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說,是一個慈善家死了,但是王社長竟然走在最前面,所以應該是他很親近的人吧,姐姐聽說過嗎?”徐賢歪頭問道。
“親近的人?”林允兒微微一怔,再次打開手機確認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推開崔秀英的房門。
似乎剛起牀的崔秀英赤身坐在牀上發呆,被房門聲驚到了發出一聲驚呼“偶媽呀~允兒你幹嘛?”
“王洛的社長,是不是姓崔?”林允兒眨着眼問道。
“是啊,怎麼了?”崔秀英奇怪的看着林允兒。
“死了。”林允兒眨了眨眼,呢喃道。
“啊?說啥呢?”崔秀英滿頭霧水。
“王洛的那個社長,就是收養他的那位,好像去世了,王洛在給他送行。”林允兒整理了下心情,輕聲解釋道。
崔秀英身子一顫,崔世恩對王洛意味着什麼,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因爲王洛只對她一個人說過那段過去,就算林允兒,也是稍微提及了一番,而且林允兒她們也沒有多問,因爲王洛不願提及那些事情。
崔秀英小的時候是跟外婆生活過很長時間,因爲外婆信教的關係,所以崔秀英是個虔誠的信教徒,長輩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崔秀英很瞭解,尤其是外婆去世的時候,自己的世界像是塌陷一般的感覺韓歷歷在目。
習慣親情的人都受不了親人的離去,更何況王洛這種對親情無比渴望,但是卻很少享受過親情的人,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人才會越渴望和珍惜,崔世恩的離去,一定讓王洛處於一個十分難受的環境中。
想到這裡,崔秀英就心如刀割,抿着脣套好睡衣,強迫自己靜下來然後那起手機,撥通樸智妍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傳來樸智妍有些沙啞的聲音,似乎是哭過的樣子。
“是真的嗎?”崔秀英耐着性子問道。
“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樸智妍的聲音透着疲憊。
“他就是這樣,大男子主義。”崔秀英抿起脣,柔聲安撫道。
“我知道,我只是心疼他。”樸智妍的聲音帶着一絲嗚咽。
“怎麼沒去找他?”崔秀英笑着問道。
“我不敢,怕給他帶來麻煩。”樸智妍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說道。
“傻丫頭,去目的地等他啊,他走那麼久,一定需要有人接着他啊,我們不能陪他走在陽光下那麼久,至少要在目的地擁抱他啊。”崔秀英揚起嘴角,笑容驕傲。
樸智妍沉默了很久,最後發出一聲輕弱而堅定的迴應聲“嗯!”
“那我們目的地見。”崔秀英笑着掛斷電話,輕輕嘆息一聲,抹掉眼角的淚水,邁着長腿去敲隔壁鄭秀妍的房門。
同一時間的李智恩家,劉仁娜圍着浴巾,胸口大片白嫩擠壓出的溝壑十分誘人,倚在牀頭看新聞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李智恩頭髮凌亂的從被窩裡爬出來,滿臉倦意,白嫩的身子還有着刺眼的斑斑曖昧痕跡,啞着嗓子問道。
“今天說是一個什麼大慈善家死了,上萬人送行,咱們國傢什麼時候有過這麼大的慈善家了?好像江北的奧林匹斯路都封了,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個。”劉仁娜驚訝的說道。
“這麼大陣勢?”李智恩打了個哈欠,雖然驚訝,但是她是在沒力氣八卦。
“咦,有人說領頭的那個好像逝者的兒子,領頭走了六個多小時,天啊,真是個孝子呢。”劉仁娜驚呼道。
“哦,確實很有毅力。”李智恩抱着劉仁娜的細腰蹭了蹭,嗅着她身上好聞的香氣。
“嘖嘖嘖,果然是大人物,三星樂天還有幾個大企業的社長親自發弔唁文啊,李富真社長竟然親自帶人送行,還給那個人遞水,還挺有愛的。”劉仁娜新奇的笑了笑,將屏幕上的圖片給李智恩看。
李智恩原本睡懨懨眯起的眸子掃見圖片之後,猛然睜大眼睛,從牀上爬起來拿着手機認真的打量着。
被李智恩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劉仁娜眨了眨眼“怎麼了?”
“原來是這樣。”李智恩原本蒼白的小臉變得越發的蒼白,目光有些無神的呢喃着,她終於知道,王洛昨天的反常到底是爲什麼了,一時間有些心疼。
“你沒事吧?”劉仁娜戳了戳李智恩的臉頰。
“沒。”李智恩笑着搖搖頭,摸到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樸智妍的電話“是真的嗎?王洛?”
“你也看到了?”樸智妍的聲音有些沙啞。
“幫我帶一聲,節哀。”李智恩抿着脣說道。
“我要去葬禮,你要去嗎?”樸智妍問道。
“我。”李智恩心中一動,然後搖搖頭“不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而且,沒那麼熟。”
“好吧。”樸智妍應了一聲後掛斷電話。
劉仁娜看着掛斷電話後坐在牀上滿臉心事的李智恩,微微蹙起眉戳了戳她的臉頰“真的不熟?”
李智恩迴歸神,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鑽回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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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世宗路到奧林匹斯東路,幾乎貫穿四分之一的首爾,路很長,人很多,換了一撥又一撥,到最後,就連崔希瑞和劉在勳也堅持不住,被人送出了送葬隊伍,從十點鐘的直播一直到下午三四點左右,幾乎比得上奧運火炬傳遞,無數人在頂着送葬最前方,每半個小時就停下對身後人鞠躬行禮的王洛。
百善孝爲先,在這個被儒家文化影響深遠的國家根深地步,孝順的人,會贏得很多人的尊重,盛大的送葬隊伍對整個首爾都造成了很多影響,就算所有媒體沒有一絲質疑的反對聲音,網絡上依舊會有很多人聲討這種‘不正當’行爲。
他們覺得因爲一個人影響了的民衆的權益,是一件很不民主的事情,剛開始是煽動了不小的非議熱潮,但是人們看着王洛一個人始終在送葬隊伍的最前沿,這份孝心最後還是感動了所有人。
就算是作秀,這也是一場大秀,值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