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凱風點了點頭,簡潔的一個字:“嗯。”
周曉媛也乖巧地點了點頭,朝工作人員笑了笑:“是的,阿姨,我們是自願結婚的。”
也許是蘇凱風的態度讓工作人員有些不滿,胖胖的大媽皺着眉頭再次問道:“先生,你真的是自願結婚的嗎?”
無法否認,眼前的這對男女非常般配——男的相貌堂堂,氣質不凡,她工作了幾十年,還沒見過幾個這麼帥氣的男人;而女的貌美如花,清純可愛,身上更是透着一股靈氣。
然而,看人不能看表面,瞧這個男人冷着一張臉,別是不願意吧。他身旁的姑娘這麼漂亮,若是嫁給一個不喜歡她的人,一輩子就毀了。
在中年大媽那道懷疑的目光注視下,蘇凱風的臉色越來越黑,隱隱有山雨欲來的架勢。
見此情景,周曉媛趕忙伸手挽住蘇凱風的手臂,將頭靠在他寬寬的肩膀上,笑得一臉幸福:“阿姨,你誤會了,我老……老公這個人就是這種性格,冷冷淡淡的。其實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今天結婚的事還是他提出來的呢,你放心,他對我很好,我們都是自願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提前做好了婚檢……”
說到這裡,周曉媛極其不自然地揚了揚由齊煜製造出來的婚檢文件,以此證明自己沒說假話。
有些呆萌的周曉媛沒有意識到,既然齊煜能提前解決婚檢材料,他爲什麼不能把婚姻證書辦理好呢?蘇凱風爲什麼非要和她一起前來辦理婚姻登記呢?
如果周曉媛在此刻想到了這一點,或許她今後的人生將迥然不同。
見當事人都已經反覆確認,中年大媽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她依照程序辦起事來。不一會兒,便把紅本子遞給了他們。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合法的夫妻了,祝你們幸福美滿!”
“謝謝阿姨,我們會的!”
周曉媛猜想蘇凱風不會出言搭話,便自顧自地說出了口,卻不想竟和他異口同聲,而且,他們倆說的居然還是相同的話!
太不可思議了!
見狀,中年大媽臉上原本有些僵硬的笑容陡然柔和了,原來是一對如此默契的小夫妻啊。
兩人走出民政局大門時,不約而同地瞅了瞅對方,周曉媛面上一紅,羞澀地垂下了頭。
或許是上蒼的安排,她的目光恰好落在手裡的紅本本上:“真是人生如夢,夢裡人生啊。”
“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蘇凱風接了一句,“放心,哪怕是那樣,我也會履行我的承諾。”
………………
回到公司後兩人便分了開來。
周曉媛小心翼翼地走進大樓,朝四周觀察了一下,員工們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沒有誰注意到她。
雖然蘇凱風說過他會處理好自己昨晚弄出的商業事故,不會讓公司倒閉,也不會使同事們因此而失業,但周曉媛心裡還是沒底氣,就連走路時的步伐都虛的很。
站到電梯前,她定了定心神,強自平靜下來,等待着電梯門打開。
“叮咚”一聲,周曉媛下意識地一擡頭,頓時僵住,好半天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江主管,早啊。”
這位江主管是吳傑超的下手,姓江名有運,由於他是無節操的下屬,故而被同事們稱爲“將有孕”。相比起無節操又矮又胖的體型,這位將有孕可就算得上“蟋蟀”了,他的身高足有一米九,體重則不超過四十五千克,典型的又細又衰。如果不是就職於這樣的大公司,外人一定會當他營養不良的。
“小周,你今天來晚了,還不清楚我已經升職爲部門經理,這還多虧了你。”
由於江有運的口氣陰森冰冷,故而周曉媛聽不出他話裡的含義,也不敢問無節操去哪兒了,只是依照慣例向後退了兩步,將出口讓了出來。
江有運走出電梯後就收住了腳,並沒有往外走。
一時間,電梯門口的氣氛有些凝滯,周曉媛只覺得胸口悶得難受,心中不住祈禱眼前這個升職加薪的將有孕趕快滾蛋。
江有運站在周曉媛的
面前,身姿筆挺,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纔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低低地開了口。
“你的包安然無恙地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今天也已經打了卡,記得下不爲例,不能公然違反公司的各項規章制度。”
“謝……謝謝江經理。”
讓周曉媛感到意外的是,江有運並沒有如她想象的那樣轉身離去:“風少吩咐過了,以後不會讓你去簽訂合同,也不會帶你出席那種交際活動。”
辦公室內,蘇凱風對於齊煜提出的解決方案不置可否。
他向後靠在了老闆椅的靠背上,伸手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這回的簍子捅的可真夠大的,居然同時把兩位重量級大人物得罪透了。
雖然只需要打一個電話就可以擺平這件事,但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找大伯求助,當初選擇從商的時候就說過絕對不會依靠家中的勢力,也不會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這個時候去找大伯出面打招呼,豈不是伸手打自己的嘴巴嗎?
如此想來,要解決好這件事,也就只能用錢開路了。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蘇凱風的思路。
“喂,兒子啊,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現在在忙嗎?”
蘇凱風順驢下坡:“母后大人真是神機妙算,現在的確很忙。”
“呸呸呸,少跟媽貧嘴。有什麼事情能比你的終身大事更重要嗎?你齊阿姨打電話告訴我,她女兒因爲你摔斷了手。你倒好,一點表示都沒有,還半路溜走,把人家女孩子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醫院。你說,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啊?”儘管蘇母的聲音輕柔,可語氣裡的威嚴卻一點也不少。
“母后大人,事情不是這樣的。首先,那個小姑娘的手並沒有摔斷,僅僅只是軟組織挫傷而已,否則您現在應該身在醫院的病房裡吧?其次,我並沒有在半路當中溜走,我已經把她送到了醫院,在得知她的手並無大礙後才光明正大地告辭離去。最後,我根本就沒把她一個人扔在醫院,我走的時候,齊阿姨還在那裡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