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別急,下去把這個東西拿上來再說。”李秋水說道。於是幾個人工人就連忙下了洞下面,去把那個洞的泥挖開,把裡面黑黑實實的袋子拿了上來,只見袋上還有一點點泥漿在上面,其中一個工人把表面上的泥沙輕輕用手撥一撥,把袋子放在地上,衆人看着這個袋子,只是不知道該不該打開來看。
只見袋子口裡有一根繩子綁着,是黑色的,跟這個袋子有顏色一樣,可能是浸以泥下太久的緣故,已經變成灰碳似的了,很輕很薄,上面沾滿了黑色泥沙和泥漿。李秋水說:“打開吧。”
其中一個工人來到把袋子放在地上,然後扯開了那條繩子,裡面現出了一個黑洞,除了黑還是黑,一種恐怖的氣氛包圍着花樹下面的人羣。人們都摒息寧氣,看着眼前的袋子裡,打開的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陶週週在林星莫的身邊,緊緊抓住林星莫的手臂,很緊張似的,說道。
“啊,你不用這樣緊張,不會是很恐怖的東西的。可能真是葫蘆娃呢。”林星莫說。
“我看不是,可能是一個人。”韓天朗說道。
在旁邊的蘇哲羽還是站在李秋水身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地主的袋子,不知道那袋子裡到底藏着的是什麼。侯俊楠也站在蘇哲羽的身邊,很集中精神看着那袋子。頓時一羣人圍着那個袋子,中間的只有一個工人,面前着那袋子,手在發抖,他打開來了,大家只見到袋口裡突然傳來一陣陣的惡臭,大家都撫上了鼻子。
林星莫說道:“這是什麼呀,怎麼這麼臭?”她望一眼陶週週。只見那個袋子還是在工人的打開之中。很多人都沒有說話,林星莫的話也沒有得到迴應,陶週週也在定睛看着那個黑袋。
很快地,好像過了很久,那工人才打開來了,袋子全部退了下來,到地上,現在出裡面有一股黑色的東西,已經分成不知多少塊,在裡面堆在一起,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東西來的,只知道發出一陣陣的難聞的臭味。衆人都掩了鼻子,林星莫實在忍不住了,往後背作了一個嘔吐狀,那臭味太難聞了,還帶有一種血腥味,一定是那種不知道什麼地方偷運動物的人,把這個動物放在這裡了。林星莫又扭回頭看向那個地上的黑黑塊塊。只見其他人,一些膽小的都掩着臉,不敢看。
蘇哲羽和侯俊楠卻是臉不改色,無動於衷,林星莫不禁佩服這兩個人的冷靜。連李秋水都跑退了幾步,到別的地方去吸收新鮮空氣,舒服一下緊張的情緒了。但是蘇哲羽和侯俊楠這時卻已經走到了袋子前面,蹲了下來。
“你看這像是動物嗎?”侯俊楠問道。
“這是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蘇哲羽說。
“爲什麼會埋藏在這裡?”侯俊楠問。
“可能是有人把它藏在這裡的。”蘇哲羽分析道。
“嗯,那誰會埋這裡?這棵花樹不是一向由你管理嗎?”侯俊楠問,一團疑雲在額頭上升起。
“你不是懷疑我吧?”蘇哲羽說,一臉的錯愕,侯俊楠怎麼能懷疑自己的呢。
“不是,我只是問問你。”侯俊楠說。
“我也不清楚,以前一直沒有開過土的,我接手的時候,也還是土地像原封不動一樣的,我也不知道下面埋了東西。”蘇哲羽說道。
“那可能是有人在你之前埋的。”侯俊楠,然後發現了那堆東西貌似
很久了,都已經有腐爛得差不多了,骨頭可以看得出來,上面還連有肉,只是這是黑色的肉。真的很可怕。
他們倆人像福爾摩斯一樣推理了一番,才發現原來彼此可以有這暫時的共同話題。但是他們也只是推測一下,臆測一下,沒有找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侯俊楠看看四周圍,有的人已經站在那裡袖手旁觀,因爲這是關乎人命的東西,怎能就輕易去理它呢。有的人已經報了案,李老師等人還在觀望當中,把同學們疏散到旁邊去,這件事先萬不能張揚出去,要不然就學校的名聲會有很大影響。於是李老師在安撫周圍同學的情緒,把一些看到的人轉移到後面的教室裡,只剩下工人在這裡看護着這個東西。
侯俊楠拉着林星莫走回了走廊上,見林星莫的神色,好像有點害怕,於是便說:“你別怕,我看只是小動物的屍體。沒事的。”
“不怕纔怪呢,那個東西惡臭難聞,還發出一陣腥的味道,血跟骨連在一起,你看了不覺得噁心纔怪。”林星莫說。
“我從來不覺得這些噁心,你掩上鼻子就好了。”侯俊楠說。
“我看了一下,發現也不是太可怕,就是想嘔吐罷了。”林星莫說。
“那就不要看了,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回到教室裡去吧,那裡最安全了,去和蘇哲羽呆在一起。”侯俊楠說。
“你什麼意思?”林星莫說。
“我是叫你和蘇哲羽呆在一起,你聽不見嗎?”侯俊楠說。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你憑什麼要命令我?”林星莫說。
“我不是命令,是爲了你好,你難道想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嗎?”侯俊楠說道。
“我看不看是我的自由,關你什麼事,真是的。要你管我?”林星莫說。
“好好好,你隨便怎麼樣吧,反正一會兒噁心了別找我。那些臭味很快就飄過來了,你一定聞得很暢快了。別找我要紙巾,我可用完了紙巾了。”侯俊楠說着,拿起一塊白紙撫在自己鼻子跟嘴巴之間。
“我幹嘛找你,你又不是醫生。”林星莫反駁道,“我沒有嗎?”於是就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塊紙巾來,撫着自己的口鼻。
“我不是醫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家見到你這樣,會以爲你有了。”侯俊楠笑笑說。
“有了什麼?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的。”林星莫有點氣惱地撫着鼻子說道。
“就是有了那個啊!”侯俊楠指一指前面那一堆黑色的血肉模糊的骨頭神色得意地說道。他可不想這是個孩子,這樣太殘忍了,誰會把一個孩子害了還埋在學校這裡呢,真是叫人詭異。四周圍的人都在猜測着,沒有人敢下定論。當然,他也不敢。
“你是說這是個孩子?”林星莫醒悟道。
“可能是你的孩子呢。”侯俊楠說。
“你說什麼呀,我纔是。我還是高中生呢,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還有孩子,你實在太不可理喻。找抽是吧?”林星莫說道。
“是呀,你這麼暴力,說不定就是你放到那裡的。”侯俊楠說着,退開了幾步。
“你纔是呢。”林星莫不再跟侯俊楠糾纏了,她有點累了,走回了座位上坐下來。
蘇哲羽見到他們聊得正起勁,就走了過來,說道:“星莫,你沒事了吧?”然後看着林星莫很生氣的樣子,才知道
林星莫一點事也沒有,就放心了。剛剛與侯俊楠鬥完嘴的林星莫回過頭來,纔看見蘇哲羽在和自己說話,於是便反應過來,說:“哦,哲羽?你剛說什麼,我沒有聽見。”
這時蘇哲羽只好又重複了一遍,說道:“看你樣子就知道你不怕。”
林星莫才說:“我是不怕啊!這有什麼好嚇的,不就是動物屍體殘骸嘛。我以前也見過什麼死貓死狗死雞的,不會怕這些了。早就見慣了。”
“啊?原來你不怕啊。看來你膽子真大。”蘇哲羽說道,沒有料想到林星莫竟然連這個都不怕,她的反應實在令他有點太小看林星莫了。她看起來那麼柔弱,卻是那麼地堅強。這令蘇哲羽對她又添了一份好感。於是走到林星莫身邊,溫柔地說道:“星莫,要是你怕的話,說出來也沒關係的,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林星莫被蘇哲羽突然的溫柔感動了,也驚嚇了,說:“哲羽,你怎麼突然說這些東西,害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了!”林星莫想了想,又說道:“嗯!是這樣的,我真的不怕這些東西,謝謝你。”林星莫覺得比起這些東西來,蘇哲羽對自己的關懷與愛護,還是令她更加緊張,以及更加的難以適應。這種距離太近了,林星莫不禁覺得很不舒適,她本能地推開了蘇哲羽一點點,把他們之間的距離維護在適合的距離之內,才能安心下來。再整理好心情去和蘇哲羽說話。
“哲羽,那個,你把我抓得太緊了,我肩膀都有點痛了。”林星莫說道。
“哦,我不知道,不好意思,抓痛你了。”蘇哲羽說道,連忙放開了雙手,林星莫才從自己手中滑落出去。但手形依然是握得很緊的,只是一個輪廓在林星莫的周圍,這還是把林星莫包圍了,林星莫感到有一點局觸,就退了出去,只是退幾步,又便說:“哲羽,你覺得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有人放動物在那裡的?”
“嗯,我也不知道,看樣子是一些動物死了,埋在那裡的。你不要再看了,看多了也不好。”蘇哲羽說。
“哦,我看了晚上都可以睡覺的,但是就是吃飯的時候,沒胃口了。”林星莫說。
“這樣嗎?那你走到一邊上去吧,不要站在這裡了,我們回去教室裡去坐着。”蘇哲說道。但是林星莫卻不想回教室裡,她還想在外面等着有人查看這個莫名的袋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呢,不看清楚,她是不想回去的。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林星莫一定要搞明白這個袋子是什麼。她心裡突然有一種想法,好像這是特意來讓她遇上似的,貌似跟那個六年前的車禍有關聯!因爲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太相似了,她想到了六年的那一幕,不禁心裡一驚,原來她現在才知道怕。怕這種血腥的場面又一次血淋淋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還不知道六年前那兇手的下落,那兇手,在哪裡?又是誰?這會是那兇手的留下的兇物嗎?
“星莫,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我們回去吧。”蘇哲羽說道。
“我不知道,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沒事。”林星莫說,又回頭望那袋子一眼,只見袋子上的黑色的一塊一塊的東西,看在眼裡,像是更加的難看了,很恐怖。林星莫不禁發抖了一下。這時候蘇哲羽看見了,說:“星莫,你還說不怕?你看你都發抖了,你趕緊回去吧。”
“我不知道,我只可能是看不慣這種血腥的場面,所以胃口有點不好。”林星莫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