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女子(上)

今日陽光明媚,清風拂過楊柳,天氣極佳。西市的賽馬場比往昔更加熱鬧,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賽馬大賽。無論今天有何事大家都會趕忙來觀賽,看看是誰家的俊郎奪得頭籌。

“紫韞,幫我找套男丁的衣裳來。”白秋姬對着侍女說。

“小姐,你又要去做何事?上次可是差點被二夫人抓個正着,如今...”侍女話沒說完便被打斷。

“今日的比賽我必須參加,這麼長時間的等待,不爲那獎賞我也要去。大不了挨她幾板子,反正又不是沒受過...”白秋姬自嘲着,低頭深思。

侍女離開房間,小心翼翼的找到了柴房後的小僕。

“阿野,快來。”侍女輕聲呼喚在劈柴的小僕。小僕見狀,放下斧頭快速上前。

“小姐那有何吩咐?”小野和紫韞是從小一同進入白家的奴僕,打小就熟,是白家老爺親自安排在白秋姬身邊的親近之人。

“小姐要一套合身的衣裳,要去參加西市的賽馬,你可小心點,別被發現,要快!”紫韞生怕有人看見,東張西望的環視四周。

“去那草堆等我,我去去就回。”說完便去了。紫韞心驚膽戰的等待着。許久,阿野躡手躡腳的拿來了一套粗人穿的衣裳到了柴房。

紫韞見狀罵道:“你讓咱小姐穿這!你好大的心啊!”紫韞看着這眼前的破布,怒火可見。

“我的姑奶奶,我們下人只有這穿,這可比我身上好的多!”阿野略有生氣到。他又說道:“這少爺的東西要是拿了被發現可是要掉腦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紫韞只能拿着粗布離開,迅速的回到小姐的房間,直到把門關上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

“小姐...”紫韞委屈的將衣服拿出來,白秋姬倒沒有在乎。

“爲我更衣。”她只是輕聲說道,便讓紫韞爲她更衣。換上破舊的粗布,將頭髮盤起,知道的是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的小廝。

白秋姬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相當滿意,越像下等人她越開心,只要沒人認出她,便不會惹來禍患。

“申時我便回來,你可好好守着房門,等我回來。”白秋姬收拾好行李便從屋外側邊的牆角離開,從矮牆翻越對她來說小菜一碟。而紫韞卻擔心着,害怕小姐遭遇麻煩。

白秋姬小心翼翼的離開家附近,快速到了西市。繁華的街市人來人往,路上新奇的事物無法吸引她的目光,眼下比賽比一切都要重要。那決定了她幾年的努力,也決定了她是否能有資金買來劍譜書籍。她不再想偷學一些無用的東西了,她想改變現在的處境。帶着堅定的信念,她走進了賽馬場。

點名處人潮擁擠,不知等到了何時才輪到了她。

“兄臺,我要參賽。”白秋姬帶着激動的心說道,但點名處的男人卻上下打量他,不耐煩的說道:“你是哪來的乞丐?一邊去”白秋姬聽到有些生氣但礙於身份的特殊與其僵持許久。不知何時突然插入一個溫柔低沉的聲音。

“這位兄臺,按慣例,這賽馬場可是不論出身地位,你這等行爲可是無視場法?”男人突然不知說些什麼,前來觀看的平民聞聲而來,都替白秋姬打抱不平而開始起鬨,這更讓他無話可說。多虧了男人的幫助,白秋姬也順利的拿到參賽號。白秋姬回頭一望這位幫她的男人,她愣住了。

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樑加上下顎分明的線條,紅潤的薄嘴脣,好像兩片帶露的花瓣,微微上揚的嘴角,隱約掛着一絲兒笑意。如此俊俏的面容,可不是普通的官家公子,白秋姬心想絕對不能與此人有太多交集。她只是微微向此人道謝便離開了。

“這小廝竟長的如此清秀!”男子身旁的侍衛說道。凌風點頭道:“不僅清秀,那雙眼睛還如此勾人,像個...女子。”凌風又搖搖頭,登記後也進入了馬場。

白秋姬來到馬場的馬棚挑選着馬匹,不料被人搶了去。

“這位兄臺,這匹馬是我先拿到的…”還沒說完便被旁邊的侍從打斷。

“大膽,這可是李侍郎之子”侍從的一番話對於白秋姬並沒有任何刺激,她的父親可是大將軍,可是現在的她又有什麼資格反駁呢?

“對不起對不起,是小的有眼無珠。”白秋姬說完便立刻往角落跑去,能少惹事,她便不去惹。但是想贏得比賽也少不了一匹好馬,可對於這現在這個無權無勢的她來說,有馬都算不錯了,最後她卻只能選上一匹受傷的馬,心裡的失落感充斥在心中,她知道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她面前的馬就與自己一般,被別人無底線的喊着野種,但依舊桀驁不馴。她找來一塊碎布幫馬把肩上的傷口簡單處理後,不斷撫摸着馬,彷彿人馬之間在交流着什麼。

在角落的凌風盡收眼底,他很驚訝,竟然有人對野馬如此親暱,別人看到那匹馬都避而遠之,而她卻選擇了這頭受傷的烈馬,不禁讓凌風感到興趣滿滿。

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主持在臺上解釋着比賽流程。總共有接近五十人蔘與比賽,將會被分爲兩批進行比試,每場比賽的前三將進入決賽,最後拔得頭籌的就是今日的榜首。

白秋姬被分到了第一場,所有人都騎着馬上了賽場,而白秋姬則牽着馬慢悠悠走上場。

“這是來賽馬的還是來遛驢的哈哈哈哈”不知是從哪傳來的譏笑,引來無數人的大聲嘲笑。插着一十號的白秋姬並沒有在意這些惡語,而是不斷給予烈馬安撫。裁判示意準備,白秋姬左腳登馬鞍,右腳經後方上去,動作熟練一氣呵成。凌風本以爲這匹惡馬會將她甩下,可烈馬不僅沒有,還咴兒咴兒的叫着,好像在說我準備好了似的。凌風驚訝此人竟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與馬建立感情。

“此人,有意思…”凌風淡笑到,“周利,給我壓這一十號”凌風召來侍從。

比賽開始了,只聽銅鑼一聲響,一時間,場面如同萬馬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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