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的話語引得二老一陣恍惚,心裡微微一想就有了決定。
雖說眼前的女子在懷上孩子之後就變得賢惠起來,可有一個不變的事實,年輕時候的華韻也是一個與大陸各大傳人爭雄的強勢人物,決定的事可不會輕易改變。
“好了華韻,大家也是在爲孩子着想,你別想太多了。”華傅看着女兒的憤慨,有點心痛。
“夏煜老頭,這件事就按華韻說的來辦,即使我孩子天賦異稟,他們擔心再出一個夏隨天,敢動手的我都一一接着,該殺人滅宗的,我絕對一個都不會放過!”夏隨天也一改平靜,臉色有點陰沉。
“這一次,誰也別想再讓我妥協,十年前我能屠得血流成河,現在憑你們這幾個沒進步的老鬼,別幻想着能阻止我。”
聽了夏隨天不容置疑的定論,夏煜沉默了少許,心裡苦笑,拆開話題道,“好吧隨天,孩子的事情你們決定就好,不過,孩子名字想好了嗎?”
名字的決定還是得徵求一下嬰兒父母的意見。
“這就不用大家操心了,名字我和華韻早就想好了,就叫紫風,夏紫風!”夏隨天根本不管兩位老人的意見,直接宣佈。
時間一晃而過。
悠悠十五年,曾經讓人們津津樂道的夏家異象早已被遺忘,各大門派,家族的精英子弟紛紛出世,年輕一代之間的恩怨,對決吸引着世人的注意。
時值盛夏,雨點青竹,脆聲繞耳。
夏家別院,裝飾別雅的屋子內,一白衣少年平躺在牀上,眉頭皺舒不定,豆大的汗水順着黑髮滴落在牀邊,雙目緊閉,顯然在發着惡夢。
“唉!”一聲嘆息突然從牀邊響起,黑衣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少年的身旁,平和的白光從他右食指尖端亮起,緩慢地牴觸在少年的眉心,白光漸越耀眼,可少年的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熟睡依然眉頭緊皺。
“看來靜心咒也沒有任何用處了。”黑衣老者喃喃自語,目光看向牀上的少年,顯得更加惋惜。
“少主人的病情從五年前開始出現至今,都沒有找到任何治癒的辦法,只能慢慢緩解,可惜啊可惜。”
話音落下,房間再次恢復平靜,空曠的房間裡也只剩下少年一人。
時間漸漸流逝,白衣少年的情況越加顯得不穩定,直到彷彿到了臨界點,詭異的重瞳猛地睜開,看着空曠的房間,眼眶中的重瞳慢慢恢復成平常人的眼睛。
“近期的夢境越變奇怪,精神的壓力也增大了許多,看來得想想辦法了。”
少年右手慢慢地揉着眉心,儘量地緩解着精神上的疲勞。
“不過,得到的好處卻也不少,要是夢境的碎片不斷斷續續就更好了,可惜!”少年嘴角微微翹起,疲倦的雙眼卻也遮不住臉上欣悅的神情。
雙眼轉向窗外的雨景,水滴敲擊窗臺,奏樂般地響起。
“今天天氣不錯,還好沒睡過時間。”白衣少年喃喃自語,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屋外,雨漸漸小了。
“少爺,今天還是準備出門嗎?”庭院中,一灰衣老人對着準備出門的白衣少年,恭敬地問道。
“是的,一切照舊,不過南伯你也是我們夏家的老人了,更是從小就開始照顧我,直接叫我紫風就好。”白衣少年對老者顯得很親切。
“明白了,紫風少爺,需不需要我準備一些糕點讓你帶過去。”南伯對夏紫風的態度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言語神情中帶了絲絲欣慰。
“不必了,和往常一樣吧,我出去散散步就回。”夏紫風無奈地搖搖頭。
對於老人的堅持似乎也在預料之中,少年撐起雨傘,對着南伯打聲招呼就直接出門。
“對了還有一事,少爺。”南伯看着準備出門的夏紫風,緊接着說道:“昨天老主人讓人帶回消息,今天就會返回皇城,讓你晚上過去那邊一趟。”
“哦?老頭子總算捨得回來了?這也不錯,我剛好也有點事情找他。”夏紫風若有所思。
“南伯,我知道了,今晚就過去。”
漸行漸遠,白衣少年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細雨中。
“小少爺的神態越似老主人,而且更加隨心了!”老者欣慰地自語起來。
雨滴濺落,白衣持傘少年漫步在族地中心,煙雨朦朧的天氣,即使是平時喧鬧的族居地也變得落針可聞,靜逸下來。
穿過住宅地,步行在綠意盎然的綠林小道上,隱約間,遠處傳來陣陣高昂的大喝聲。
“訓練場那邊嗎,還真是勤奮。”
夏紫風駐足在岔口處,左邊是一條數米寬的白色平鋪大石路,身前卻是一條碎石小徑,直通山頂,“兩條路的差別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嗯?好像發現一個有趣的東西。”剛準備邁步上山,夏紫風身形頓了一下,停住了腳步,看向左邊遠處的訓練場。
數百米長寬的方形訓練場上,衆多的夏家子弟和護衛子女在專心地進行訓練,其中,更有數十位不同服飾的青年和中年人在負責指導。
場上,兵器碰撞,身影浮略,此起彼伏,隱約顯現出夏家年輕一代的繁盛之勢。
訓練場的中心之處,築有一處高高的石臺,幾位面露嚴肅的中年男子在石臺上迎風而立,時刻審查着下方衆人的修煉狀況。
其中,一身背大刀的黑衣疤臉男子最爲突出,雙手背扣,直聳地站立在石臺的邊緣,宛如一位王者,所有在訓練中的少年,與其對上目光,都會充滿了敬畏。
場上,無論是普通弟子,還是家族精英,在他的眼裡,似乎都不值一提,只是掃視到遠處時,波瀾不驚的神情纔會出現一絲欣賞。
順着疤臉男子的目光,訓練場的另一角,高大的石頭上,一黑衣少年盤腿而坐。
左右手各持摺扇兩端,平放在膝蓋上,雙眼緊閉,墨黑的長髮在細雨中輕擺,英俊的面孔上,嘴角處一直露出這絲絲笑意,格顯親切,引得場中衆女弟子頻頻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