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縱慾完,第二天便趴在牀上挺屍。
當藝人當得她這麼閒,倒也是奇葩,她有了人氣,但離甘夢露那種大紅大紫還相距甚遠,白珊有時候挺爲自己的名氣着急的,有時候又覺得這樣不上不下地混着也不錯。
不論是《經濟十分》還是《珊珊來遲》,都是很不錯的節目,她靠主持慢慢攢人氣也很不錯。
就這樣閒得無聊的在牀上翻滾着刷微博看小說,白珊接到了卡卡的電話:“白珊,胡璃回來了!”
白珊那是“垂死病中驚坐起”,緊接着,便分外的狂喜:“這臭狐狸,終於捨得從歐洲回來了,等姐姐半個鐘頭,姐姐馬上去臨幸她!”
“我們三個,已經好久沒聚了,今晚到暗欲,隨便玩,我請客。”卡卡淡淡的語氣難掩的開心。
“嗯嗯,我們一定要灌醉狐狸讓她跳脫衣舞。”
白珊一想到那個跑出國的混蛋就惡狠狠的。
卡卡立馬點頭認同:“今晚不醉不歸。”
白珊笑着說好,掛斷電話,利落地收拾起來。
想當年,卡卡,白珊,狐狸,那可是傳說中的三劍客啊!
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三個人都是形影不離的,當初瘋的時候,和人打架,拿瓶子敲人頭,組樂隊,一起在酒吧裡駐唱,暢談那些關於文學關於流浪的夢想……
那是多麼明媚又張揚的青春啊。
可青春也不過是一場電影、一首詩、或者一隻樂曲,過着就過完了。
高中以後,狐狸出國去國外念大學,白珊和慕言歌分手,卡卡輟學混黑…道……
每個人都在現實裡掙扎。
這時候狐狸回來,他們三個終於可以重新聚在一起了,又豈能不好好聚一聚。
白珊原本還賴牀,這會兒,立馬起身,簡單的收拾下,便開着她那輛卡宴往暗欲趕去,這時候不過是下午五點,越來越長的白日還未走到盡頭,初夏的傍晚,帶着一種特有的清爽的味道。
白珊的公寓本就靠近繁華的紅燈區,半個鐘頭,她準時趕到了暗欲。
卡卡和狐狸都出來等她,她見到狐狸,揚着拳頭就給了她一拳:“你還有臉回來。”
狐狸原名胡璃,但她長相偏向於淡雅寧和,和白珊不一樣,白珊纔是真正的狐狸精,而胡璃更像是養在江南水鄉里的大家閨秀,古典又寧和。
高中時期,這小妞是不亞於白珊的校花,因爲古典又溫婉,學校暗戀胡璃這姑娘的男生比暗戀白珊的多了一倍多。
雖然白珊把這歸結於她白珊女王名花有主的緣故。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胡璃這小妞長得還真是傾國傾城的。
可她對着這張臉只想揍,往死裡揍,靠呀,拋棄祖國大好河山跑去大英帝國唸書且三年不回來的女人,她犯不着憐香惜玉。
胡璃瞧着白珊,連連道歉:“三,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罰我侍寢一百遍成麼,一百遍……”
白珊頓時摟着狐狸猥瑣的笑:“一千遍。”
“成。”狐狸笑着答應,白珊能討價還價,說明絕對會原諒她。
三人一起進了暗欲,卡卡安排了包廂,白珊點了些三個人擅長的歌然後慢慢放。
這種時候,k歌是其次,重點是朋友間的嘮叨。
這三年大家怎樣,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遇見有趣的事,交男朋友了沒……
總之,姐妹之間,談得都是這個。
胡璃看着沉靜,卻去帝國理工唸了大學,這些年,她走過很多國度,拍攝過很多照片……
白珊有一大抽屜的明信片,郵戳是世界各地,都是胡璃寄來的。
高中的時候,她們的夢想是滿世界的去流浪,但是現實所迫,每個人都呆在原來的城,唸書、工作……
那些關於夢想的聲音,被繁瑣的現實湮滅。
唯有胡璃,她是那麼的自由,在世界流浪,寫下令人心醉的故事,拍下最美麗的風景……
胡璃的攝影作品,沒有一張發佈過,但白珊敢拿自己的人頭打賭,這姑娘的照片若是發佈還不是拿獎拿到手軟。
胡璃靠寫書支持學業和旅行,每年出版兩本,全國甚至全球都不少這隻小狐狸的忠實粉絲。
白珊愛她,愛這隻自由美好的小狐狸。
他們三人之中,她覺得狐狸是最純粹的。
這時候,三人舉着酒杯喝酒,想起當年一起飛揚跋扈,想起當年***馬江湖,想起當年一起的肆意和囂張,想起年少的迷茫和堅定……
有眼淚在眼底打轉,卻始終未曾落下。
或許是酒喝得多了,白珊提議道:“我們去唱歌吧!”
白珊說得唱歌,自然不是ktv的k歌,而是站在舞臺上唱。
當年的三人,一起組了一支樂隊,叫一個文縐縐的名字,old time,舊時光。
她們能翻唱出各種搖滾的碟,能歇斯底里的叫囂,能在酒吧內駐唱賺到一筆不錯的錢……
那是當年的他們,年輕的模樣,張揚的面龐……
時光啊時光……
舊時光
“好啊!old time要復出,我們要辦一場演唱會。”
卡卡不是多話的人,也就這種時候,喝酒以後,禁不住多說幾句話。
白珊覺得這樣挺好,她已經很久不曾大聲唱歌,她需要一場瘋狂一場不顧一切。
“就算跑掉了也好一直唱到地老天荒。”
狐狸舉着酒杯尖聲叫了一句。
不愧是文藝青年,隨便一句話都是特別文藝的。
於是三個小姑娘一起跑到下面的酒吧,開始唱歌。
才六點,酒吧駐唱的樂隊並沒有來,來玩的人都是在包廂k歌,白珊試着電吉他,音響在熟悉的尖叫,她是吉他手和主唱,卡卡是鼓手,狐狸則是貝斯。
卡卡敲出幾個熟悉的tempo,是那首young for you,gala的歌,簡單而輕快,用一種大舌頭的英語念:
週末,我想開着我的車
帶着禮物如流星般來到你家門前
預報員說今天會有暴雨
但是我知道陽光將爲我們閃耀
喔 海鷗從黃昏中懶洋洋地飛向我
我穿着我的牛仔褲 往口袋裡塞滿了錢 (黑人俚語,直譯爲”餵我的猴子吃香蕉”)
那時我在想我有多大,還有地平線到底有多遠
或者我們需要一起生活在加州
在夜幕降臨前你向我展現你的身姿
我撫摸你的臉龐,許諾我們永遠這樣年輕
在這象牙色的海灘上我們長吻
彷彿激情永不消退
你爲我唱你的旋律,我感到如此的舒適
我想你希望我一直做有你的夢
我們在夏季的交響樂中肆意奔跑
這就是我們擁有的,而非幻想
鐵人般衝浪嬉戲,只因想試下運氣。
置身頂端的我如此陶醉如同服用了興奮劑
我知道你不會責備我那驕傲如月的心。
歡迎來到這奇異的樂園
噢``鑽石海岸將我拉離庭院
面向陽光時我難以置信,因爲你彷彿溶化於畫中
畫面中你的微笑如此甜美,棕櫚樹如此青翠。
你相信麼,親愛的,這就是加州
在夜幕降臨前你向我展現你的身姿
我撫摸你的臉龐,許諾我們永遠這樣年輕
在這象牙色的海灘上我們長吻
彷彿激情永不消退
在我感覺到的這一刻你唱出你我的旋律
我想你希望我一直做有你的夢
我們在夏季的交響樂中肆意奔跑
這就是我們擁有的,而非幻想
……
白珊用盡自己的靈魂在唱,她想起高一那年的文化節,她在臺上給慕言歌唱young for you,對着話筒當着全校人的表白:慕言歌,我的小鴿子,young for you,我白珊爲你永遠年輕。
她這種狂野的做法,換來的不過是慕言歌寵溺又無聊的一笑,還有滿校學生的鬨笑還有幾千字的檢討。
可白珊哪怕是寫檢討也是寫得格外的開心的。
一想到全校的人都知道慕言歌是她白珊的人,白小瘋子就止不住捂着嘴巴偷着樂。
哈!
那些舊時光!
是多麼的單純又簡單啊!
是那樣的乾淨又純粹!
以至於白珊每每想來,都要特別矯情的流幾滴眼淚才能祭奠那逝去的美好歲月。
光景變換,白珊一恍,便看到穿着簡單幹淨t恤牛仔褲的慕言歌走了進來,他有着乾淨清雅的面龐,神色淡漠而憂鬱,微微擡頭看着臺上的白珊,微微一愕,旋即輕輕笑了開來。
那笑容,一如既往的寵溺溫柔,一如自己喜歡的模樣。
然而白珊手下的電吉他仍是止不住彈錯了幾個音符,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
卡卡重新選的歌thank you for loving me。
又是一首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