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風霽握着她的手,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還愣着幹什麼,我要吃水果。”夜妖頓時朝他吩咐道。
“好,喜歡吃哪一種?”
“吃那個黃色的瓜,脆脆的。”夜妖隨手一指。
司馬風霽就這樣抱着她,給她切着水果,再親自喂到她的嘴裡。
在這繁華的宮闈之中,兩人遠離的喧囂,享受着獨屬於二人的寧靜世界。
直到宴會結束,司馬風霽抱着已經昏昏欲睡的夜妖,出了宮門。
……
忙碌了一整日,珍妃幾乎累到虛脫,皇后將設宴一事,大小鎖事,全都交給她處理,她能看得出來,皇后心中的不甘。
一國之母,到最後,要用別人的兒子,來鞏固自已的地位,真是可憐。
“娘娘,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好,更衣吧。”珍妃緩步朝內室走去。
“太子殿下?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了?”外面,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
珍妃立即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來,就見她的鈺兒,快步而來。
至從皇后答應,要扶鈺兒上位之後,就命人將鈺兒遷到東宮去了,住在太子之前住的院子,她們母子,就此分離。
“母妃,您今日操勞了一整日,兒子過來看看你。”百里鈺立即扶着珍妃,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母妃不累,況且,是你的事情,就算是再累,也是值得的。”珍妃看着眼前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母妃。”百里鈺心疼的喚了一聲,本來想說的話,全都壓了下去。
“這麼晚了,你過來,有沒有得到皇后娘娘允許?”珍妃突然到這一點。
“兒子來看看母妃,爲什麼還要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許?”百里鈺的口氣有些不悅,甚至說,帶着一絲委屈。
“鈺兒,以後這樣的話,絕不可再說!現在,皇后纔是你的母后,你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經過她的允許,否則……”
“否則怎麼樣?就不能擔當大任?就是大逆不道?”百里鈺反問道。
珍妃瞧得出,兒子並不開心,臉上都沒有一絲往日的笑意。
“是不是,在皇后娘娘那裡,不太習慣?”她試着小心詢問,孩子到了這個年齡,心裡是很脆弱的,而且很敏感。
百里鈺不知道怎麼形容,他也不想說出來,讓母妃擔心,在皇后那裡,他處處被皇后拿來與先太子比較,總是說得他,一無是處。
“母妃,爲什麼,你非要兒子做這個太子?之前我們母子相依爲命,不是挺好嗎?兒子多想回到那個時候。”
珍妃聽兒子這麼說,心中一痛,她也想多陪伴一下兒子,可是她已經沒有時間再拖延下去。
如果太子不是她的兒子,不管是任何一位皇子,將來,她的兒子都沒有任何活路!
因爲她與百里暉,有不共待天之仇!
隱忍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只等着時機再成熟一些,她便着手準備。要用百里暉的血,來祭奠她們一百零九口,老老小小無辜的性命。
“天色不早了,母妃送你回東宮。”
“不!兒子不要回去!兒子就要和母妃在一起。”
珍妃沒想到,兒子竟然有這麼固執的一天,當下也拉下臉來。
“事到如今,由不得你任性!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你若是有一點體會母妃的苦心,都不要在這裡給母妃增添阻力。”
百里鈺一聽,頓時有些後悔,“母妃,對不起,是兒子任性,請母妃不要生氣,兒子這就回去,一定懂得隱忍,早晚有一天,兒子會保護母妃,不用再看人臉色。”
珍妃一驚,不敢相信,兒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母妃不求那些,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這就是母妃最大的心願!走吧,母妃送你回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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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珍妃握着兒子的手,心中頗不是滋味。
入秋了,夜裡添了幾分寒意,絲絲的冷風迎面吹來,灌了滿腔的寒意。
東宮內,燈火通明,可見皇后也沒有歇息,珍妃領着百里鈺,直接朝正殿走去。
這才發現,皇后不但沒有歇下,就連一身鳳服都還未換下,會在主位上,氣勢十足。
自打她們母子一進來,皇后的目光就落在她們的身上。
珍妃立即拉着百里鈺上前行禮。
“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沒有出聲,朝百里鈺望了一眼,“太子這麼晚了,是去了何處?”
“回皇后娘娘,太子忽然想起,有一份詩賦落在臣妾的宮裡,因爲明日要用,便急着回去取來。”
“本宮沒有問你!本宮問的是太子。”皇后冷聲打斷珍妃的話,目光直直的盯着百里鈺。
“回母后,就像母妃所說的,兒臣去取詩賦。”百里鈺小聲的迴應道。
“母后?母妃?”皇后糾着這個稱呼,冷冷一笑,“你到底有幾個母親?”
“自然……自然只有一個。”百里鈺的聲音更細小了幾分。
“既然只有一個母親,以後,應該當怎麼稱呼?”
百里鈺的臉,憋得通紅,面對皇后的咄咄相逼,他怎麼也說不出不認母妃這樣不孝的話來!
見他不吭聲,皇后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你是覺得,本宮不配做你的母后?”
“不,不是這樣的,皇后娘娘息怒,臣妾怎麼敢再以太子殿下母妃自居,從今後,太子殿下,就喚臣妾一聲珍妃,從此,尊卑有別,臣妾不敢再逾越。”
“太子覺得如何?”皇后冷聲朝百里鈺詢問道。
“一切,一切都依母后之命。”百里鈺低頭,輕聲的迴應道。
他的性子是庸碌了些,可是這個時候,面對皇后的刁難,母妃的隱忍與委屈求全,他也激出了幾分少年血性,袖中的手緩緩的握成了拳頭。
“天色不早了,侍候太子殿下休息吧。”皇后朝身邊人宮女吩咐道。
“是。”兩個宮女立即將百里鈺領了下去。
珍妃見皇后神色不悅,也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身子還未痊癒,不能過度操勞,臣妾就不打擾娘娘了,先行告退。”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