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黃昏作品 求仙則仙 求仙則仙 求仙則仙 番外 卷 雲澤諸事了 傳說四 陰雲蓋頂(四十九)
怪人。
可是,這掌櫃與這個怪人怎麼如此親密?
大晚上見到這樣一張坑坑窪窪的臉,掌櫃竟然也沒有被嚇到。
“您請等等。”他恭敬地低下頭,對面前的怪人道,“我已經數過了。”
“多少人?”怪人問道。
掌櫃猶豫了一會兒,道:“五十四。”
“這數字聽起來可不怎麼樣。”怪人譏諷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掌櫃的小心思。
但他沒有執意要掌櫃把離開芒疑客棧的人追回來,而是警告道:“再少人,我可沒那麼好說話了!”
“……是。”掌櫃低聲答應了。
怪人好像是專程爲了說這句話來的,說完,他便離開了。
雲仲達瞄了一眼他離去的方向,是後院,而不是二樓。
之前他在後院轉悠過,可沒見過這個皮膚焦黑的怪人。
而掌櫃卻是往二樓走,雲仲達有些猶豫自己到底是跟着掌櫃還是應該跟着怪人。
他想了想,還是先跟着怪人走。
怪人的速度明顯比慢吞吞的掌櫃要快得多,他已經掀開了去後院要經過的那個通道上蓋着的簾子,掌櫃才扶上上樓的樓梯扶手。
雲仲達走到後院去,便看到怪人轉向了右邊。
右邊可什麼屋子都沒有……
有幾個夥計也從怪人身邊走過,但都像是忌諱什麼一樣,假裝沒看見他。
但云仲達確定自己看到其中有幾個夥計在發抖。絕對不是真的沒有看見這個怪人。
只是裝的。
這芒疑客棧裡面的秘密好像變得越來越多了呀。
雲仲達有些頭疼,但也只能繼續跟着怪人走,怪人來到角落裡。打開一道暗門,鑽了進去。
“砰!”然後,就安安靜靜了。
雲仲達仔細觀察面前的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怪人走進去,他絕對想不到這裡竟然有暗門。
看來,設計這個暗門的人是很厲害。
因爲也不知道怪人要去哪裡,雲仲達便立刻轉身回到大堂。先去看看掌櫃的吧。
他要先搞清楚當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至於這暗門,可以容後探索。
等到雲仲達回到了大堂。掌櫃纔剛剛上了二樓。
他都沒時間去無語了,趕緊追過去,掌櫃上樓以後,速度稍微加快了一點。朝着樓道深處走。來到一個房間,直接把門推開。雲仲達還以爲掌櫃在這裡是要見什麼人,可是等到他繞到房間裡面掃視一圈,才發現這裡除了掌櫃的與他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那掌櫃來這裡做什麼?他也是芒疑客棧的人,應該住後院纔對吧?
何況這個房間看佈置像是一間客房,總不會是掌櫃的住的地方。
所以,他爲什麼要來這裡?
雲仲達繞到了掌櫃背後。疑惑地也一起看向前方。
掌櫃似乎一直胸有成竹地盯着前方,哦。原來不是來找人,而是來這裡等人。
雲仲達低頭看了一眼,也有凳子,他倒是能坐。
這裡的凳子當然不是掌櫃那個時空的凳子,他坐下來,掌櫃的也沒看到。
他的目光就像是鎖定了門口一樣,與他白天工作時一樣無比專注。
雲仲達坐下來以後,耐心就多得很了,他倒要看看,掌櫃的是要在這裡等誰?
“噔、噔、噔。”
很快,雲仲達就聽見了腳步聲,他沒有等待多久,掌櫃當然也沒有等待多久。
幾乎一進門,坐下來,把兩杯茶倒好,人就來了。
簡直算計到了極點。
這當然不是什麼侮|辱他的話,雲仲達實在是很佩服這位芒疑客棧掌櫃的算計。
來人是個揹着武器的漢子,他背後的武器被布裹得嚴嚴實實,所以看不出這到底是刀還是劍,但不管用的是什麼,他總不會是一個普通人。掌櫃的專程在這裡等着他來見面,恐怕,也有自己的目的,只是不知道爲了什麼。
但沒關係,他只需要安安靜靜地呆在一旁看着便是。
雲仲達靜靜地看着這兩人對話。
“在下邊澤遠。”客人先自我介紹。
這兩人居然是第一次見面?
雲仲達有些意外,他原以爲既然這兩人專程將見面的地方選擇在這裡,恐怕至少是相互認識的,沒想到居然是陌生人。
“是我約你來的。”掌櫃的說道。
邊澤遠一愣,道:“你就是駱朗棋?”
雲仲達看看二人,一個鬍子拉碴的邊澤遠,一個暮氣沉沉的駱朗棋,還真是……
雖然人家叫什麼名字是人家的自由,可這兩個名字聽起來就該是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的少俠,誰知道居然落到了兩個“老人”身上。
這邊澤遠不算老,但不修邊幅,使表面年紀看起來起碼大了十歲;
而駱朗棋一直暮氣沉沉,本來就已經到了中年,還如同老人家般從容。
掌櫃的——也便是駱朗棋點點頭:“想來你認得這個。”
他取出一枚銅錢般的徽章,在邊澤遠面前一閃,就收了回去。
邊澤遠掃了一眼,大約是認得這枚徽章,點點頭。
他笑了:“真想不到,昔年間叱吒風雲的駱朗棋,居然成了這幅樣子。”
“這幅樣子”,這種說法當然是瞧不上的意思。
但駱朗棋的確有個好心態,聽到邊澤遠這樣說,他一點也不生氣。
他只是嘆息一聲,道:“那你既然如約來了,想必是答應我要你做的事情?”
“不過是殺一個人,交給我,沒關係。”邊澤遠笑道。
駱朗棋卻沒有邊澤遠這般樂觀。
他知道的事情不少,正因爲知道的太多,所以,才無法如同邊澤遠這樣開懷地笑。
駱朗棋怎麼能笑得出來?他想,等邊澤遠知道了一切,恐怕,也難見笑容。
“並不是沒關係,你不應該如此大意。”駱朗棋道。
邊澤遠很不耐煩聽他嘮叨,便先聲奪人,打斷了他:“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不過是胡亂把他的話堵上而已。
駱朗棋從前也曾經這樣,意氣風發,年少輕狂,誰都不放在眼裡。
他搖搖頭,道:“你不知道,更何況,他不是一個人。”
“有幾個?”邊澤遠仍舊不放在心上,隨口問道。
駱朗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