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除了這兩類光團以外,李竺還發現一個隱約可見的光球在地下閃爍。
季益君聽到李竺的驚歎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在前面倒塌的廢墟里有一個人,按照精神力強弱來看,他應該不是個普通人,但是從精神力閃爍的程度來看,他好像很虛弱。”李竺朝着光源的方向看去說道,“也許他是爲了躲避怪物,才藏到那裡去的。這鎮子都被這些怪物打下來兩天了,沒想到還有人堅持了下來。”
“走,過去看看。”季益君抽出了長劍,往那個方向摸了過去。
“當心,還有些變異動物在廢墟里活動。”李竺喊道。
“知道!你來指,我來打。”薄薄一層鬥氣均勻地覆蓋在季益君的長劍之。
李竺張開手,五指向,一個個光球從他的手心聚攏出來,他的手輕輕揮動,一個個光球向外彈射出去。
“牆後半米!”一個光球落在一塊斷壁之。季益君手的劍在空一抖,一道劍芒劃出,跨越了十多米的距離擊打在那堵牆,一道鋒利的切口斷開了岩石,以及後面躲藏着的犬型怪物。那怪物從腹部被一切爲二,半截身體滑落到地,鮮血噴出了幾米高。
“瓦片下方!”另一個光球落在坍塌屋頂的面。季益君將劍往前一刺,一道尖銳的光矛刺向瓦片,在面開了一個拳頭大的洞。瓦片後面跌跌撞撞地出現了一個貓型怪物,怪物捧着胸口碗口大的空洞,向着他們走了三四米,倒地而死。
這貓怪的脖子居然還帶着一個鈴鐺,看起來是不差錢的人養的寵物,季益君一擡眉毛道:“自打這一出以後,恐怕沒人再想要養寵物了。”
“你忘了人們忘性有多大了嗎?”李竺道,“石柱之後!”
“但是這一次的災難,對大陸的所有人都是刻骨銘心的。說是轉折了很多人的一生也不爲過。”季益君這次沒有直接去劈那根高聳着的石柱,而是連劈兩劍。一道劍氣貼着石柱的左邊削過去,石柱後面的一隻犬型怪物猛地從石柱的右邊衝了出來,正好撞他後發出的一道劍氣,被劈掉了半邊身子,“雖然這麼說很殘酷,但是在對抗自然之神這件事,到現在真是人心可用了。這片大陸,現在有幾個人不想自然之神去死呢?”
“怕有的人被嚇得反抗的心思都沒了。”李竺道。
“只有希望被磨滅纔會那樣,總體,人其實是一種很叛逆,很兇殘,死不悔改的生物。只要有一線希望,會想着翻盤報仇。而現在,希望在這兒。”季益君點了點自己,又點了點對方。
“哈。”李竺本想嘲諷季益君一句,但不知爲什麼,心似乎又覺得他說得有理,這些天他從被救出來的人眼看到了很多東西,狂喜、慶幸、後怕,還有……深入骨髓的仇恨,“這麼說你覺得自然之神走了一步錯棋?地下半米!”
劍光閃過,季益君道:“也許他還沒有清醒,也許他壓根不在乎,但是如果有誰把人類當做可以隨意碾壓的螞蟻,那他離被蟻羣噬咬而死已經不遠了。”
“到了,在這座殿堂的廢墟下面。”兩人眼前是一座不知做什麼用的石質殿堂,殿堂大大半都塌了,有幾個怪物被壓在倒塌的石礫下面,這些怪物看去像是死去有一些時間了,血液早已乾涸,招惹來了不少蒼蠅之類的飛蟲。
季益君看了眼這些怪物身有些傷口,“看樣子那個人在這座鎮子裡被怪物追殺。逃到這裡之後,爲了阻礙怪物們的攻擊,劈倒了最後一根支撐殿堂的石柱,把一部分怪物和自己都埋在了下面。”
“不光有戰士,還有一個魔法師,那根柱子,還有這些怪物身有魔力的殘留。”李竺說道,“不過,恐怕那個魔法師已經死了。”
“先把人挖出來吧。”季益君道。他將劍插回劍鞘,將鬥氣灌入雙手,交錯着抓起石頭往身旁的空地拋去,忽然他有種恍惚的感覺,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時,他還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晃眼間已經五年多的時間過去了,當時有些人在那次穿越離去了,剩下的人在迷茫和害怕慢慢走出了一條路,只不過又有很多人在路走着走着也不見了。
周圍好幾個士兵擊殺了躲藏在附近的怪物之後,也加入了搬運。有他們加入以後,清理的速度快了很多,挖到一半的時候,果然發現了一具穿着法袍的屍體,他早已被石塊砸得面目全非,但卻向着外面倒下。身下還壓着一個貓型的怪物,怪物的爪子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尖銳的指甲已經從他背後伸了出來。
“他應該是在保護着裡面的人吧,不過應該在倒塌前受了致命傷。”李竺說道。
“讓我們看看他到底在保護誰吧!”季益君將法師的屍體移到一邊,搬開了他身後最大的幾塊石頭,另一個不小的洞穴顯露出來,那是兩根倒塌立柱和一個石臺構成的三角形空間。一個身裹着斗篷的女人躺在這個角落裡,她的身邊有一把斷劍。也許最後的時刻,保護她的男人死後,她是用這把劍劈倒了原本搖搖欲墜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