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狗,我回來了。”二狗早已在門前等候,他們家周圍有實時監控,就算空中的情況也一清二楚。

楚玲玲也接到了二狗的通知,從二樓竄出來,撲在剛進門的這個大男孩懷裡。“哥哥!”

“玲玲,想哥哥了沒有!”楚墨早上上學纔跟妹妹分開,但依舊要問一次才甘心。

楚星河看得滿是心酸,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

“哥,爸爸回來了。”楚玲玲被楚墨抱起來,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二狗見少爺回來一直不搭理它,急的一直圍着楚墨轉圈,楚墨一看就知道自己老媽讓它閉嘴了。

客廳在正門左側,中間一道屏風擋住,楚墨一開始沒有注意家裡還有其他人,聽到妹妹說了,纔想起來之前老媽確實說過楚星河要回來了,看見一旁不知是哭還是笑的的楚星河。

“爸,”楚墨乾巴巴叫了一聲,再也沒有後續,楚星河更鬱悶了,兒子小時候自己可是經常陪着的,怎麼也是對自己這麼冷淡。然後,笑吟吟地說道:“阿墨,玲玲都不認識我這個爸爸了,你幫爸爸解釋解釋,好吧?”楚星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只能從楚玲玲入手了。

“玲玲,這是爸爸。”楚墨說完放下楚玲玲,也轉身回了二樓自己的臥室。

“邪門了?”楚星河恨不得把自己頭髮全揪下來,自己女兒怪自己常年不在家,忘記了,自己兒子又是怎麼回事?虧自己冒着風險給他帶回來個好東西,白瞎了。

終於,隨着廚房裡傳來一陣陣香味,一家四口圍坐在了餐桌旁。

“兩年多沒吃到這麼美味的飯菜了,今天我可一定要大吃一頓!”楚星河一般是爲了恭維,一般是發自內心,楚彩虞當年人稱“廚神”,不是達官顯貴根本吃不得。因爲她的異能是讓食材變得更加鮮美,有一點時間法則的韻味,並從小跟隨知名大廚學習多年,搭配上也是絕妙無比。

苦逼的二狗還在一旁搖尾看着他們吃飯,等着楚墨讓他說話。

“那你陪我在這開店,不就能天天吃到了。”楚彩虞有一次提起。

“嘿嘿,再過幾年,我肯定回來陪你開店。”楚星河陪笑道。

“去,信你就有鬼了。”

“阿墨,你現在在學校怎麼樣?”楚星河見老婆這邊攻不破,繼續和楚墨搭茬,畢竟小時候自己兒子可是很崇拜自己的。

“還好。”楚墨不冷不熱的迴應道。楚彩虞一臉氣憤的踢了楚星河一腳,心想:“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星河更不明白了,自己又說錯啥了?從進門到現在,自己除了鬱悶就是鬱悶。自己沒走錯家門啊!

然後一家人再沒有說話的,安靜的吃着飯,雖然楚星河真的想說好吃,但只能用行動來表示了。

等楚墨吃完,帶着楚玲玲和二狗上了樓,楚星河才終於忍不住問道:“小虞,這怎麼回事啊,楚墨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因爲你!”楚彩虞沒好氣的說道。

“我又怎麼了?我今天才剛回來啊?”楚星河徹底亂了,難道自己真的太長時間不回家,老婆孩子出事了都不知道。

“你是堂堂準六階高手,楚墨只是一個普通人,從玲玲還沒出生開始,你回來的時間就越來越少,自己兒子被人天天嘲笑都不知道。”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楚星河不是傻子,他也一直擔心這個問題,楚墨如今已經十六歲,還沒有異能覺醒,在這個異能橫行的時代雖然不至於淪爲下等人,但是發展的前途十分狹窄,除非像安迪一樣,擁有某個不需要異能也能驚豔四方的本領。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自己斜側口袋裡的東西。

“你現在是越來越出名,小墨的學校沒有人不知道你是他爸爸,所以經常會被人問,爲什麼你這麼厲害,小墨卻是一個普通人,還有人叫他麻瓜。然後伴隨着,說你其實名不副實的人也出現了,不然爲什麼生的兒子是這樣。”楚彩虞說完,便看着楚星河在哪裡發愣。

兩人都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心裡百感交集的楚星河才苦笑道:“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這麼無聊,阿墨……不愛搭理我,也正常。”

“其實,沒有異能也不錯,這樣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待在家裡。可是,這孩子心高氣傲,到現在爲止,從沒有停過一天訓練,我真的怕了你這對父子了!”楚彩虞從來不是一個可以犧牲小家成就大家的人,他最希望的就是一家能快樂平安的陪伴在一起。

“要是我一直呆在家裡不成吃軟飯了!”

“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們,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我還是和阿墨好好談談吧,不然兒子女兒都該不認我了!”說完就要找楚墨,卻被楚彩虞一把拉住。

“等玲兒睡了以後再說,他們現在在一起呢!”楚彩虞解釋道。

楚星河想想也是,女兒一直都有些害怕自己,萬一過去再把女兒惹不高興了,就使得其反了。

現在的建築不僅材料特殊,隔音效果特別好,不是有意大聲喊叫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而且還有規模化電網的鋪蓋,在二狗的控制下,任何不想讓人聽見的聲音絕對穿不出來。

楚星河就像是一座高山,壓在楚墨的身上,讓他時常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很少有人知道楚彩虞的異能,但是楚墨卻知道,自己老媽也是四階異能者,現在不僅能用於改善食材,更能看見短時間內過去未來的事情,如果繼續修行,很有可能成爲如同聯盟德高望重的老先知一樣的人物。

自己的父母都是不得了的人物,誰能接受自己是個普通人的事實?答案顯而易見,沒有人能接受。

楚玲玲每天都和楚墨一起做功課,然後一直跟哥哥玩到困了才肯回去,二狗總是講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聽不懂也要陪着哥哥一起聽。

晚上,這座城市本來是不是那麼喧鬧,現在更加安靜。楚星河敲響了楚墨的房門,父子兩人進行了單獨會面。

“爸,你有什麼事?”楚墨一直不肯看楚星河,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雖然楚星河陪伴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但是也明白,楚墨此時心裡有很多的不滿、抱怨、難過。

“阿墨,咱爺倆兩年多沒見了,陪我說會話唄。”見楚墨沒有拒絕就繼續說道:“以前我教你的格鬥練得怎樣了?”

“還好,打不過異能者。”

“你現在是在哪所學校?”

“我們城裡只有一座高中。”楚星河聽完姍姍一笑,心想,怨氣還不小。

“現在還是沒有一點異能的徵兆?是不是你嘗試的方向錯了,有些是很不容易激發的。”

“沒有,異能研究所也沒檢測出來。”異能研究所是聯盟裡爲了管理異能者,成立的機構,裡面有特殊的設備可以直接檢測人體的特殊性,也就是異能者的身體都會和普通人的身體有所不同。比如,楚星河的脾臟十分發達,蘊含能量。

“學校裡的那些人,其實你也沒必要在意他們的話,他們這樣的人,更沒必要和他們生氣……”楚星河斟酌着想要怎麼和楚墨解釋,讓他能放平心態。“你之前也見過安迪,他同樣是個普通人,卻在整個聯盟享有盛譽,無論你是異能開發有成,還是某項本領出類拔萃,都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楚星河苦口婆心的說了半天,楚墨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迎合着他“嗯”“知道了”這樣敷衍的話。

楚星河猶豫了一會,拿出自己口袋裡一塊拇指大的黑色礦石,雖然是純黑色,卻讓人感覺似乎發着熒光。

楚墨有些吃驚,因爲他知道那是什麼,是所有異能的源頭,異緣石!當年他曾經在楚星河的週轉下去到起源星的司令部接受異緣石的輻射,從而激發異能,可惜沒有成功。楚星河之後也再次嘗試讓楚墨去一次,但是並沒有批准。

因爲異緣石是聯盟的重要戰略資源,雖然現在聯盟和平,沒有什麼外敵,但依舊本成防患於未然的原則,嚴格保護,因爲異緣石只有那麼多,聯盟不惜代價的去地球也是爲了它,其他星球根本沒有。異緣石除了激發人體異能,還可以製造冷兵器,非常受當今社會的追捧,因爲用異緣石擊傷敵人,是不能用治癒系異能快速治癒的!

像楚星河這樣拿出這麼一小塊,絕對不是軍部批准的!確實,這是楚星河在黑刃號上看到了散落在飛船邊角的一小塊,才起心給楚墨帶回來的。這是冒着很大的風險,不過楚星河現在覺得很值,因爲他看出了楚墨眼中的渴望。

“兒子!這一塊是我特意給你帶回來的,你自己好好拿着,不要讓別人知道!”楚星河的語氣很嚴肅,完全不似剛纔討好的樣子。

“不行!這東西太危險了被人知道你會被處罰的!”楚墨雖是個少年郎,但是不代表他不懂這其中的嚴重性。

“阿墨,不用怕,真要是被發現了還有你……蔡司令幫襯着。”

“蔡司令能這麼好心?他作爲軍區司令也不能這樣亂用資源吧?”楚墨依舊滿是擔心。

“那你保護好不被別人發現不就好了。”楚墨見自己老爸都快開始耍無賴了,也不再推辭。

“但是,阿墨,你也要想好,這異緣石雖然好,可是它曾經也讓無數人變成了沒有理智的怪物。我尊重你的選擇。”楚星河不是危言聳聽,從二狗平時說的歷史資料中,楚墨知道,當初異緣石剛問世時,除了讓人變成了超人,也有很多人變成了只懂得任意揮霍自己能量的瘋子,他們變得沒有理智,沒有人性,只懂破壞。

但楚墨真的太渴望那些超人的能力了,他也受到了異緣石的誘惑,更不想辜負楚星河的一片好心。而且他一直都明白,自己不應該因爲沒有異能就冷落老爸,只是他進門看見後,像是玲玲哭鬧希望自己安慰一樣,才這幅態度。更何況,楚星河從自己小時候就開始教自己擒拿、格鬥、摔跤、槍法和冷兵器甚至一些特種軍隊的不傳秘法。自己如今算不上什麼高手,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麼雜毛異能者就可以欺負的。

楚星河見自己和兒子的間隙已經消除,有無話不談的和說了好久,要不是楚彩虞叫他走,估計能一直說到天亮。

“小墨明天還要去上學,你怎麼沒完了!”楚彩虞嬌嗔着,楚星河看着自己的嬌妻不滿的樣子,咧嘴笑了起來。“你笑什麼,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着呢,聽着呢!”楚星河將楚彩虞抱在懷裡,一直將自己的鼻尖探到楚彩虞的肩窩,有力吸了一口,說道:“想我沒有?”

“死鬼!”說着楚彩虞的粉拳吹在楚星河背上,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心裡卻樂開了花。楚彩虞黑色的髮絲像瀑布一樣垂下,一件輕薄的睡衣,裡面的風景似乎若隱若現,曼妙的身姿,曾經讓多少人垂涎不已。

然後被楚星河推倒在牀,一時間他們的臥室裡春光乍泄。

二狗趴在客廳裡關機了,一隻虎斑貓蹲坐在窗邊,耳朵不時地動一下。

第二天天亮,楚彩虞睜開她朦朧的睡眼,看着身邊自己男人正在看着自己。兩人昨晚纏綿了很久,現在還感覺疲乏得很。

“現在幾點了?”揉了揉眼,楚彩虞坐起來,伸出細長的手指戳在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的楚星河臉上。

“剛七點,你還可以再睡一會。”楚星河說着就要抱住她,給個熱吻,卻被楚彩虞,一把推開,還嗔怪道:“跟你說了孩子們還要上學!你居然把我鬧鐘關了!”

楚星河一聽,自己居然好心辦了壞事。連忙問道:“他們幾點到學校?”

“小墨最晚八點到學校,玲兒再晚半小時。”楚彩虞急忙換好衣服,要趕出去。

“不急,一會我送他們去。”楚彩虞,想了想,也對平時都是楚墨自己去,她只要鬆楚玲玲就可以,所以兒子走得比較早。楚星河用低空航線的話,確實不用太急。但也免不了,她對楚星河的責怪。

出去後,只見楚墨幫在妹妹洗漱、扎頭髮,廚房裡還有智能廚具做早餐的聲音,那隻虎斑貓,坐在地上看着他們忙碌,又狠狠的瞪了楚星河一眼。

楚玲玲看到他們出來,一邊刷着牙,嘴裡滿是泡沫,一邊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似乎在跟他們問早。

“小墨,我來吧,你先去吃早餐。”楚彩虞說道,要幫楚玲玲打理。但沒想到,楚玲玲居然說道:“不要,我要哥哥幫我!”

“玲兒,哥哥再幫你就要遲到了,乖!”楚玲玲這纔不情願的放開楚墨的衣角。

幸好,如今有智能家居可以解決一些問題,不然也夠麻煩的。其他家庭基本都依靠智能廚具料理,這樣既不用浪費時間,又可以不沾染油污。只是他們都更喜歡媽媽的手藝,才很少很少用到,畢竟,人工智能的水平也只是普通大廚,完全不能和楚彩虞相比,就算楚彩虞的所有料理資料都錄入也學不來,不然全世界的廚師都要失業了。

“嘿!夫人你居然沒有做早餐!是不是昨晚運動過量,賴牀了?我就說嘛,小別勝新婚,你們分開兩年多肯定是乾柴遇烈火……”二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又開始喋喋不休。

“二狗閉嘴!”楚彩虞本來就因爲楚星河關了她的鬧鐘不高興,這個不長眼的二狗又跳出來說個沒完。虎斑貓,看了二狗一眼,說道:“活該,朕要休息了,你好好上班!”原來這活靈活現的虎斑貓也是一隻智能管家,而且它是楚墨小時候養的一隻真的貓,只是死了以後,楚星河見楚墨傷心,把它改造成現在的這樣,不過它只有晚上大家都睡以後工作,其他時間都是二狗的任務。

半小時後,楚墨坐上了車,看着老爸飛快的駕駛着,去往學校。

“阿墨,怎麼樣?”楚星河通過後視鏡看着楚墨問道。

“比我自己去快很多。”

楚星河聽完,一臉黑線:“那石頭有用嗎?”

“沒有。”楚墨乾脆的回道,想了想又說:“在等等吧。”

“哎,也是,不然上次就可能成功了。我們祖先據說也不是剛開採出異緣石,就馬上變異的,當時也有過了好幾年才變異的人。”

“嗯”

“你把它放哪了?”

“我放到牀縫了,我怕玲玲不小心發現”

“放在家裡小心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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