上,玩規則,玩手段,陳旭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隨便被王忱幾句話就給嚇倒的。
天州的規則怎麼玩,陳旭比任何人都清楚,說了半天歸根結底就是扣個帽子而已,反正人死了什麼都是虛的,只要把幾個帽子都扣在王家腦袋上,事後誰會去追究?
一旁揚不鳴初時一聽不禁楞在那裡,苗家不是他們殺的麼?怎麼和王家也有關係?不過還是一旁的幕僚先生激靈,立即就醒悟過來。
“不錯,你們王家膽大包天,居然膽敢造反,圍攻東都府衙殺了不知道多少人,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苗、陳兩家深明大義,不肯和你們同流合污,沒想到王家喪心病狂,居然殺害苗、陳家衆多子弟,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天理難容啊!!”
幕僚先生一副撕心裂肺的哀嚎指責,情到深處甚至眼角都已經溢出淚水,就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天人共憤,情理難容的大災難一樣。
如果不是陳旭站在一旁差點笑出來,怕是連九黎牙豹這個參與者和行兇者都差點信了。
“血口噴人!”
王忱神色劇變,目光一閃眼睛盯着陳旭,一雙陰沉的眸子中散發着凌厲寒芒,多年的經驗讓他一眼就看出陳旭在這場遊戲中的主導權。
心中殺機猛然爆發,一指前方喝道:“給我殺!”話音落下足下雷蟒立即駕馭萬鈞雷霆向着驃騎戰艦所行方向衝去。
巨大蟒身捲起耀目雷光,一些寶級戰艦都難以抵擋雷霆之威瞬間灰飛煙滅,一路所過根本就是暢通無阻。
王忱也在衆人心驚雷蟒威力之時,身形一躍撕裂虛空,他乃碎虛一重的高手,撕裂虛空前行自然快到了極致,下一刻出現便是已經出現在陳旭面前,居然連驃騎戰艦的護罩都未能阻隔他的行動。
“膽敢陷害我王家,你這是自尋死路,去死!!”
驚鴻一掌,直接擊碎虛空,碎虛一擊無視虛空規則、無視時間流逝、凡間規則難以約束,即便是有強大洞天之力,在碎虛面前也是不堪一擊。
王忱心中清楚,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殺了眼前之人、再殺了揚不鳴,那個時候王家纔有反敗爲勝的餘力。
只是王忱心中算盤雖然打的精細,可陳旭又真的能讓他如願以償麼?眼前一掌襲來,陳旭雖然是後知後覺,但嘲風鼎卻在第一時間從陳旭百匯衝出,鼎身噴出兩儀之光。
一黑一白兩儀微塵,以陳旭爲中心,瞬間將四周虛空化作一面陰陽兩儀圖,王忱一擊重掌,卻是打在兩儀微塵盾上瞬間被兩儀微塵中力消弭無形。
“這是!”
看到陳旭頭頂的銅鼎噴發陰陽光芒居然輕鬆抵擋下自己必殺一擊,王忱心中又驚又怒,既然身形暴露他就更沒有要隱藏氣息的理由。
“不過是一口禁器而已,你以爲能夠救下你的命麼!”
王忱眼中寒芒一閃,周身似有萬千雷霆之光,背後便見一方世界展現,是雷鳴地獄,一片銀亮雷光中,王忱似是此中帝王,揮手一抓,萬千雷霆在他掌中凝成彎刀。
修爲到了碎虛之境,即便是半神器也無法發揮出自身真正力量,這個境界洞天之力已經完全和自身血肉神魂所融合,隨意一擊就能掙脫凡間桎梏,粉碎虛空,呼喚強大大道來加持自身,強橫的不可思議,可謂是凡間之神一般。
可惜這套對於陳旭來說毫無用處,前世神王,今朝巫神,陳旭無論是從經驗還是從眼光上都不知道要超出王忱多少倍。
他這一套哄得住別人,對陳旭來說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心神一動,龍元戰甲披掛在身,金燦轉輪在陳旭身後緩緩轉動,上面烙印着諸多道痕,似乎是萬千大道在上面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