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霖挺直腰身,目光灼灼的看着牧孜霄,“少爺,真因爲這麼多年,我才必須這麼做。她已經成爲您的軟肋了,哪次您九死一生不是爲了她?我的責任就是保護您的安全,讓您好好活着。”
尚巖看牧孜霄的眉頭越皺越緊,又踹了腳曉霖,“還不滾下去!爺都餓了,給我買點飯去。這一天,還是你說的對,着女人就是麻煩。”
曉霖知道尚巖再給他找臺階下,但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盯着牧孜霄。
尚信連忙起身,從地上拉起曉霖,“我也餓了,走,曉霖哥,我們一起去買吃的。”說着,拉着不寧願的曉霖往外走。
良久後,尚巖幽幽開口,“他也是爲了你好。我一直都很羨慕你,身邊能有這樣的好兄弟。”
牧孜霄當然知道,不說別的,就說上次,要不是他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去處,要不是他及時趕到,要不是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毫不猶豫的把那個男人撲倒,他就真的九死一生了。
“關心則亂,你不也是那樣嗎?”
是呀,有了感情,就會失去理智,就會讓人盲目,就會變得衝動。
牧孜霄沉默着菸蒂放到菸灰缸裡,起身,“顧好自己,你現在是關鍵時期。我還是勸你,在伯父沒有告訴信兒真相前,把真相告訴信兒,只要信兒去勸說伯父,他會聽的。百年世家,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萬不可自毀根基。”
這是一輩又一輩的人積累下來的家業,並不屬於某個人,而是一個家族,一個姓氏。兩代家主撕破臉,是大忌。
尚巖眸色深如古潭,嘴角卻露出一個邪魅的笑,“毀了好,我再給建一個。”說完,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牧孜霄看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其實也說不出誰對誰錯,成王敗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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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兮醒來已經第二天了,一個人蜷縮在牀角,麻木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不言不語的。
護士看她醒了,本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結果她看見人就開始大喊大叫。
牧孜霄聞聲而進,暮兮卻鬧得更厲害,緊緊地抱着瑟瑟發抖的身子,“壞人!壞人!!思楠,思楠,你在哪!思楠!啊……!”
牧孜霄所有的話都卡在嗓子眼裡,轉身就出了病房門,連忙給尚信打了電話。
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把尚信當做沈思楠,但牧孜霄心裡清楚,尚信曾是和她走的最近的一個。
尚信來的很快,同來的還有芮芮,紅着眼眶,小媳婦般的跟在尚信的身後,不解的看着這一切。
尚信和牧孜霄打了招呼,推門就進去了,裡面的聲音停了。
芮芮好奇的推門,卻被牧孜霄攔住了,“別進去。“疲憊不堪的聲音傳來。
芮芮看着眼前的牧孜霄,雖然和以前一樣,一絲不苟的短髮,沒有一絲褶皺的西服,面無表情的俊臉,但總覺得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一點神采都沒有,忍不住問:“孜霄哥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