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大棋在陳旭腦中成形,幾日時間他就好像穩坐釣魚臺的姜太公一樣,每天和鯤吾下棋喝茶,偶爾會指點一下斗魁的武道,甚至對斗魁指點時候鬥毫不避諱一旁的玄剎太子等人。
師父都不介意,斗魁又怎麼會在乎,每日在戰艦的真武殿內苦練武道,一招一式雖然未曾動用真元,但那股銳利鬥志卻是無形無影之中化入他的招式之中。
往往看上去普通平凡的一招,卻給人一種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的力量感,玄剎太子可是記得上一次斗魁在宴會上,絲毫不懼夔丘的威壓端坐在那裡穩如泰山。
但當斗魁起身之後,坐下的椅子都化作粉末,可見此子的實力和潛力十分不凡,這難免讓玄剎太子又生出了自己的愛才之心來。
玄剎太子的愛才之心可謂是東海聞名,就如上次的被陳旭所殺的蛟族後輩蛟興便是被太子指點過,並且在天妖路上被太子提名擔任親衛軍一員。
除此之外,還有鯊族的大公子鯊桀,至今已經是太子親衛軍中的一個統領,現在正在太子東宮鎮守。
可見太子對於年輕後輩的提攜之情,可不是一般的大,看到斗魁如此勇武,從一個小小的下等妖族在短短時間內就成就如此,心中當然就生出了愛才的心思,想要招來座下。
他幾次將目光看向鯤吾,鯤吾也是一臉苦笑,這段時間和陳旭喝茶聊天倒是快活,但他幾次想要提出招攬的念頭時候,陳旭都會忽然換個話題,讓他插不上話來。
能夠成爲妖族妖師,鯤吾豈能沒有一點的悟性,陳旭這麼做擺明了就是不想要和他談,想要招攬陳旭,怕是還真的要讓太子親自出面纔可以。
“斗魁,說了多少次了,你怎麼老是記不住啊,所謂萬變不離其宗,你的招式上太輕浮了,基本功一看就不紮實,卻給我扎馬煉槍,我不開口你不許停。”
真武殿內,陳旭翹着二郎腿向斗魁訓斥道,斗魁聞言不禁拉攏着臉皮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去扎馬煉槍,雖然是最簡單不過的基本功,但陳旭這麼做卻並非全然都是作秀給玄剎太子等人。
斗魁的進步之快,怕是人族武者之中罕見之極,更不要說是妖族了,所以他看似沉穩的武道,在陳旭這樣的巔峰高手眼中,可謂是浮誇之極,甚至說不客氣的就是花花架子。
哪怕他在武道之中融入了自己的意志,但這並不能改變他致命的缺點,根基不穩,一旦遇到真正高手,哪怕一根普通的鐵劍都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此刻陳旭要他去從最最基礎的武學重修就是爲了重新爲他打足基礎,遠處夔家三兄弟等人見此多少有些不服氣。
特別是夔丘,上次在陳旭這裡吃了個悶虧後,回去越想越是感覺不服,認爲是自己大意措不及手下被陳旭給偷襲了。
此時聽到陳旭的話後,他一臉不屑的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我原以爲是名師出高徒,現在怎麼看起來感覺是反過來了呢,這種東西對武道有什麼用處,真是浪費時間。”
陳旭眉頭一擡,看向玄剎太子,發現他們一個個看着自己,顯然是想要聽聽自己的意見。
姜太公釣魚用的是直鉤,但撒出去的餌卻是在人的口碑之上,陳旭當然沒有姜太公那樣的手段,但斗魁就是他的餌,此是看到魚兒上鉤,陳旭嘴角不禁上揚起微微的弧度來。
他向夔丘一掃,臉上露出鄙視的笑容道:“可敢一賭,賭你上次脫落下來的夔鱗麼。”
夔家兄弟神色一變,他們乃是太古神獸夔牛後裔,雖然如今血脈稀薄不能和太古相比,但也依舊強大。
他們每隔千年會脫落一些鱗甲,這些鱗甲可是能夠煉製半神器的神材,他們每次都小心收集外人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但卻被陳旭一語道破,自然神色顯得不自然起來,陳旭這個時候搖搖頭道:“不要多想,我只是猜的,看起來你們果然是夔牛後裔,那麼你們的鱗甲分出一些給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吧。”
“哼,說的輕巧,既然你要賭我們的鱗甲,那你那什麼賭!”
夔家老大夔因先一步上前質問道,陳旭也是乾脆直接將鯤吾給自己的那根夢幻笛拿出託在掌中。
這根笛子乃是妖神遺寶,被陳旭託在掌中浮現出彩虹一般的神芒,在四周幻化出一個個水晶泡泡,光彩豔麗令人神往。
“就用此物給你們賭,相信你們不虧吧,我賭的方式很簡單,你我不動真元,不展洞天,僅憑招式,我可在三招之內擊敗你,多過一招就算我輸。”
陳旭一語驚人,連玄剎太子都不禁爲之震驚,即便是如陳旭所說,不動真元,不展洞天,單純的以招式向交手,但三招之內擊敗久經血戰的妖王,簡直是無稽之談。
更不要說夔丘乃是神獸後裔,他單純以肉身來說,就已經強橫無比,別說三招,就算是三百招都未必能夠敗他,若是三招可敗,那麼他還算是什麼妖王。
“你確定!”
夔丘眼中頓時火熱起來,神器,即便是夔家兄弟一人手中就有一件,但誰會嫌棄自己的神器多啊,巴不得多上幾件纔好,這樣渡劫都有希望了。
何況還是妖神遺寶,自然有不同凡響的地方,哪怕不認主也沒關係,自己可以拿出去換啊,總之一句話,好處多多,百利無害,相比之下自己付出的鱗甲又算什麼,就算是把自己手中全部的鱗甲交出都未必能夠換來一件神器。
故此夔丘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但得到陳旭的確認後,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邁步上臺,向陳旭鉤鉤手指,一臉不屑道:“別說我以大欺小,我再讓你兩招,看看你五招之內能否敗我!”
夔丘有這個自信和資本,就算是同等級的妖王出手,想要在五招之內敗他,除非動用神器的情況下,否則怎麼可能擊敗自己。
至於陳旭,在夔丘的眼中,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別說是五招,哪怕是五十招,五百招都別想傷到自己一根汗毛。
陳旭漫步上前,卻是搖頭道:“不用,我說三招就三招,多一招就算我輸,對付你三招其實都已經很保守了。”
“找死!”
夔丘感覺自己被陳旭所羞辱了一樣,一聲暴喝雙掌同出,縱然沒有真元神通的加持,但夔丘本身強大的力量就足以秒殺任何妖聖。
強大的力量將四周空氣凝成鋼鐵一般堅硬,轟然砸下,無處可躲,只是面對眼前霸道雙掌。
陳旭身形挪移,步伐變換,只見他擡手一指,身形快若閃電一根從雙掌縫隙之中衝過,指尖爆發出尖銳呼嘯,一股強大殺意在指尖匯聚,停頓在夔丘眼前。
毫不懷疑,若是方纔拿一根手指沒有停頓,怕是上面所凝的殺意瞬間就能穿破他的腦袋。
“承讓了,請閣下待會將鱗甲送我房間去。”
陳旭淡然收回手指,一招敗敵,讓衆人目瞪口呆,其實想想就很容易理解,陳旭意念通達之後。
前生今世完全相融一起,前世神王不知道在殺道之上鑽研了多少年,單憑招式陳旭有一百種方法讓夔丘去死。
之前說是三招,實際上不過是迷惑一下夔丘而已,並非夔丘不強,若是兩人認真向鬥,陳旭本尊不出手的情況下很難殺他。
即便是本尊出手,夔丘一人也能夠支撐上很久,若是三位兄弟一起出手,本尊一時半會也很難得勝。
和鯤元不同,鯤元別看他身聚成千上萬的大道之力,但碰上了陳旭,他就是一根柴火,撐死就是比別的柴火耐燒一些罷了。
若是換做鯤鵬對抗夔丘三人,怕就算是打不贏也能從容而退,所以世間萬物生生相剋,就算是強如陳旭,也只是沒有碰上剋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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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丘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實在是方纔那一擊所爆發出來的殺意太強烈了,讓他回想起來都感覺額頭直冒冷汗。
此時雖然沒有言語,但心中對陳旭已經變得敬畏起來,妖族崇拜強者,對於強者心中會自然的對他感到敬畏。
夔因上前拍拍他,他才驚醒過來,看到老三神色如此難看,夔因還以爲他是心疼鱗甲,不禁皺眉道:“輸了就輸了,那傢伙有些本事,鱗甲給他便是,願賭服輸的氣度咱們還是有的。”
“啊!是,是。”
夔丘此時才醒悟過來,連連點頭稱是,一旁鯤吾向玄剎太子道:“太子,此人若是能夠爲我們訓練妖軍,何愁我妖族不強,所以就請太子親自登門拜訪吧。”
玄剎太子此時也是爲之震撼,他本身就是武道強者,更是龍族血脈,方纔一擊,他居然沒有看出陳旭究竟是如何一擊得手。
此時聽到鯤吾的話後,他沉思片刻,最終點下頭來:“如此能人,必要爲本宮所用,安排一下吧,我要親自和他一談,希望他能夠加入我龍宮,不然了話,此人我斷然不可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