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更合一章節
五月三日上午十點整,被包圍在挪威赫訥福斯市附近的盟軍如約向鄭光投降,在受降儀式上,鄭光與奧金萊克作爲雙方的首席代表參加了儀式,整個過程中鄭光完全沒有任何勝利者的傲氣,反而是很低調的安撫着奧金萊克。
簽署完關於保障投降的盟軍官兵種種權益的投降書,鄭光與奧金萊克都鬆了一口氣,奧金萊克鬆了一口氣是鄭光問都沒問關於蒙哥馬利缺席的事。他不知道的是,在鄭光眼裡蒙哥馬利只是一名師長,還沒有被鄭光放在心上。
而鄭光鬆了一口氣是因爲奧金萊克也沒有問他挪威軍隊總司令魯格將軍爲什麼沒有出席儀式,在奧金萊克眼裡,挪威只不過是一個不到五百萬人口的小國,全都是藉助德國的力量纔沒有滅國,他真正的敵人是面前這位深藏不露的大陰謀家,一個挪威武裝部隊總司令是否出席無關緊要。
簽署完投降協議後,德國第二十一集羣司令法爾肯福斯特上將率領部下監督盟軍的交出武器,而鄭光則帶着奧金萊克觀看他帶來的車隊,這支車隊上裝的都是盟軍急需的藥品,看到這些藥品後,奧金萊克對鄭光那過硬的人品深表敬佩,卸下了藥品後,鄭光帶來的車隊攜帶着一批盟軍重傷員返回奧斯陸,這些傷員將在奧斯陸的醫院繼續接受治療,而盟軍自己也組織起了一批卡車攜帶傷員一同前往奧斯陸。
看到德國士兵彬彬有禮的對待自己和部下,奧金萊克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心想雖然這位德國副元首雖然名聲不好,但是最起碼的軍人操守還是有的,看來自己和自己的部下要做的就是在戰俘營裡等待戰爭的結束了,不會再吃什麼苦頭了。
看着那些放下了武器的盟軍士兵在德軍士兵的押送下以連爲單位向戰俘營進軍,奧金萊克心中百感交集,上一次的大戰打了四年,這一次會打多久?自己和這些部下到底會在戰俘營裡呆多久才能夠重返家鄉?四年?五年?六年?實在是無法想象。
兩天之後,幾乎所有的盟軍士兵都被送進了設在奧斯陸城外的戰俘營,只有一少部分還在路上,而盟軍中的重傷員也早已經被送進了奧斯陸的醫院,最後終於輪到了奧金萊克。
“奧金萊克將軍,你還是搭我的車去奧斯陸吧,記着帶好你的私人物品,我們半個小時後出發。”鄭光向奧金萊克做出了邀請。
“謝謝閣下的好意,”奧金萊克很有禮貌的感謝到。
半個小時後,奧金萊克坐上了鄭光轎車,和鄭光一同返回奧斯陸,後面跟着的是護送的車隊,一路無話,短短的幾十公里的路程很快就消逝在了滾動的車輪下,在奧斯陸郊外哈康七世的王宮門前車隊停了下來,鄭光下了車向奧金萊克告辭道:“我到站了,奧金萊克將軍,巴赫少校會護送你去戰俘營,再見。”說着鄭光向奧金萊克敬了一個禮,奧金萊克連忙回禮。
與鄭光告辭後,在巴赫少校的一路護送下,奧金萊克終於到達了戰俘營,向戰俘營的看守移交了奧金萊克後,巴赫少校便告辭了,被看守帶到了一處很簡陋的營房裡奧金萊克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你們要幹什麼?這些是我的私人物品,你們無權動它。”奧金萊克看到戰俘營的看守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翻他的物品袋,連忙制止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一個看守操起手上的步槍一槍托砸在了奧金萊克的胸口上。
胸口上猝不及防的捱了一槍托,奧金萊克感到眼前一陣發黑,耳邊傳來一個說着挪威口音英語的聲音:“這個毯子可以給他留下,牙刷,可以,刮鬍刀,可以,換洗的衣服,可以,哦,還有一本聖經,也可以,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全部沒收。等等,搜搜他的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麼違禁物品。”
那個人話音一落,兩個彪形大漢衝了上來,將奧金萊克按在牆上後就是一陣粗暴的搜身,四隻大手在奧金萊克的身上遍體撫摸,最後搜走了他的手錶和打火機。
“我可以保留自己的私人物品,這是協議書上保證過的。”奧金萊克無法忍受這種屈辱,大聲喊道。
“協議是德國人籤的,你找德國人說去,現在這座戰俘營由挪威人看守,一切規矩都有我們挪威人來定。”一個看來是軍官的挪威人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語冷冷的說道。
“挪威人?該死,他欺騙了我,這個騙子實在是太無恥了,太卑鄙了,你們放開我,我要去見他,讓我去見埃德蒙。希特勒。”奧金萊克掙扎着喊道,卻被兩個北歐壯漢死死的按在牆上。
“你們兩個把他送到住處去,把他和其他的軍官戰俘關到一起。”挪威軍官很不屑的看着奧金萊克說到。
聽到命令,兩個挪威猛男把被洗劫過後的揹包往奧金萊克的頭上一套,隨後猶如拖死狗一樣將暴走的奧金萊克拖了出去。
“這幾個高級軍官怎麼都是這個樣子,一羣劊子手竟然還這麼狂妄。”那個挪威軍官望着奧金萊克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被兩個彪形大漢扔到了住處後,奧金萊克才發現自己的住處只不過是一個四面透風的棚子樣的木板房,房子裡還關押着幾個人,這幾個人正是法國的三名師長和第二裝甲旅的格倫旅長。
看到四個人沒精打采的樣子,奧金萊克不用問就知道他們也受到了洗劫,“我要絕食抗議。”奧金萊克咬牙切齒的對四個人說道。
……
“什麼,他絕食了?”奧金萊克絕食的消息當天晚上就傳到了鄭光的耳朵裡。
“是的,閣下,你看我們是不是讓那些挪威人改善一下戰俘的生活條件,如果那個中將真的死了的話,一旦被外界得知的話會對我們很不利。”李斯特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個傢伙總是給我添亂,”鄭光很不滿的說到“你派人通知他,叫他不要絕食,明天中午我會和他見面的,你現在就去吧。”
李斯特向鄭光敬了個禮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被鄭光叫住了,“李斯特,通知巴赫他們收拾行裝,明天下午我們就回國。”
“是,閣下。”聽說要回國了,李斯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
聽到李斯特少校帶來的鄭光要見他的消息,奧金萊克停止了絕食,在那幾名高級軍官的抱怨中在戰俘營的大通鋪上度過了難忘的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奧金萊克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儀表,等待着中午與鄭光見面,誰知剛剛吃過了一頓粗糙的難以下嚥的早飯,大批的挪威軍人就開進了戰俘營,他們的出現在戰俘中引起了一陣恐慌。
在這些粗暴的挪威軍人的刺刀的威逼下,以奧金萊克爲首的大約五千名英法戰俘被挑選了出來,除了以奧金萊克爲首的幾名高級軍官以外,那些被挑選出來的士兵大多都是破衣爛衫、面目可憎的傢伙,這五千多名戰俘排成了一個十人寬的長方陣被押解出了戰俘營,在挪威士兵的指引下向着奧斯陸的城區浩浩蕩蕩的開進。
感覺不妙的奧金萊克進了奧斯陸的市區後立即就知道了對方的用意,挪威人這是要用他們舉行獻俘儀式。
當以他爲首的方陣走上了奧斯陸的國王大街後,大街兩旁夾道而立的人羣驗證了他的想法,他們剛一露面,立即在人羣中引起了一陣噓聲。
帶着滿面的羞慚,奧金萊克忍受着發自內心的恥感,頂着路旁人羣仇視的目光咬緊牙關向前走去,他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但是卻無法讓圍觀的羣衆像他一樣剋制自己,不時的有衝動的小夥子從路旁衝出在那些面目可憎的戰俘屁股上踢上一腳,而那些負責押解的挪威軍人則反應遲鈍般的在那些年輕人踢完之後才裝模作樣的把他們趕走,而那些人羣中的夫人和小姐們則要文明的多,她們只是優雅的將手中早已經準備好了垃圾扔到那些戰俘的身上。
在種種羞辱中戰俘們終於走到了獻俘儀式的中心地帶,剛剛從德國返回的挪威國王哈康七世面無表情的看着從街上走過的戰俘羣,心中不住的爲自己的國家默哀,他是回來了,但是挪威國庫的黃金卻被“暫時”的留在了德國,想到關於那位財迷副元首的種種傳聞,他估計那些黃金很可能要悲劇了。
站在哈康七世身邊的吉斯林反倒是興致勃勃的看着面前走過的戰俘,經過奧斯陸保衛戰,表現的極爲耀眼的他在人民中贏得了極高的聲望,在衆望所歸下,他被哈康七世任命爲新一任的挪威首相,成了挪威實際的掌控者,而他上任後的第一項命令就是將那些挪威黃金以安全的名義暫時保存在了德國的德意志銀行的保險庫裡,這也算是對辛苦一場的副元首閣下的感謝。
在路旁還有大批的記者,當然,這批記者中德國記者佔了多數,他們紛紛將英法兩國戰俘的猥瑣形象進行了拍照隨後那些照片出現在了德國的報紙上,對這次的獻俘儀式,德國宣傳部長戈培爾赤膊上陣對英法兩國口誅筆伐,鄭重的聲明任何侵略挪威的帝國主義行徑必將遭受可恥的失敗,而德國和挪威兩國人民也必將取得反帝反侵略戰爭的最後勝利,戈培爾的言論配上英法戰俘的照片在國際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友邦們紛紛表示驚詫,而英國的張伯倫政府和法國的雷諾政府則弄了個灰頭土臉名聲掃地,一時間國際形象大跌,這些都是後話。
渾渾噩噩中奧金萊克終於熬過了讓他銘記終生的獻俘儀式,他被幾名挪威軍人從戰俘羣中帶了出來,隨後被送到了一個豪華飯店的包間裡,在那裡等待他的自然是與他約好了的鄭光。
“你這個騙子,惡棍。”見到鄭光,奧金萊克立即有暴走的趨勢。
“請奧金萊克將軍坐下,”鄭光伸手示意道。
兩名德國士兵將奧金萊克按到了座位上,隨後轉身離去。
“我聽說中將先生爲了見我不惜絕食,現在我們見面了,你現在可以說出你的要求了。”鄭光不溫不火的說道。
“你這種行爲實在是太無恥了,這是隻有流氓纔有的做法,你違反了我們之間簽訂的協議。”奧金萊克對着鄭光怒目而視。
“我違反什麼協定了?德**隊虐待你們了嗎?我們不僅沒有虐待你們,我還讓你搭我的專車去戰俘營,你不但不感謝我,反而對我破口大罵,你還能再無恥一些嗎?奧金萊克將軍。”鄭光反問道。
“你,你這是欺騙,你,你這是……”見到鄭光那副我很無辜的表情,奧金萊克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中將先生,你一直說我在欺騙你,可是你要拿出證據來,那份投降協議是我簽署的,可是挪威人並沒有在上面簽字,就算挪威人把你送去開礦也沒有任何道義上的錯誤,而且沒收你的私人物品的挪威人,戰俘營也是挪威人在管理,這些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現在要提醒你,這裡是挪威,不是德國,不是法國,更不是英國,我們都是客人,我們要尊重主人的權利。”鄭光很平靜的說到。
“開礦,你說挪威人會讓我去開礦?”奧金萊克被鄭光的話震驚了。
“不一定,或許是伐木也說不定呢?”鄭光說到。
“伐木?”奧金萊克再一次的被嚇到了。
“奧金萊克將軍,人要懂得知足,無論是開礦還是伐木總比殘疾和死亡要好吧,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是侵略者,還是劊子手,在四月末的那次轟炸中,你們一次就炸死了一千多名挪威人,挪威人沒有把你們都送進地獄已經是很仁慈了,不要不知足,想想你的那些重傷員,他們的下半生恐怕都生活無法自理了,比起他們,四肢健全的你已經是幸運兒了。”鄭光說到。
鄭光的一發話說的有理有據,奧金萊克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突然奧金萊克想到了一件事:“你剛纔說到我的傷兵,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奧金萊克的話鄭光一愣,臉色隨即陰沉了下去,看到鄭光的臉色奧金萊克感到有些不妙。
“我,”鄭光突然變得有些結巴,“奧金萊克將軍,這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德國是上次大戰的戰敗國,而且在經濟危機中遭到了重創,總的來說我們是一個窮國,而且現在還受到了貴國海軍的封鎖,無法進行海外貿易,國內的物資很緊張,而那些傷員每天消耗的藥品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所以爲了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我把他們送到了他們最應該去的地方。”鄭光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他們最該去的地方?奧金萊克的心頭升起了一股寒意,難道那些傷員已經……
“你到底把他們送到哪裡去了?”奧金萊克瞪着鄭光問到。
“這你應該猜得到,就是你想的那個地方。”鄭光臉色陰沉的答道。
“你這個惡棍,”奧金萊克發出了一聲怒吼後握着拳頭向鄭光撲了過來。
看到突然發難的奧金萊克想自己撲來,鄭光不慌不忙的向旁邊一閃隨後抓住奧金萊克的肩膀向前一推將它按到了桌子上。
“你放開我,你這個屠夫,我要殺了你。”奧金萊克掙扎着想要起身,卻無法掙脫鄭光的鐵臂。
“砰”的一聲兩個衛兵衝了進來,看到鄭光兩人的動作後,微微一愣,隨後就衝了過來幫着鄭光按住了奧金萊克。
“找根繩子,把他綁起來。”鄭光命令到。
片刻後,憤怒的奧金萊克被綁到了椅子上,“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奧金萊克將軍,我只是把那些傷員送回了家,家纔是他們最應該去的地方,難道不是嗎?”鄭光仍舊是一臉陰沉的說道。
“你送他們回家了?這是真的?”奧金萊克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是這麼回事,自從我們解*放了斯塔萬格之後,貴國的轟炸機總是來騷擾我們,讓我們無法安心的回覆那裡的機場設施,後來我就想到了那些傷員,我沒有那麼多的藥物給那些傷員使用,與其留着他們不如把他們送回家去治療,畢竟貴國和法國是比較富裕的,不會像德國這樣困難,所以我就通過荷蘭聯繫了貴國和法國,讓他們派船隻到斯塔萬格去接這些被釋放回國的傷員,這些傷員會在五天內被送走,這樣貴國的轟炸機至少會在五天的時間內不來轟炸,我就有了充足的時間來構建防空陣地,這可是雙贏的好事啊,這就是事情的經過,現在已經有兩批傷員被送走了。”鄭光仍舊是陰沉着臉說道。
“是這樣,既然你說是雙贏的好事,那爲什麼你的臉色那麼難看?”奧金萊克盯着鄭光的苦瓜臉問道。
“我很不適應挪威的氣候,最近有些便秘。”鄭光陰沉的臉說道。
便秘?聽到鄭光的話,奧金萊克的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
“奧金萊克將軍,我知道你是爲了戰俘營的待遇才急着要見我的,從你們決定投降到現在才過了四天,四天的時間根本無法造一座設施完善的戰俘營,所以最近的生活會苦一些,希望你們先堅持一下,我已經和挪威人打過招呼了,他們會盡快的給你們提供一批器材,讓你們自己建設完善戰俘營的設施,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手下的一個騎兵旅經過幾天的急行軍,今天終於佔領了卑爾根港,那裡已經被貴國的軍隊放棄了,現在整個挪威南部已經被解*放了,我也要回國了,以後我們估計很難再見面了,我先對你說一聲再見。”說完,鄭光喊了一聲“李斯特,送客。”
李斯特少校出現在了屋內,解開奧金萊克身上的繩子後就要帶着他離開,走到屋門時鄭光叫住了他們:“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奧金萊克將軍。”
“什麼話?”
“一個人心中有天使,他看誰都像天使,一個人心中有狗屎,那他看誰都像狗屎,請你謹記,中將先生。”
“你是說我心中裝滿了狗屎?”奧金萊克反應很快。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中將先生。”鄭光仍舊扳着他那張便秘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