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凍氣瀰漫,白色的冰霜蔓延,頃刻間便凍結了地面上的青草,彷彿給大地塗抹上了一層冰毯。
衛廉滿拼盡全力,躲開了冰麒麟,卻躲不開女戰士們的標槍,人還在空中騰躍,便被三支標槍射中了大腿和手臂。
啊!
衛廉滿慘叫着,宛若一隻被射落的大鳥,摔了下來,噗通一聲,掉進了灌木叢中,剛想掙扎,幾把短劍已經壓在了脖子上。
“我投降,我有情報,饒我一命!”
衛廉滿開口便是一連串的求饒,他想先活下來,再伺機尋求脫困的辦法,可是女戰士們卻不吃這一套。
伊莉薇壓根就沒搭理衛廉滿,擡腳就蹬踏在了他的膝蓋上。
咔嚓!
刺耳的骨折聲中,衛廉滿的右腿不規則的扭曲着,膝蓋明顯碎掉了,這還不算,莉莉拿着標槍,順手紮在了他的肩膀上。
噗!
“尼瑪,我一定要宰了這些女人,把她們碎屍萬段!”
衛廉滿疼的滿頭是汗,可是臉上卻還在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沒必要隱藏,想罵就罵吧,反正你死定了!”
莉莉調侃了一句,一手抓住衛廉滿的頭髮,就那麼隨手拖着,帶回到了夏野面前。
戰鬥已經結束了,除了留下了超級兵和機關戰偶看守貨車,就連戰力一般的野人奴隸也都出動了,去抓捕逃竄的強盜。
“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給我抓回來!”
夏野很生氣。
目前來說,除了二十多個重傷的,倒是沒出現戰死,這全都是託了強盜團戰術的福,他們習慣先襲擾,讓敵人出現混亂後,再發起猛攻。
這也是強盜團的通病,總是自私自利,想着保命爲先。
如果換成部落正規軍,一上來便強攻,野人們少數也得死上幾十個,沒辦法,這些傢伙可沒接受過職業軍人訓練。
泉美子和鬼爺正忙來忙去,給傷號們治療。
“大酋長,強盜首領抓來了!”
莉莉把衛廉滿丟了過來。
“你的老巢在哪?”
夏野詢問。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勇士,因爲拿了中山陰的錢,纔來找你的麻煩!”
衛廉滿避重就輕。
“大酋長,人抓來了!”
幾個野人奴隸壓着抓來的強盜俘虜,覲見夏野,他們倒不是爲了賞金,而是想要表現自己,證明自己的價值,對夏野的忠誠。
“做的不錯,去領賞金!”
夏野擺了擺手。
“大酋長,我們不要賞金,我們只想親吻您的靴子!”
野人奴隸跪了一大片,用還不熟悉的部落語,磕磕絆絆的懇求着。
“嗯?”
夏野蹙眉,這是什麼癖好?
野人奴隸們儘管低着頭,可是夏野能看出來,他們很忐忑。
“這是他們表現臣服,以及對您崇拜的一種方式!”
星期五解釋了一句。
“沒必要!”
夏野不想糟蹋人,古森的環境不好,所以他的靴子太髒,沾滿了草屑和泥土。
這話出口,野人奴隸們的精氣神似乎被抽掉了,肩膀一垮,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主人,您不能以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他們,對於野人來說,能夠親吻您的靴子,比獲得鉅額的賞金還要值得開心和炫耀!”
星期五小聲提醒。
“好吧!”
夏野無語。
“還愣着幹什麼?”
星期五朝着一個野人的屁.股就踹了過去。
“主人!”
野人奴隸沒有起身,而是直接膝行過來,雙手趴着地上,五體投地,神態虔誠的親吻夏野的靴面,做這一切的時候,他還擔心自己弄髒夏野的衣服,所以稍稍的拉開了一些距離,脖子伸的很長。
其他野人露出了豔羨和嫉妒的神色。
等到這個野人離開,立刻興奮的用拳頭敲着胸膛,朝着其他的野人嚎叫。
夏野注意到,凡是親吻過靴子,進獻了俘虜的野人,都改口了,不再叫夏野大酋長,而是換成了主人。
家奴和部下,關係誰親誰近,不言而喻。
“這都什麼怪癖?”
夏野有點噁心,要是跪着美女舔,自己肯定很興奮,可是一個個五大三粗的野人,而且這些傢伙還舔的很用力,大舌頭完全伸了出來。
該死,自己又不是基佬,這感覺好像被凌.辱了一樣呀!
衛廉滿卻是羨慕夏野的地位,要是有這麼多野人奴隸死心塌地的效忠自己該多好?
那些受傷的野人,突然發現自己被擡到一起,還以爲要被殺掉了,沒想到卻是大胸的泉美子來給治療,一時間感動的無以復加,不停地大叫着大酋長英明。
“這些野人以前狩獵的時候傷了,就是隨便找些草藥,嚼一嚼,塗在傷口上拉倒,根本沒巫師給他們治療!”珈朵解釋。
“就是戰鬥力太弱了!”
伊莉薇撇嘴。
“實力不行,用裝備來湊!”
夏野沒在意,他的兵團不少,所以野人奴隸兵團的定位,就是工兵、輔兵,要是有炸藥包什麼的,還能當死士用一用。
“俘虜怎麼辦?”
珈朵請示。
“全部吊死,就在那邊,吊成兩排,像路燈一樣!”
夏野掃了一眼,活捉的強盜大概有二百多人,此時生死之間,就在於自己一句話。
這裡距離衛氏不遠,經常有打獵的部落人路過,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把這個情況傳播回去,到時候那些屑小想要圖謀朝歌的商隊,就要掂量掂量了。
以德服人?那是放屁,唯有鐵拳和殺戮,才能讓敵人心生畏懼!
“路燈是什麼?”
菘果不解。
“咱們朝歌,以後會有的。”
夏野看向了衛廉滿。
衛廉滿擠出了一個笑容,正想着他會問什麼問題,自己該怎麼回答才能活命的時候,就看到他揮了揮手,然後女戰士就走過來拖自己。
“哎?”
衛廉滿傻眼了,說好的機智辯解呢?你倒是拷問我呀,這麼拖走是幾個意思!
“給這傢伙找一棵顯眼的大樹,對了,在他的身上寫字。”
夏野語氣森寒:“犯我朝歌者,雖遠必誅!”
“喏!”
女戰士們領命。
“等等,我說,我全都說!”
衛廉滿急了。
可是夏野全無動於衷。
“我有寶藏,鉅額的寶藏!”
衛廉滿要嚇哭了。
“寶藏?抱歉,我們大朝歌不稀罕!”
菘果不屑:“你一個不入流的強盜頭子,能有多少錢?悄悄的告訴你哦,我們部落地下,有一條儲量豐沛的元氣礦脈,足夠用上幾百年!”
“元氣礦脈?幾百年?”
衛廉滿徹底驚了。
“我們還挖到了一座地宮,找到了一座奇蹟建築!”
菘果很得意。
“地宮?奇蹟建築?”
衛廉滿的嘴脣開始哆嗦了,他四下看了一眼,發現女戰士們的表情淡定,這說明這個小蘿莉沒撒謊,可是怎麼可能,那可是奇蹟建築呀!
“你沒聽錯,就是奇蹟建築,叫做時光之塔,可以讓部落所有戰爭建築出產兵種的效率提升!”
菘果科普:“還能讓部落中種植的作物生長加快!”
“啊?”
衛廉滿一臉懵逼。
“誒呀,總算說出來了,舒服多了!”
菘果摸了摸胸脯,這就像錦衣夜行,得到了奇蹟建築,卻不能炫耀,簡直要憋死了,但是和一個快死的人炫耀,就無所謂了。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菘果揮了揮手。
“不,我不要死,都是中山陰讓我乾的,我的寶藏,我願意把它們都獻給你,只求你繞我一命!”
衛廉滿庫喊了起來。
“我可以給你當狗,你讓我咬誰我就咬誰!”
衛廉滿這話剛說完,腦袋上就被星期五抓着一塊石頭,狠狠的來了一下。
鮮血瞬間淹沒了視線。
“尼瑪,居然搶我的位子!”
星期五氣惱,主人的第一忠犬,只能是自己。
“瑪德,當狗都不讓!”
衛廉滿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死,老子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也活不下來?這個朝歌大酋長,到底是什麼來歷呀?
商隊中,原本瑟瑟發抖,以爲厄運來臨的工匠忽然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除了兩個倒黴蛋被弓箭射到外,連個重傷都沒有。
“這就贏了?”
“你看到那些女戰士們,好厲害!”
“不止呢,那些野人奴隸也很賣命!”
工匠們議論紛紛,誰也沒想到,戰鬥會是如此的一邊倒,朝歌的戰力,也未免太強大了一些。
“不過爲什麼救治野人?”
有工匠抱怨,在部落人中,野人不是人,死了就死了,救治他們,太浪費。
“這纔是朝歌凝聚力強大的原因,你難道沒看到那些野人多麼賣命嗎?”
朱玉警告了一句:“這話你可別讓別人聽到!”
“聽到又如何?難道我的命還比不上一個野人?”
工匠不服。
朱玉懶得爭辯,但是心中補充了一句,你還真比不上,看到夏野對待野人都如此厚待,他突然有了在朝歌長久居住的打算。
爲了懲罰衛廉滿,他身上的字,是在活着的時候硬生生的用刀子寫出來的,等到寫完,伊莉薇擔心這傢伙死掉,還讓泉美子給他治療了一下,保證這傢伙會疼夠一天。
商隊再次啓程了,在他們身後,留下了一串又一串的屍體,就像冬天晾曬在屋檐下的鹹魚,一陣風吹過,便晃盪着。
大片大片的烏鴉飛來了,它們可不管衛廉滿死沒死,直接落在身上,開始啄食。
中山陰打着呵欠,騎在一匹雪白的巨狼後背上,慢悠悠的走着,在他身後,是一支一千人的大軍,這是他臨時調集,爲了劫掠朝歌的商隊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