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突然發難,讓在場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連金蟾和尚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不追究陳旭,反而被陳旭所追究。
“佛門有規,若見尊者必以三禮而行,以視尊敬。敢問大師你方纔既然已經看出我背後的金葉菩提,卻反而厲聲質問。
先前可說是一時衝動其情可免。但既是已知自己誤會,既不賠罪,亦不行禮,是爲佛門之中何罪!”
陳旭目光如刀,直視金蟾和尚,他根本不在乎對方是什麼修爲,他凝出了金葉菩提就是佛門尊者,再世彌勒,哪怕他現在修爲是爲初入後天的晚輩,金蟾和尚見了自己都要先行三禮才行。
方纔金蟾和尚想要揪住陳旭的把柄不放好讓陳旭出個大丑,當衆丟人現眼一把,卻不想現在局面反而成爲了自己被對方揪着把柄不放。
這樣被反將一軍讓金蟾和尚心中無比惱火起來,他纔不信眼前之人真的是所謂的再世彌勒,那些不過是佛門爲了紀念彌勒佛主所定下的一個虛規。
試問這麼多年了,都從未聽說過真正出現了佛門尊者,怎麼好巧不巧的莫名其妙就蹦出來一個呢?而且現在佛門讓須彌宗搞得烏煙瘴氣。
須彌宗硬是搞出一個所謂的在世佛陀要舉行什麼佛門大典,這個時候再是蹦出一個神僧,金蟾和尚這次出來就是要看看這個所謂的神僧是什麼個模樣。
原本龍象寶剎雖然不打算涉足關於奪嫡之爭,可龍象寶剎現在被須彌宗壓的喘不過氣來,眼看佛門大典就要迫於壓力如期舉行,若是能夠拉攏到太子,待太子上位後九都神朝必然會站在龍象寶剎這邊。
這也是爲什麼金蟾和尚會答應來輔助太子,既然是來輔助太子,對於陳旭這樣的野和尚他當然沒有絲毫的放在眼裡的意思,此時被陳旭發難質問。
衆目睽睽下,他卻是隻能硬着頭皮站起身緩步上前,老老實實爲陳旭行上佛門重禮。
“都說太子將龍象寶剎的金蟾大師請來就是爲了敲打下神僧,沒想到神僧幾句話就把這位金蟾大師逼得不得不上前見禮賠錯,哎!神僧果然是神僧啊。”
“就是,既然凝出金葉菩提當然不是普通凡人,這位金蟾大師吃了這次虧也算是漲漲記性了。”
不遠處衆人議論聲雖然小,但瞞不過金蟾和尚的耳目,一張國字臉上頓時再度陰沉數分。
太子臉上神色同樣不怎麼好看,這麼一鬧騰,怕是下面那些大嘴巴明天就能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傳遍整個皇都,到時候他的臉面豈不是又要丟上一分。
“咦,今天大宴,怎麼不見老三啊?”
這個時候老皇帝忽然發現太子身旁另有一座是爲虛席,不禁皺起眉頭詢問起來,一旁那位太監聞言立即上前道:“額,三皇子似乎是在研究棋譜,所以沒有來此。”
“什麼,老子都快要死了,他還研究什麼棋譜,真是氣死我了,去叫他來,這個不孝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老皇帝一聽立即發起火來,讓身旁的太監去催促。
下面的衆多大臣或是氏族見此早就見怪不怪了,三皇子蕭逸是個出名的廢物,每日只會研究琴棋書畫,既不修武,亦不爭權,朝政上下,皇都氏族每一個人看好他。
故此他來不來對於衆人而言毫無所謂,不過也有人覺得其實蕭逸這是在明哲保身,怕是知道自己根基淺薄,爭不過太子或是蕭遠,乾脆做個廢物當個快活王爺還活的比較久一些。
宴會同時開始,也不過是歌舞禮樂,衆人看得興致缺缺,互相間反而更是在討論着金蟾大師和神僧之前的對話,如三淨肉和佛門禮儀之類的話題。
太子見此眼中精芒一閃,向金蟾和尚傳音過去,似乎得到了什麼肯定的答案,太子嘴角一揚。
站起身向衆人道:“今天父王大宴,又難得有兩位佛門大德高僧在此,不如兩位高僧切磋一些佛法,讓我等大開眼界一番如何。”
衆人一聽,眼睛立即發亮起來,佛門高僧較量佛法這可是難得一見,自然紛紛起身叫好。
陳旭眉頭一沉,對眼前這位太子越發越是討厭,算算時間,已是深夜子時,想必太子和蕭遠安排在楊家的人手已經該要有所動靜了。
陳旭還在等着宴會散去趕去陳天寧身旁支援,要是被這個太子拖住了腳步,再想去之源怕是晚了時間,當即道:“佛法高深不在於一場較量,況且今日帝下大宴,何必如此掃興呢。”
太子一瞧陳旭不願意,頓時感覺自己似乎是戳到了陳旭的軟肋上,臉上露出大喜之色,上前道:“怎麼難道神僧是擔心自己的佛法有缺被金蟾大師所點破不成。”
“大哥又何必這樣欺人太甚,神僧不大動干戈是照顧大哥你的面子,萬一是待會這位金蟾大師輸了,大哥你豈不是沒了臉皮。”
一旁蕭遠同樣在煽風點火,恨不得陳旭和太子現場翻臉纔好,到時候人人都認爲神僧和自己站在一起,必然會讓自己聲勢大增。
蕭遠的話剛說完,金蟾和尚頓時一臉不悅,站起身來,偉岸身軀配上他那張不怒自威的國字臉,當真是讓人有一種窒息的壓抑感。
一雙銅鈴大的雙眸直視陳旭,冷聲道:“尊者佛學高深莫測,但不知道可否和金蟾賜教一二。”
看起來眼前太子和金蟾和尚已是打定主意糾纏不休,陳旭眼中凜芒一閃,正要開口,但在此時就見一人身影緩緩走進大殿中。
這人年紀輕輕,頭戴玉冠,紅口白齒,五官端正,一看就給人一種堂皇正氣的感覺,但在場衆人卻沒有人正眼看他,因爲這就是皇都之中出名的廢物,三皇子蕭逸。
見到蕭逸,老皇帝不免怒斥起來:“老三,怎麼這麼晚纔來。”蕭逸上前恭敬一禮後這才道:“適才是兒臣研究一盤棋局,研究的入迷始終找不到破解的方式,頓時忘了時間。”
“呵呵,三弟你的棋藝高深莫測,居然還有破不了的棋局,我倒是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棋局?”
蕭遠忍不住詢問起來,雖然老三是個廢物,毫無半點修爲,但在棋藝上的造詣可謂是深之又深,所以蕭遠很好奇連他都破不了的棋局究竟是什麼。
“啊,此棋局十分奇妙,是一盤死局,想要破怕是非要兩人對峙才能將棋局下活過來,但裡面暗藏變數極其之多,稍有不慎就是一盤死局,十分奇妙。”
當即蕭逸將其中奧妙一一道出,聽的衆人爲之頭大,這盤棋局如此複雜,一人之力根本解不開啊。
“還有如此巧妙的棋局,不如這樣吧,既然神僧不願意大動干戈,不如就和金蟾大師以棋局論佛法好了,我記得當初佛門就有一位棋中聖僧,以棋傳道一時成爲佳話。”
老皇帝忽然開口,提出以蕭逸所說的棋局論道,陳旭目光精芒閃爍,上前道:“此法甚好,只是空有棋局難免會有些無聊,不如設個彩頭出來給衆人來個熱鬧。”
“哼,這裡是三千萬萬上品元石,做個彩頭夠了吧。”
太子揮手拿出一個儲物戒指,裡面是三千萬萬的上品元石頭,這麼大的一筆錢足以建造一艘聖級上品的主艦出來,頓時引來下面倒吸一口冷氣。
太子眉頭一揚,看向蕭遠,雖然蕭遠背後是天星閣,但天星閣這段時間以黃金米所收入的利潤,可不會平白無故給蕭遠。
故此太子料定他拿不出這麼多錢來,至於這神僧,若是拿不出這麼多的錢,他到時候就可以藉此向陳旭討要鐵律神,他纔不信鐵律神已經被陳旭給殺了,八成是鎮壓在某個地方。
到時候藉此機會將鐵律神救出,他就可以重掌皇都禁軍,太子算盤打的很好,可惜陳旭可不會按照太子的劇本走。
只見陳旭身上白袍一閃,一件半神器的戰甲緩緩從陳旭體內浮現,這套戰甲極其神異,一出現就是佛光耀目。
這正是陳旭身上的佛元神甲,此甲硬度超乎想象,更是能夠和陳旭體內佛元融合一起,威能足以媲美真正神器。
碧元辰之前偷襲陳旭,一劍斬上去,甚至未能夠在戰甲上留下一絲的傷痕,可見此甲的防禦何等強大。
陳旭此時將此甲祭出,目光看向金蟾和尚沉聲道:“太子也太小氣了,我以這件足以和神器媲美的整套戰甲所爲彩頭,不知道金蟾大師能夠拿出什麼驚人之物。”
“嘶嘶~~”
下面衆人已是不斷倒吸冷氣,在場不乏高手,自然能夠看出眼前這套戰甲非比尋常,雖然是半神器,但神性之強媲美神器,簡直是不世之寶。
若是能夠得到高手的真元不斷祭練,必然能夠成長爲真正的神器,一套神器級別的戰甲足以作爲鎮壓宗門的至寶,這個手筆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金蟾和尚目光看着陳旭所祭出的戰甲眼睛發直,他身爲碎虛八重,更是有佛門金剛怒目神通,一眼就看出這套戰甲的稀奇之處,簡直就是爲他這樣肉身橫練的強者所量身打造一樣。
若是有了這套戰甲,待他突破碎虛九重,日後渡劫之時的希望直接飆升三成,想到此金蟾和尚的眼中立即猶如烈火一樣,對於這件神甲他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