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鬼叫什麼?不知道我在睡覺嗎?”
“大小姐,您還是自己過來看看吧!”
最先發出尖叫的傭人在對上眼神凌厲,怒氣衝衝的楊玲時,瑟縮了一下,戰戰兢兢地說道。
見她一臉的恐懼,楊玲瞬間清醒了幾分,從人羣的間隙中,她隱約看到地上丟着一個麻袋。
心裡升起一陣疑惑和警惕,不好的預感涌上來,直覺這不是什麼好事。
見她走過來,大家立刻退散到旁邊,給她讓出一條道路來。
這下,楊玲看清楚了,麻袋裡裝着一個人,這個人還是她很熟悉的人,赫然就是她派去安插在蘇凱風身邊的眼線,那個中年女人。
此刻,麻袋裡的人眼睛緊閉,臉色蒼白如鬼,嘴脣發紫,毫無血色,冷不丁一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上去看看,她還有沒有活着。”
看到她,楊玲的臉色徒然轉白,她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冷着臉吩咐道。
周圍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猶豫着不敢上前,最後,還是一位年輕的小夥子壯着膽子,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探了探躺在地上的中年女人的鼻息。
還好,還有氣,雖然微弱了點,至少是個活人,小夥子鬆了口氣,他看向楊玲:“大小姐,她還活着。”
沒死就好,楊玲也舒了口氣,她在心裡冷笑,看這樣子,蘇凱風還是查出來了,他連問都沒問,就如此篤定這事就是她指使的。
還不聲不響的把人裝進袋子裡,半夜扔在她家門口,甚至都沒驚動這一層的警衛。
他什麼意思?想給她一個警告嗎?楊玲感覺自己被羞辱了,臉上彷彿被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握緊手心,精緻修長的指甲深深陷入肉裡,這個仇她記下了。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蘇凱風是打算徹底跟她撕破臉了嗎?爲了那個空有美貌,毫無用處的女人,他竟然不惜得罪她。
蘇凱風確實是這麼想的,他深知楊玲的手段一向狠辣如狼,一旦認準了目標,絕對不死不休。
就算不跟她撕破
臉,她也不見得會收手,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顧慮那麼多?
蘇凱風就是要讓楊玲明白,他對她毫無感情,他絕對不會跟她在一起。
楊玲對周曉媛恨得連撕了她的心都有了,都是因爲她,自己纔會跟蘇凱風鬧到這一步。
她自己也不想想,是她先算計人家,難道還妄想對方每次都吃下這個啞巴虧嗎?
她算計了人家這麼多次,就不許人家給她個警告?
“快去叫醫生過來。”
楊玲咬着牙,嚥下這口惡氣。
“還有,這件事情不許傳出去,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你們明白後果。”
她的表情猙獰可怕,燃燒着怒火的眼睛和急促的呼吸表明她內心此刻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在場的人都瞭解楊玲的性子,哪裡敢觸她的逆鱗,當下一個個慌忙點頭。
家庭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多問,而是老實回答:“她的手筋和腳筋全部被挑斷,四肢也被人爲的折斷了,病人是生生痛得昏死過去,生命倒是沒有危險,手腳的骨頭也可以接上,只不過,她這輩子不能幹重活了。”
將依舊昏迷不醒的中年女人擡下去後,楊玲揮退了所有人,她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撥通了蘇凱風的號碼。
周曉媛是被一陣嗡嗡的震動聲給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聲音是從另一邊的牀頭櫃上傳來的。
她伸手想推身邊的蘇凱風,一轉頭卻發現身側已經空空如也,浴室裡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無奈之下,她只能自己掙扎着起牀去接電話。
“你好!”
周曉媛打了個哈欠,聲音帶着剛起牀的慵懶和淡淡的魅意,風情無限,光聽這聲音,便能讓人骨頭都酥了一半。
然而,這對電話另一頭的楊玲來說,卻如同最厲害的火上潑油。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隨時都能毀滅一切。
“風少呢?讓他來接電話!”
如果可以,楊玲很想讓周曉媛立刻消失,這個女人真是無處不在。
她是故意的嗎?簡直
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的失敗。
聽到這個冰冷中夾雜着濃濃恨意的聲音,周曉媛的睡意醒了大半,她秀眉緊擰,不鹹不淡地說道:“他在洗漱,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周曉媛有些不明白,楊玲找蘇凱風乾什麼?
彼此都已經徹底鬧僵,作爲女孩子,不是應該更矜持嗎?
“我找他,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也配知道?”
楊玲打心底裡痛恨周曉媛,就是不想看着她好過,一有機會就想在她心裡扎一根釘子。
“快點,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她不說,周曉媛也能大致猜到她一大早打電話過來所謂何事,十有八…九就是爲了昨天的事。
不過,周曉媛也沒打算拆穿她,而是直截了當的堵了回去。
“風哥哥是我的丈夫,他的事我自然有權利過問。楊小姐覺得,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有立場的人嗎?”
扎釘子,誰不會呢?
周曉媛有了深刻的體會,對於不喜歡自己的人,無論對她如何客氣,她都不會因此停止對自己的傷害。
既然如此,她爲什麼要顧及楊玲的想法?
“媛媛,誰打來的電話?”
聽到周曉媛嚴肅冷漠的聲音,洗漱完畢的蘇凱風敏感的察覺到她的不悅。
蘇凱風的聲音不算大,但因此時正值清晨,四處寂靜,他那毫不掩飾溫柔關切的清朗男音透過話筒很清晰地傳了過來。
楊玲的心瞬間如同落入冰窖一般,透心的涼。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一大早的,根本就是自己犯賤,主動去找刺激。
在她的印象裡,蘇凱風何曾用如此小心翼翼,輕柔的語氣跟她說過話?哪怕只有一次,她怕是做夢都能笑醒了。
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板着臉,面無表情,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說話的時候更是擰着眉心,多說一個字都會毫不掩飾他的不耐煩。
她以爲,他性格如此,不懂溫柔,因爲他對誰都是這種態度,包括和他相處多年,情同手足的好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