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希趕緊接通了電話:“導演,怎麼了?”
“你現在還好嗎?”呂世良的聲音中帶着一些擔憂。
舒元希和安子笙被救出來的時候,呂世良正在應付那些捕風捉影的媒體,所以他們的情況他只是聽別人說了一些。
“嗯,我現在已經回了T市,除了左腳扭傷,沒有什麼大事。”舒元希笑着回答。
呂世良應了一聲,然後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希望你不要放棄這部戲。”
能讓呂世良說出這樣的話,充分說明了他對於舒元希扮演這個角色的肯定,舒元希心裡有些欣慰,很肯定地回答:“不會的,我很喜歡這部戲,我會堅持的。”
電話那頭的呂世良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語氣也變得輕快:“那就好,這部戲很適合你,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再聯繫我。”
“我知道了,導演。”
把電話掛掉,舒元希才發現念洋已經在她懷裡睡着了。
古月陽還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吳霖琛就已經來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疲憊,像是熬了一個晚上沒睡覺的樣子。
“我說你們這怎麼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呢?”吳霖琛把隨身帶的藥箱放下,深深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舒元希一看吳霖琛的表情,就覺得心裡發慌。
吳霖琛看念洋還趴在舒元希身上,古月陽又在忙着,乾脆從舒元希懷裡抱過念洋:“我先把念洋抱上樓。”
看着吳霖琛上樓,舒元希問廚房裡的古月陽:“發生什麼事了?”
古月陽把圍裙解下來,走到舒元希身邊坐下,眉毛微微皺着:“我也不清楚,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情,似乎是書裡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舒元希心裡更慌,忍不住握住古月陽的手,顫抖着嘴脣說:“是不是……”
“沒那麼嚴重。”吳霖琛剛好從樓上下來,打斷舒元希的猜想:“就是百合摔了一下,差一點。”
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到接到古月陽的電話,吳霖琛就沒有休息過。
他身爲一個腦科醫生,竟然在婦產科進進出出,忙上忙下,他就算全能,也不帶這麼玩的吧?
明明有專業的婦產科醫生在,顧書裡非要他在旁邊看着,還說百合有個三長兩短,就找他算賬。
吳霖琛嘆了口氣,疲憊地把自己的身體往沙發上一扔。
“好好的怎麼會摔了呢?”舒元希急得眼睛都發紅了。
百合是她最好的姐妹,在美國的時候,她們一起在娛樂圈裡打拼,好不容易纔成功了,現在她能找到自己的歸宿,她爲百合感到高興。
百合的命比她好,她以爲從此以後,百合能過上幸福的生活,有愛她的丈夫,有可愛的孩子。
她把自己得不到的那些美好願望都寄託在了百合身上,所以聽到她有一點不好的消息,就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心痛得無法呼吸。
說起這個,吳霖琛就覺得頭疼,他們兩夫妻鬧矛盾,爲什麼到最後要買單的是他?
“說是百合想吃梨子,書裡不讓,百合就跟他吵鬧,最後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摔了。”
舒元希也無語了,半天嘆了一口氣:“百合就是這個性格……那百合現在怎麼樣了?”
“倒是沒事了,就是動了胎氣,搶救了一個晚上好歹是保住了
,接下來就是好好休養。”吳霖琛坐起來,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要去照顧百合!”舒元希紅着眼,轉頭看古月陽。
古月陽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然說:“可以,但是要等你腳好一些。”
就她現在的情況,自己都不能走路,怎麼去照顧百合?
古月陽拍了拍她的肩,對吳霖琛說:“你先給元希看看傷口吧,被雨淋了,怕發炎,待會在這裡吃飯。”
“吃飯就算了,書裡還等着我回去呢!”吳霖琛起身,給舒元希檢查了一下腳腕,再看了看她手掌上的傷口,皺了皺眉。
“忍着痛,我給你把骨頭正回去。”吳霖琛說完,還沒等舒元希迴應,手上就已經用力了。
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腳上傳來,舒元希的尖叫還沒出來,就已經消失了,只留下隱隱的痛感。
“這就好了?”舒元希聽吳霖琛那樣說,還以爲是多難以忍受的痛,現在看來也還好啊。
“嗯。”吳霖琛淡淡應了一聲:“我故意跟你這麼說,是要分散你的注意力,在你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動手,纔不會覺得那麼疼,很多時候疼痛的感覺都是心理作用。”
舒元希嘗試着動了動腳腕,似乎也沒有之前針刺一樣的痛了。
“手給我。”吳霖琛抓着舒元希的手指,看着差不多有一指長,微微外翻着的傷口,感覺有些棘手:“要縫針。”
舒元希的手抖了抖,臉色有些不好看,她雖然不是不能忍受痛,但是隻是聽見這個詞,她就有些排斥。
“我會給你打局部麻醉,不會痛。”吳霖琛看了看自己的藥箱,還好之前有準備着一小支麻醉劑。
“給她打全身麻醉。”古月陽在一旁冷冷說。
吳霖琛擡頭看了古月陽一眼,再看看舒元希的臉色,頓時就明白了古月陽的意思,點了點頭,問:“在這裡還是上樓?”
“上樓。”古月陽很果斷地回答,然後直接抱起舒元希往樓上走。
吳霖琛認命地把藥箱帶上,跟在古月陽身後,這會就聽舒元希說了一句:“霖琛,你能幫我給小魚打個電話,讓她去照顧一下百合嗎?”
吳霖琛一愣,傻乎乎擡頭看舒元希,沒注意腳下,差點摔一跤。
“爲,爲什麼要我打電話?”吳霖琛說話舌頭都要打結了。
雖然他一來就很想問問小魚的情況,但是一直沒好意思問。
“月陽說話太冷,怕嚇到小魚,你不是跟小魚挺熟的?”舒元希微微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小魚燉的湯很好,應該會對百合身體有好處。”
而且小魚在照顧孕婦方面很有經驗,所以比起自己過去添亂,讓小魚去照顧百合似乎更加合適。
“哦……”吳霖琛應了一聲,然後低下頭,舒元希卻看到他嘴角忍不住勾起。
吳霖琛性格不錯,很適合小魚這樣靦腆膽小的女孩,如果他們能在一起,也是不錯的吧?
看出舒元希的意思,古月陽暗中捏了捏她的手,皺着眉搖了搖頭。
舒元希有些不解地看了古月陽一眼,隨即明白過來。
吳霖琛的情況,古月陽跟她說過一點,他似乎是沒有繼承家族的事業,自己選擇了做醫生,現在跟家裡鬧得不太愉快,如果這個時候小魚跟他在一起……
以小魚的性格,肯定不能招
架吳霖琛的家人,到時候受傷的肯定是小魚。
舒元希沒再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等吳霖琛給她打了麻醉,然後意識漸漸沉下。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中看到念洋在牀邊趴着,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只聽到自己的聲音。
“媽咪,吳叔叔說了,你麻醉還沒有完全退下去,先不要說話。”念洋把頭湊在舒元希耳邊,很認真地說。
“我去叫爹地過來。”念洋說完,就跑了出去。
舒元希慢慢轉頭去看窗戶,腦子裡昏沉沉的,想着很多事情,但是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麻醉的作用去得很快,在古月陽端着一碗粥上來的時候,舒元希就已經差不多恢復正常了。
“難受?”古月陽輕輕問了一句,然後用手摸了摸她的臉。
舒元希搖了搖頭,示意古月陽扶着她坐起來。
古月陽扶起她,又在她身後放了兩個枕頭,纔在一邊坐下:“吃點東西。”
看着眼前的一勺子粥,舒元希有些不自然:“我自己來吧。”
古月陽保持着自己的動作,也沒說話。舒元希猶豫了一下,才張嘴喝下那口粥。
舒元希願意配合,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古月陽擡手幫她把嘴角的米粒擦掉,輕輕問:“還要嗎?”
“不了。”舒元希輕輕搖頭,也許是因爲麻醉的作用,她並不是很有胃口。
古月陽沒說什麼,只是把碗放到牀頭櫃上,看了她一眼:“你昏迷的時候,左光來過一趟。”
左光平常不會注意一些新聞,應該是左尹知道了她在樹林裡的事情,但是自己不好來,所以才讓左光來看她的吧……
“他說什麼了嗎?”
“來看了看你,然後說等你醒了,讓你給他回個電話。”古月陽從口袋裡把舒元希的手機遞給她,然後端起空碗走了出去。
舒元希看着古月陽的背影,突然覺得,他似乎是變了很多,如果是以前,別說會給她手機,根本就不會讓左光進門的吧?
是從她上次發燒住院開始,他好像就開始慢慢能尊重她的一些事情了。
應該說,這是好事?
舒元希嘆了口氣,纔給左光打了電話。
正在家裡收拾自己隨身的一些衣物的左光,聽到電話響了之後,在亂七八糟的一堆衣服下面找到自己的手機,一看是舒元希,趕緊接通了。
“元希姐,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還沒說話的舒元希聽到左光的聲音,微微笑了笑:“沒事,就縫個傷口而已。”
“還而已,你知不知道,你在山林裡失蹤,讓我們有多着急!”左光一屁股坐在牀上,皺着眉,語氣既擔心又生氣。
“元希姐,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得到消息的時候,急得都快瘋了,還好得知你已經給古月陽帶走了,不然他就直接飛過去找你了。”
左光應該算是知道這個消息最晚的人,左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古月陽帶着舒元希都已經到了別墅,所以他過去的時候,舒元希剛好還在麻醉期間。
可以想象得到左尹當時的焦急和擔心,舒元希有些內疚:“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知道我們會擔心,那以後就小心一點,你是要拍戲不要命嗎?”
“嗯,我知道,以後一定不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