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埃羅東去的道路上,石浩的五十人隊伍牽着馬,躲在路邊鬆散的樹林中。
那樹林稀疏得擋不住陽光,正午的太陽直射在石浩的軍帽上,讓他喉嚨冒煙,心中冒火,那煩躁勁兒就不提了。
里奧遞了個水壺過來,石浩揮手道:“不渴!”
“團長,有什麼好擔心的,哎,我學習你們戰爭史的時候,知道有種戰法叫破交戰嘛,你們那些潛艇,打商船貨輪的時候,還不是毫不客氣?” Wωω☢ ttκǎ n☢ C〇
“你課倒是上得不錯哈?”
“這課帶勁,比那個數學課強多了,像聽故事似的。”說起軍官短訓課程,里奧兩眼放光,他又重複了一次自己的評價,“帶勁!”
像他這樣的連級軍官,已經有資格接觸很多地球世界的資料了。畢竟,這麼多人來到這個世界,這種事要瞞是瞞不住的。所以委員會早就決定,按層次分步驟地公開這些資料。事實也跟他們預計的相差不大,當地人根本不在乎他們是哪裡來的。有些人反而對那個神秘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好感,甚至崇拜。
“一會兒啊,你就是那潛艇的艦長,我們呢就是魚雷,你只要按一下按鈕,嗖的一下我們就出去了。你眼睛一閉,啥都不用管。”里奧笑嘻嘻地說道。
“放屁!”石浩揮手往裡奧頭上打去,“我看那按鈕就長在你頭上。”
里奧側身一躲,石浩那一手落空了。
“團長,雖然你練出鬥氣有些時候了,但是離我還差那麼一點點。”
“呦,本事大了是吧?本事那麼大一會兒你就不用上了,就在這裡坐鎮全局看着吧。專門回去寫總結報告,記得抄送政委。”
“別,團長,報告那得憋死我啊。要不腦袋在這兒,你給打一下吧?”
“滾!”
又等了半小時,前面終於有車隊過來了。那是一支有六輛馬車組成的隊伍,每輛馬車邊上都有四五個騎手拱衛,隊伍最前和最後還有二十來名騎手。作爲逃難的人來說,這支隊伍算是相當龐大了,至少從戰士的人數上看,已經超過了石浩他們的隊伍。
“團長,等他們過來,我們直接來個突襲嗎?”里奧問道。
“必須先警告他們,萬一對方乖乖聽我們的呢?”石浩道。
“那要不我們上路列隊,嚇嚇他們。”
“不行,路上列隊根本施展不開,這樣,你帶人從兩邊林子裡慢慢包抄過去,如果對方反抗,就直接從他們隊伍從中段襲擊。”石浩道,“這邊呢,我們找個機靈點的給他們去喊話。也算先禮後兵過了。”
里奧看了看左右道:“團長,我這兒都是粗人,就那些紀律都背了個把月才背清楚,我覺得讓他們上,連上次你教的‘此路是我開’都說不清楚。要不……我去?”
“你們……算了,我來。你好好帶自己的兵,萬一情況有變,我擡手,你們就進攻。”他準備翻身上馬,一想不對,向一個負責護衛首長的戰士招招手道,“盾牌借我使使。”
石浩握着包鐵木盾,騎馬來到路中間,遙遙對着過來的隊伍,運起鬥氣喊道:“前面的隊伍聽好了,這條路已經被中國之塔的軍隊封鎖。建議你們聽從我們的安排,去我們的安置營地等待。”
對面的隊伍停了下來,那些護衛們把這個情況回報給了第一輛馬車裡的某個人,然後那車裡下來一箇中年男人,他走到隊伍前面道:“我是華爾多·安杜爾子爵的管家伊尼戈,安杜爾家族和中國之塔向來沒有矛盾,以前我們還有貿易往來。我們避開這場戰爭,對中國之塔並沒有壞處。安杜爾家族一直是軍功卓著的世家,我們不想去安置營地,我們只准備去自己的領地。”
“不行。”
“難道你們希望把我們家族的勇士逼回去,在蘇埃羅裡面給侯爵守城嗎?”
石浩道:“我說了,你們要去安置營地,如果你們不願意去,那就留下所有的貨物。我們不確定你們攜帶的是不是自己的財產,有沒有夾帶不能通行的貨品。所有的貨品必須接受覈查。”
伊尼戈管家的臉黑了下來:“難道你們堂堂中國之塔的軍人,竟然準備在這裡打劫嗎?”
“當然不是,我們會給所有的貨品財物登記造冊。然後對你們家族的經營狀況進行覈查,只要是符合你們正當收入的財產都會返還給你們。”石浩解釋道。
伊尼戈管家沉吟了一下道:“這位大人,我們把話說開吧。各位遠來辛苦,我們家大人願意給你五十個金斧的辛苦費,這錢你要怎麼處理都可以,但是現在你得讓我們過去。你看怎麼樣?”
石浩道:“伊尼戈管家,這不是我做事的風格,我現在最後再提醒你一次,配合我們工作,否則我們就會採取強制行動了,那時候發生任何事情就是後果自負了。”
這時,華爾多子爵的護衛們已經發現了兩側包抄過來戰士,護衛首領對管家道:“他們沒安好心,前面這個人怕是在拖延時間,如果等這些人都到位了,我們會很不利的。”
伊尼戈管家對身邊的護衛首領道:“幹掉這個礙眼的傢伙,我們衝過去!”
“左右兩邊列陣,都給我衝鋒!”護衛首領一邊大聲喊話,一邊從背上取下弓,拉弓就射,周圍的護衛看到這一幕,彎弓的彎弓,打馬的打馬,眨眼功夫就有七八支箭向石浩射來。
石浩大叫一聲,急忙擡起的盾牌,護衛首領勢大力沉的一箭,直接戳穿了木盾,露出一寸的箭頭,差點把他打下馬去。他急忙揮手做出指示,命令里奧等人進攻,然後自己把鬥氣運在盾牌上護着身體,調轉馬頭向林子裡衝去。
護衛們射向他的箭支都被他一一擋掉,但是射在馬身上的那些箭,他就無能爲力了。就在他衝下路面,衝進林子的十幾秒裡,他身下那匹馬身上已經中了四五箭,有一箭夾着鬥氣射中了馬脖子,在馬動脈上炸開一個深可見骨的空洞,給它造成了致命的傷害,鮮血像泉水一樣噴了一地。那馬發出一聲哀鳴,蹄下一軟倒了下去。
_ tt kan_ ¢o 石浩急忙一個翻身躲了開去,纔沒有被馬壓到腿腳。他躲在馬的身體後面,支起盾牌,卻沒有等到更多箭支射過來。
因爲周圍響起了成片的噼啪輕響,像是連綿不絕的鼓點,那是騎槍射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