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臨近校園的一條小道上,人們看着一個手舞足蹈的學生正在道路作着各種動作,樣子甚是怪異,而他自己卻不以爲然。
陸澤在看了一晚上魔術師的動作視頻後,回到家就一邊回憶那些動作一邊用手左右比劃着,似乎想要立刻讓那些動作變爲自己的。
陸澤的衣服,昨天晚上被睡夢中的他當作球扔了出去……
“陸澤,你在幹什麼?”龍越奇怪地看着陸澤。
“老大,從昨天看你就神神叨叨的,你怎麼啦?”季平也附和着問道。
“沒什麼,”陸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做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動作,不禁覺得剛纔自己的舉動肯定很失態,“昨天晚上看魔術師的視頻,太激動了。你們知道魔術師嗎?”
“當然知道啊!作爲一個湖人迷怎麼會不知道魔術師?他可是科比的偶像啊!”龍越說道。
“他的傳球在NBA裡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陸澤,你肯定是被他的傳球吸引了對吧?”季平有些驚訝,興奮地問道。
“嗯,我第一次發現,籃球裡的傳球也可以這麼帥。”陸澤喃喃地說道,“我現在,特別地想打籃球。”
季平和龍越看着陸澤一臉認真的樣子,露出一副“不會吧,你轉行就沒人能玩網遊了”這樣的表情。
網遊天才陸澤第一次決定棄網遊玩籃球,使網吧和遊戲裡許多lizi的粉絲在一段時間內再也找不到可以崇拜的人了。
龍越突然眼珠一轉,對陸澤說道,“陸澤,你如果打球的話,你的法師號……”
……
陸澤剛來到教室,林凡就走到他面前,用右手手指將鼻樑上的眼睛向上一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陸澤,班主任讓你去辦公室去一趟。”
陸澤知道肯定是昨天晚上沒有上自習的事,一頓罵看來是少不了了。根據在初中曠課被抓後老師的反應,陸澤幾乎知道老師在這種時候應該有的訓人模式,無非是“你忘記了父母的期望和老師的栽培嗎回去寫一份5000字的檢討”之類的話。
陸澤曾經在17173上寫的《戰場》攻略,有一次寫了1W多字,這篇攻略被那個遊戲的論壇永久置頂,現在據說還存在着。一篇5000字的檢討?對於陸澤來說太簡單了。
在去往辦公室的路上,陸澤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是他和李野那次出去玩電腦被老師抓住後,兩人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在途中,李野像是長輩一樣叮囑陸澤:“等會兒到辦公室的時候,不管門有沒有關,都要敲門,知道了嗎?”
“敲門?爲什麼?”
“這樣顯示有禮貌,老師一看,學生這麼有禮貌就身不得用惡語批評了。還有,老師不管說什麼,你都要答“是”,在這種時候,千萬不能頂嘴,知道了嗎?”
陸澤似懂非懂,只得跟在李野後面,看他怎麼做自己就怎麼做。
結果,兩人居然沒挨老師一點罵就出來了。老師甚至還用少見鼓勵的語氣對李野說:“你們這兩個人啊,就是不認真,其實你們還是還聰明的,要是好好努力,成績一定會上去的。”
“是,老師您說的是。”李野點頭哈腰地對老師說道。
“是是是。”陸澤學着李野的樣子,也隨聲符合。
想起這些,陸澤不禁笑了笑,在心裡暗想“李野你真是專業啊”。
陸澤走到辦公室門口,禮貌地敲了敲門。周老師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進來。陸澤看得出來,他眼裡有讚許的眼光,“這招還真是通吃啊”,陸澤想到。
辦公室裡沒有其他的老師,周老師停下手中的筆,摘下眼鏡,開口對陸澤說道,“聽說你很喜歡玩電腦?”
陸澤驚訝地看着周老師,他什麼時候我玩電腦的事了?陸澤拼命地回憶着,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暴露出這一信息。
周老師站了起來,走到陸澤身邊,繞着他轉了一圈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玩電腦是爲了什麼?想當一名黑客?”
陸澤表情由驚訝轉爲複雜,不知道這個老師到底想說什麼。陸澤玩電腦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玩網遊,接觸系統的電腦知識很少,但一些基本的流行詞彙他還是知道的。他記得在哪裡看到過,黑客不是一種職業,而是一種精神。只不過在世人的眼裡,黑客只是些編寫惡意程序製作惡作劇的網絡混混而已。但不知道爲什麼,陸澤對這個詞很有好感,以至於在2007的時候,撒冷寫的黑客小說《天擎》,是陸澤唯一追的一本小說。
“我以前有一個學生,”周老師接着說道,“也很喜歡玩電腦。不過,他不是簡單的玩,不是打打遊戲或者聊聊天,他上網鑽研的是專業知識。在高二的時候,他就有專業的文章在一些電腦雜誌上發表。”
“在我們城市,電腦還沒有普及,但我相信,這是遲早的事。雖然學校禁止玩電腦,但對於新興的東西,你們怎麼能抵擋住它的誘惑呢?”
“老師沒有特別反對你的意思,不過我想說一下我的觀點,如果你只是用電腦來玩遊戲,我會向別的老師那樣,把你交給學校處理,但如果你確實是想在網上學專業知識,我舉雙手贊成。”
周老師的話像一股暖流一樣流進陸澤的心裡,自己玩了這麼久的電腦,被無數的老師批評過,卻沒有一點悔過的意思,而周老師的一席話,卻讓陸澤有種被人認可的感覺。
“是,老師。我以後不會用電腦玩遊戲了。”不知道是一時興起,還是決定打籃球后的舉措,網遊天才陸澤居然說出了不玩遊戲這樣的話。
“嗯。我相信你。你昨天晚上出去是玩電腦吧?”
陸澤本來想說和別人一起吃飯的,他想起李野說過的“在被老師批評的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便改口說道,“是,老師。但我保證以後不會這樣了。”
這樣的話不知道跟多少位老師說過多少遍,但今天這次,陸澤的話語裡充滿了懇切和真誠。
周老師看着陸澤的眼睛,點了點頭,“你回去吧,我相信你。”
陸澤對這個周老師充滿了好感,批評學生的時候也講究方法,這樣的老師,已經不多見了啊。
然而,今天的決定,不只是陸澤爲了答應老師而承諾的,而是他爲了打籃球,而放棄的一樣東西。
比起在網絡遊戲裡虛擬的榮耀,他更需要現實裡的肯定!
回到教室以後,陸澤就被一羣學生圍了起來:
“陸澤,怎麼樣,被老師罵了?”
“陸澤,你是第一個被周老師找的學生,你真牛!”
“你幹了什麼啊?被老師找?”
陸澤沒想到這樣也能成爲焦點,低聲應了一句,“昨晚逃課玩電腦,不過老師沒怎麼說我。”
“沒怎麼說你?不會吧,我聽以前周老師的學生說過,他很嚴厲的啊。”一名學生不解地問道。
“我不知道,反正他沒有怎麼說我。”陸澤心裡驚疑:周老師會嚴厲?怎麼想都不像啊。
“肯定是運氣好罷,你最後不要惹怒他。對了,你是怎麼被抓住的啊,昨天晚上週老師並沒有來啊?”那名學生補充着說道。
陸澤一驚,難道是被告密的?
不遠處,林凡解氣似的小聲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