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我幫你挑好刺了，沒想到姜雪嫣的手藝還真是不錯吶。”古靈曦把白淨的魚肉放進凌蒼的餐盤裡。
“魚肉的腹部是最柔軟和滑嫩的部位了，刺也比較少。”姜雪嫣給每個人都倒好酒，垂手靜立在一邊，看古靈曦給凌蒼夾了一塊兒魚，是靠近魚尾的位置的塊肉，忍不住出聲。
“你一直幫我照顧凌，還是你懂得多哈！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來你家吶，凌，我一直以爲會是那種冷冰冰華麗麗的，沒想到這麼溫馨啊～這也是我的錯，我有些太重視工作了，現在我才明白你纔是第一位的，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的陪在你身邊，免得有人趁虛而入了。”古靈曦巧笑着又給凌蒼夾了一塊兒魚肉。她話裡不免有着嫉妒的味道，這個家是凌蒼和姜雪嫣的家，她瞭解這裡的一點一滴，忙的團團轉的樣子，雖然表面上是下人，可是在平時只有她和凌蒼兩個人的時候，何嘗不是一種女主人的日常呢？
“還是你細心啊，怪不得凌蒼獨獨把你留在這裡。他這個家啊，我來過也不少次了，這次可是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了，有人味兒多了。都是你的功勞吧？桌子上的書啊，沙發上的小玩偶啊，我還以爲都是古小姐的東西吶，看來是姜小姐的嘍！”程怡舒想着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兩個女人哪個也留不得，古靈曦現在沒什麼把柄在自己手裡，可是姜雪嫣不一樣，眼看古靈曦也是容不得她的。
“把凌先生伺候好是我應該做的，我只是做好我的本分。”姜雪嫣小心回答，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她們兩個人的一致目標。
“是嘛！那我有點不明白了，聽說你是被你後母還有姐姐賣給凌蒼的？你爸爸的公司也是凌蒼收購的？凌蒼這種冷酷的性格，讓你受了不少苦吧！怎麼不見你有一點怨憤的情緒呢？呵呵，還能這麼周到的伺候他，你還真是寬仁啊～不會是有什麼別的心思吧！”程怡舒啄了口紅酒，狀似無意的問。
“程小姐說的哪裡話，有句話說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和凌先生是簽了契約的，我爲他做事還債，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什麼可怨的。凌先生雖然冷漠，可也沒有苛待我，所以我自然應該盡心盡力。
說起來，我還應該感激凌先生收留吶，要不然我現在也許只能露宿街頭也不一定。
至於和後母她們之間的恩怨，那是我的私怨，以後我自然會找他們討還。就是不知道程小姐，哪裡知道的這麼多我的事情？程小姐剛剛回國，就算是查也不會查的這麼快吧！”姜雪嫣擡頭看着程怡舒，她不是軟柿子，也不是想捏就能捏的，既然躲不過，那就只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姜雪嫣呢也聽出來了，不就是想知道她和凌蒼的關係嗎？那就給你一個實實在在存在的關係好了。
“別說我
剛回來，就是我沒回來，國內的事我也還是知道的。只是契約關係嗎？呵呵，我知道的可比這多多了，恐怕不止吧，還人命關天吶吧！”程怡舒繼續追問，原來你是個藏着爪子的貓嗎？還想抓我一把？凌蒼把你綁在身邊，根本就是因爲安溪的死你背了黑鍋，當初一定沒少受罪纔對，還在我這個明白人這裡裝糊塗？姜雪嫣你好本事啊，這樣都能讓凌蒼對你另眼相待。
“程小姐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姜雪嫣愣了一下，她說的人命關天是指什麼？安溪的事嗎？安溪的死跟自己根本就沒有關係啊，她怎麼能這麼篤定呢？
“凌蒼，你不是說你愛安溪的 嗎？把這個兇手好好的留在身邊，一點都不是你的風格啊！”程怡舒笑着看了看凌蒼，凌蒼，你還有什麼話說嗎？古靈曦是你在自欺欺人還是在欺我，或者你在欺凌老爺子？
“安溪？凌，安溪是誰？”古靈曦有些莫名其妙，她覺得雲裡霧裡的，一切都像在打啞謎。
“你在胡說什麼？安溪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怎麼知道的？”姜雪嫣驚異的看着程怡舒，她知道安溪，她知道安溪的死，她知道自己是被強迫的，她知道好多的秘密，這些真的是隨便就能查到的嗎？
“程怡舒！你一定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嗎？你才舒心嗎？你來我這裡就是爲了看我痛苦的嗎？”凌蒼霍然站了起來，程怡舒在安溪的死這件事上你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我還不能打草驚蛇，視頻裡只有你和她爭吵的畫面，和你跑出來的畫面，可是一切都太巧合了，安溪從樓梯滾落，一輛車都沒有的大路上就突然竄出了一輛高速駛過的卡車，連剎車都來不及。之後呢？更是奇怪了，餐廳易主，人員全不見了，所見的也都口徑一致，連卡車司機都乖乖自首，一切都是意外，可是又是太刻意的意外了。這些都是你策劃的嗎？你真的有這麼可怕嗎？可是如果是你，你會這麼蠢，當着我的面拿來質問姜雪嫣嗎？
“我沒有想看你的痛苦，你也沒有我以爲的那麼痛苦啊！我以爲你會傷心難過，所以即使我知道有姜雪嫣的存在，我都假裝看不見，我私心裡想着，你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所以我一直忍受着把別的女人送上你的牀的痛苦！凌蒼，你看不到嗎？爲什麼我這麼做，因爲我愛你！爲什麼我不回國？因爲我不想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哪怕是因爲仇恨！可是你呢？你根本就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痛，你現在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如果我知道會是這樣發展，我絕不會做那樣的決定。”程怡舒大聲喊了出來，她的委屈成在眼裡，慢慢落下。
“程怡舒，這些都是你想當然的東西，你想當然的以爲你在愛我。我和姜雪嫣之間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但是她和安溪的死無關，
她就是個抵債的女人，我是個生意人，我不做虧本的生意，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酬勞計算，她還完了錢，就能獲得相應的自由，這很公平。而且我也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凌蒼看着從沒在他面前掉過一滴眼淚的女人，即使流淚也這樣倔強的女人。愛？這是愛嗎？這完全就是一種以愛之名的婚姻綁架吧。因爲你愛我，所以我必須要予以回報嗎？真是可怕的女人。
凌蒼也不想讓姜雪嫣繼續背上對安溪死負責的黑鍋，那對她不公平，也爲他已經着手打算送她走相違背。
姜雪嫣驚訝的看了看凌蒼，他突然這樣說，一定是查清了什麼，她和他之間終於沒有了最後的一層隔閡。
“她和安溪的死無關？你怎麼確定的？林。。”程怡舒被凌蒼所說的話驚了一下，差點兒脫口而出，不可能沒有關係，她和林雪瑩都已經說的很圓滿了。是哪裡出了岔子？還是凌蒼查到了什麼？他怎麼可能這麼肯定姜雪嫣和安溪的死無關呢？
“你對安溪的死知道什麼不成？我當然會查清楚。”凌蒼緊緊盯着欲言又止的程怡舒。最好不要讓我查到是你做了什麼，不要讓我親手毀了你。
“欠債還錢，很好，姜雪嫣，你欠了凌蒼多少錢，今天我來替你還！”程怡舒走到姜雪嫣跟前，抓住姜雪嫣。
“程小姐，契約是我和凌先生籤的，合同上寫的很清楚，我沒有權力決定。”姜雪嫣甩開程怡舒的手臂，開玩笑，讓你替我還錢，然後主子換成你？你當我傻呀！就算我和凌蒼沒有感情，我只是他的新奇玩具，我也不會做這種蠢事好嗎？落到你手裡，我還不直接成了你泄憤的工具。
“程怡舒，你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了行嗎？”凌蒼扶了扶額頭，女人，真是沒有比女人更難搞定的物種了。
“她是金不換嗎？你不是商人嗎？我出合適的價格買不行嗎？”程怡舒氣惱的看着凌蒼。凌蒼，你就是捨不得，你分明就是捨不得！
“我就是不想把她賣給你！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就非得揪着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不放了呢？就像你說的，她就是我發泄怨恨的一個渠道，既然之前你能接受，現在怎麼就不行了？”凌蒼閉了閉眼睛，他受夠了，再糾纏下去，會讓姜雪嫣成爲衆矢之的。
“弄的這麼複雜！我買！”林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看出來了，姜雪嫣非走不可，那就讓他來做這個壞人吧。
姜雪嫣站在凌蒼和程怡舒中間，她的手已經攥的發白了，屈辱，是的，赤裸裸的屈辱的感覺。說到底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只是一件商品，還是一件落到誰手裡都燙手的商品。她擡起眼睛看着凌蒼，那眼裡全然是痛楚，這就是你許諾給我的保護嗎？這就是你要讓我陷入的困境嗎？她眼裡有一絲決絕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