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幾分鐘,舒萱便下了車,進了會所,她輕輕的推開了包間里門,透過包間的一點縫隙她看見左尹靠在包間裡的沙發邊上,眉目緊緊閉着。
舒萱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隨後輕輕喚了一左尹的名字。
然而左尹卻沒有反應,於是她又喚了一聲姐夫,左尹還是沒有反應,舒萱這下子放了心,繼而走到左尹的身邊,將左尹架了起來,帶着他離開了包間。
左尹的身體很沉,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濃濃的酒味,由此可以看出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舒萱氣喘吁吁的,終於將左尹架出了會所,又將他弄上了顧沁宜的車。
“我們現在去哪裡,姐姐?”
舒萱問着顧沁宜,她現在什麼都想不了,主心骨就是顧沁宜,而對顧沁宜的稱呼也變成了姐姐,由此可以看出她有多依賴顧沁宜。
“去酒店。”顧沁宜說。
很快,顧沁宜開車在一家看起來中規中矩的酒店前停下,舒萱再次將左尹弄下車,然後進了酒店。
這一切顧沁宜早就安排好了,所以舒萱架着左尹只需要去找房間就好了,進了電梯,然後上了酒店二樓,最終來到房間,舒萱輕輕的將左尹放到牀上。
看着左尹那張深邃的輪廓,舒萱的心臟在砰砰的跳。
這個男人的長相很好看,比雜誌上的男模都還要好看,舒萱喜歡他這張臉,當然,也喜歡他的錢,總之對於她來說,她什麼都喜歡他。
凝視着左尹,舒萱慢慢的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繼而又脫掉了左尹身上的衣服,蓋好被子,舒萱安靜的躺在左尹的身邊,親了親左尹的臉頰,然後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
另一邊,舒元希發現自己一覺好像睡的太久了,明明她待在房間裡時候還是下午,不過睡了一覺就變成晚上了。
舒元希一醒過來便見百合趴在自己的牀前,也好像睡着了的樣子。
然而舒元希輕輕動了動,百合便立即被驚醒了,揉了揉眼睛,百合看着舒元希道:“元希,你醒?”
“你什麼時候趴在這裡的?”舒元希問道。
“哦——”百合想了想說:“首映會的時候不是出了亂子嘛,我擔心你所以去找你,卻到處都找不到你的人,給你發信息你也不理,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被人給擄走了,於是就着急的回酒店找你,一回酒店卻發現你在房間裡頭睡覺,我見你睡覺就沒有喊醒你。”
想到首映會,舒元希便摸了摸額頭,隨後將額頭上裹着那一層層的紗布給扯了,她只是額頭破了皮,不是大出血,沒必要頂着紗布到處走。
扯到一半,百合卻攔住了她:“不要扯。”
“我傷的不嚴重。”
“不嚴重也別扯,正好造勢,給那些極端的瘋絲看看,不負責任的後果有多麼嚴重,你正好也可以趁此機會博取大家的同情。”
真的可以博取大家同情嗎?她怎麼覺得大家會更加討厭她?
算了,百合說什麼便是什麼吧,舒元希只好又將紗布重新裹了回去
。
將紗布裹回去之後,舒元希下牀,肚子餓的咕咕叫,想下去吃點東西。
和百合一起離開房間,舒元希問百合:“首映會的亂子擺平了嗎?”
“擺平了,慕白深一去就擺平了,有時候我真的不懂這些粉絲,明明你什麼都沒有做,卻要承受這些謾罵和人身攻擊,你也是人,是人自然都有錯,況且他們不瞭解你,根本沒資格指責你。”
舒元希笑笑。
“從進娛樂圈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以後的路註定要在別人的眼光下走,別人喜歡你捧你,那是你的榮幸,別人不喜歡你,你也不用太在意,人生嘛,本來就是這麼曲折的。”
百合無話可說,再抱怨下去反而顯的她沒有鬥志了,點了點頭,兩人進了電梯。
電梯的門剛要合上,一隻手卻卡在門邊,電梯又重新開了門。
卡門的是嵐琳的助理,她們也要下樓,不過一個下午,嵐琳臉上的印子便消了很多,看起來什麼痕跡都沒有。
看到她,嵐琳斜睨着看了舒元希一眼,隨後和助理走進來,用着高揚的諷刺語氣道:“聽說姐姐今天被人扔了礦泉水瓶,說真的,我入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藝人被扔礦泉水瓶。”
“這種事很奇怪嗎?”
“難道姐姐認爲不奇怪?姐姐可真是搶新聞頭條的好手,這不,剛一下午,整個娛樂新聞頭條的版面上,全是姐姐的內容。”
“你在羨慕我嗎?”
“呵——”嵐琳輕笑一聲,拉長了聲音。
“我羨慕誰也不會羨慕姐姐你,姐姐你現在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啊?打個比喻吧,姐姐就像是過街的老鼠,也就呂世良導演還肯讓你來宣傳電影,要是換作別的導演,恨不得把你在電影名單上都抹除,都後悔找你拍戲。”
嵐琳的話句句帶刺,就像是炮彈一樣,對着舒元希狂轟亂炸,舒元希道:“那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並沒從電影名單上抹除,而呂世良導演也不後悔找我拍戲。”
冷嗤一聲,正好電梯的門開了,嵐琳斜睇她一眼便走了出去,百合看着嵐琳囂張的樣子,差點追上去,還是舒元希攔住了她。
“可惡!”百合咬了咬牙。
“沒事的,由她去吧,她只會言語上的攻擊別人,比起顧沁宜,她其實不算什麼。”
“顧沁宜、嵐琳,我真不懂她們每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爲什麼非要跟你過不去?”
“這世界有種人,就是不想讓你過的好,沒有什麼理由的。”舒元希道。
“難道就要一直這樣下去嗎?”百合問。
“既然不能避開,那就在夾縫着堅強的生存,命運從來不是一帆風順,這些道理,你應該懂。”
“懂,但不明白,反正我是看不透和顧沁宜和嵐琳,她們是想要一輩子都不安生?”
“誰知道呢?”舒元希笑笑。
吃飯的時候,慕白深過了來,一早在舒元希躺在房間裡還沒有醒的時候,他便過去看了舒元希,也看到了舒元希頭上
的紗布。
所謂
打定了主意,所以不打算再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又道:“那會兒你明明在化妝間,後來我去找你,發現你不在,你是一個人回酒店了嗎?”
舒元希怎麼可能讓慕白深知道是古月陽強行把她從化妝間裡抱走的,然後又強行帶她去了醫院,最後又強行把她帶回了酒店。
舒元希關心則亂,哪怕舒元希頭上的傷口只是擦破了一塊小小的皮,慕白深見着她額頭上紗布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樣子,一直在擔心。
“這裡,還需不需要再去醫院看看?”慕白深指了指舒元希的額頭,低低的問她。
就知道不應該把頭上裹這麼多層東西的,舒元希搖了搖頭,順便還拿手指往腦袋上點了點:“沒事的,你看,其實只是破了一小塊皮而已,醫生非要給我裹這麼多層東西。”
可是真是點重了,舒元希話落嘶了一口氣,她快被自己蠢哭了,幹嘛非作死的點自己的腦袋,這回慕白深會以爲她傷得很嚴重。
和舒元希想的一樣,慕白深聽到她嘶的一聲,覺得她的腦袋一定不止是破了皮這麼簡單。
“不行,明天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真的沒事。”她不想再跑去醫院第二趟。
慕白深說:“嗯,我一個人回的酒店,抱歉,當時沒有告訴你。”
“嗯,回酒店也好,畢竟首映會太亂,對你也不好。”
對你不好——
慕白深的話戳到了舒元希心中柔軟的地方,舒元希知道慕白深不是故意,但她卻想起扔礦泉水瓶子那個人喊的話。
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是做錯了什麼麼?
還是,她根本不應該再出現在公衆的面前?
努力了這麼久,得不到別人肯定的那種感覺挺讓人失落的,自回國以後一直都不順,舒元希明白是自己的原因,可是,除了她身邊那些關心她的人,就連一個她的支持者都沒有。
有時候哪怕僅僅是一個人,給她喊一句加油,她也會無比的高興,爲了那句加油,她可以很努力、很努力的做最好的自己,哪怕千萬人都罵她攻擊她。
看着舒元希出神的樣子,慕白深道:“抱歉,首映會上的事情,已經在派人調查了,扔礦泉水瓶子的是我的一個粉絲,我應該要代她跟你說對不起。”
擡眼,舒元希說:“沒事的,我還能承受的來。”
她的嘴角雖然勾起了淡薄的笑容,可是眼底卻沒有一點兒笑意,慕白深突然覺得她和他的距離變的遙遠了起來,她的疏離,她的心事,這些都是他無法觸摸的。
也許,自己這一輩子真的只能和她當朋友,慕白深想。
吃完飯之後,舒元希便回了房間,路過古月陽房間的時候,舒元希看了一眼。
古月陽在房間裡嗎?
還是古月陽不在房間裡?
舒元希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想這些,扔掉心底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舒元希推開自己房間的門走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