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宇深處,荒蕪之地,破敗的宮殿,冰冷的王座上,一個漆黑的身影坐在上面。
壓抑的氛圍,恐怖的氣息,讓王座之下的所有人,不敢大聲喘氣。
“期限將至,爾等即將隨我征戰,我最初答應你們的,也絕不會食言。”王座上的人說道。
“遵命!!”所有人齊聲回道。
王座上的身影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彷彿射穿了神宇,看到了盡頭。
“一切,都會成爲我的,我要親手毀掉!”
....
萬魔窟,本是一手培育出個羅天大帝,讓其成爲萬魔窟由暗轉明的支柱。
可自從羅天大帝追隨了魔帝,魔教分派了諸多強者相助羅天大帝,使得萬魔窟反倒被羅天大帝監視起來。
雖然稱不上是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眼裡,可是想鬧出什麼大動靜,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萬魔窟一直很平靜,這漸漸讓羅天大帝消除了戒備。
今日,萬魔窟之主,主動邀羅天大帝共同品茶。
羅天大帝並未拒絕,有魔教這樣強大的靠山,而且自己現在身兼重任,對於魔教也是很重要,所以他根本不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危險。
畢竟,三界中所有人都認爲,除了佛教敢跟如今的魔教相抗,還哪有不長眼睛的人,去觸黴頭?
曾經低三下四,如今身居高位,羅天大帝看着親手爲自己倒茶的萬魔窟之主,心中很是暢快得意。
“說吧,到底找我什麼事?”羅天大帝說道。
“呵呵,羅天大帝,不如你我先品一品這茶,再說?”萬魔窟之主說道。
“本帝還有很多事要做,要麼你現在就說,要麼我這就告辭了!”羅天大帝語氣很是生硬。
“怎麼,難不成,堂堂羅天大帝,會怕我在茶裡下毒嗎?”
萬魔窟之主輕笑一聲,自己擡起杯來,喝了一口。
“哼,笑話!”
羅天大帝被人一激,索性一口飲盡杯中茶水。
“現在,有什麼話,趕緊說!”
“我想說的是,羅天大帝你心氣過盛,這樣很不好!”萬魔窟之主說道。
“什麼意思?本帝心氣盛不盛,與你何干?”羅天大帝叫道。
與此同時,羅天大帝身後跟隨的魔教分派來的強者警惕起來,他們預感到對方似乎想要有出格的舉動。
“哈哈!我只是好言相勸,大帝你多心了,今日本就是想跟大帝聚一聚,畢竟你我雖然離得這麼近,卻好久都沒來往了。”萬魔窟之主笑道。
“莫名其妙,本帝跟你們這些魔沒什麼心情來往,若沒有其他屁事兒,告辭!”
羅天大帝站起身來,就此離開,可誰都沒發現,就在羅天大帝轉身之時,一抹詭異的黑氣,在羅天大帝的眼中浮過。
待羅天大帝帶人離開後,萬魔窟之主身後站出一人。
“憑他的心境,根本無法抵禦魔力。”
萬魔窟之主點點頭“靜待時機成熟便可。”
“之前那次,用心魔攻擊陳覺靈,可也是大人您的手段?”
“不是我,我沒那麼大本事,強行無視天道而爲。真正出手的,是魔帝!”
“竟然是魔帝親自出手,可並沒有什麼作用呢。”
“魔帝顯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兩人口中所說的魔帝,並不是魔帝陳覺靈,而是另一個魔帝,真正的魔族之帝!
萬魔窟之王眼神飄離,覺靈啊,我曾說過,我不會傷害你,可如今,我很難做到了。
花果山,水簾洞洞天,上官幼蝶正站在水面上,看着水面之下的三界氣運。
“這根分支,就是佛教奪取的氣運嗎?”
一人來到幼蝶的身後,指着幾乎已經比主幹好藥粗的分支問道。
幼蝶轉過頭來,美眸柔光似水,定在來者的眼睛。
“虛,你知道嗎?你的眼睛很好看,它充滿了色彩,充滿了回憶,好熟悉,好溫暖。”
虛知道幼蝶指的是逝去的上官易,除了力量,自己的一切幾乎都是上官易給的。
不自覺的,虛似乎陷入了幼蝶眼睛的深處,那一潭清香,溫暖待放。
虛只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猛烈的跳動,臉上火辣辣的發熱。
幼蝶怎會看不出虛的異樣,當下也沒直言說破,僅是微微一笑,如那喜人的春風,滲入每一寸肌膚。
“那,那,那這個,就是,就是我們魔教的氣運嗎?”
虛慌亂的指了指三界氣運主幹上僅有的兩根分支的另一根。
相比起佛教的氣運,魔教的氣運分支,又短又細,看上去小的可憐。
“是的,雖然暫時看起來,魔教的氣運不強,但是我們正在衍生。”
幼蝶說完,許久虛也沒說話,不由得好奇看過去,只見虛正在偷看着她,見幼蝶看過來,連忙躲開眼神,頗爲滑稽。
幼蝶揮揮手,幾名魔教戰士上前,他們負責的便是日夜守候三界氣運。
“不如,陪我走走?”幼蝶對虛說道。
“去去哪裡?”虛說話的聲音,簡直比他的名字還虛。
“哪裡都行!”
幼蝶離開,虛猶豫不斷,最後還是急忙跟了上去。
虛心中清楚,他現在的感受,恐怕就是被稱爲“愛”的情感。
從聖境四天回來後,覺靈此時正在那通天柱之上,因爲下方設有結界,無人能上來,大壯研究了好些年,也無法破除這個結界。
覺靈雖然修爲盡失,可肉身依然強大,所以爬上這裡,也不奇怪。
只見覺靈手捏數十張神符,正在不斷的刻畫演變法陣。
正是因爲沒了修爲法力,才激發了覺靈對法陣的熱情,每日每夜的研習,沒有法力不要緊,用含有法力的神符來代替。
大壯這些日子也快被覺靈折騰死,覺靈不分時間地點,任何時候,只要來了靈感,便去找大壯,雖說是討教,可大壯也被覺靈震驚到了。
覺靈的悟性太高了,很多時候,覺靈提出的想法,讓大壯都驚歎。
伸手一翻,一個小型的法陣便出現在眼前,覺靈很滿意的點點頭。
喝了口井水,覺靈動身爬了下去,騏晟睿正在雪池那等候,見覺靈下來,連忙動身相接。
“去花果山嗎?”騏晟睿問道。
“不!晟睿你收拾收拾東西,隨我一起出去。”覺靈說道。
“去哪?”騏晟睿疑惑道。
“哪裡我們沒去過,就去哪裡!”覺靈笑道。
兩人整理好之後,站在水簾洞的結界入口,騏晟睿有些犯難。
“魔帝,我們不跟軍師打聲招呼嗎?”
“不用!我已經給他留了封信。”
“可我覺得,還是當面...”
“當什麼面,就行智那脾氣,咱們去當面跟他說,他非把我軟禁了不可。”
“可您畢竟是魔帝,魔教之主,現在跟之前也不同,就這麼出去難免會有些危險。”
騏晟睿暗指覺靈如今沒了法力,這樣隨意的外出,的確很危險。
“所以說,我這不帶上了你嗎?怎麼,你推三阻四的,不想跟我一起?”覺靈問道。
“不,不,不,我倒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
“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覺靈一邊嚷嚷着,一邊拿出一枚珠子,放在手上。
騏晟睿一眼便認出,那是蒙荒珠,看來魔帝是鐵了心要出去的。
重重的嘆了口氣,騏晟睿哭喪着臉,接過蒙荒珠,兩人就此瞞着所有人,離開了魔教。
“我說你這老臉拉那麼長幹什麼,晦不晦氣?”
行智這時正跟袁洪在商議着什麼,突然眼皮直跳,心不安定,總預感有什麼事要發生。
“軍師,怎麼了?”袁洪問道。
“隨我來!”行智說道。
兩人一路快速的來到水簾洞,該着的地方都找了,連幼蝶趴在虛的懷中這種不該看的也都看了,就是沒發現覺靈。
“騏晟睿呢?把他給我找來!”行智吩咐手下的將士們。
沒多久便有人來報“軍師,騏堂主下山去了。”
“他自己嗎?”行智問。
“好像還跟着一人,戴着面具認不出,不過看裝束,應該是我們魔教的人。”下屬回道。
“嘿!!”行智怒拍一巴掌,他就疏忽了這一點,就該防着覺靈這傢伙。
“難道魔帝跟晟睿一起下山去了?他們要去哪裡?”袁洪問道。
行智忽然看到桌子上的茶壺下,壓着一封信。
“我想,我們有答案了。”
行智打開信,哭笑不得的臉上,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生氣還是開心。
“陳覺靈,你大爺的!!”
一聲怒罵,震動整個花果山,魔教所有人都愣住了,軍師又發哪門子火,這麼大聲的罵魔帝??
“阿嚏!!”
早已遠離花果山的覺靈猛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行智這個混蛋,肯定在往死裡罵我。”
遠處,一個山村,火光連天,哭喊之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