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
藺韓宇一聲令下，他手下大概十幾個人，一起行動起來。
莫卓然上前：“你覺得這裡會有線索？”
“通訊器追蹤到這裡，而且還有譚佳佳的家人的痕跡，這裡應該能找到些東西。”藺韓宇緩緩道，“老實說，我懷疑譚佳佳還知道些什麼，但她沒說。”
“她這段時間沒有和對方，對方可能已經知道了，所以不會再信任她。”莫卓然微微皺眉，“譚佳佳是個聰明人，不至於在這時候跟我們玩兒虛的。”
藺韓宇搖搖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她現在也是六神無主的狀態，反而很多事情想不起來，她可能知道些什麼，但她自己都不知道。”
就像是之前的常誠，他也是後來纔回憶起，是誰，一步步引他走到那一步。但他回憶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纔沒能早早指證孫芸芸。
“你準備……”莫卓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杜一凡，然後壓低了聲音，“怎麼處理譚佳佳？”
藺韓宇皺了皺眉：“什麼怎麼處理？”
“畢竟有杜一凡的關係在，”莫卓然淡淡提醒道，“不要下手太狠。”
“你誤會了。”藺韓宇輕輕搖搖頭，“我沒有動她的意思。這件事裡，她也只是個受害者。她沒有說錯，她的家人，其實是被我和杜若連累。這些年，爲我出事的人已經太多了……心晨，影武，甚至李時晴。還有那場大爆炸，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他們只是拿錢吃飯，卻莫名其妙連命都丟了。”
他們可能也有孩子，在等他們教數學題。
有老婆，做好了飯，等着他們回去一起吃飯。
有老人，生了病，卻沒有孩子陪在身邊，只能自己去醫院……
而這種種，自己又怎麼能脫得了干係？
怪只怪，自己活在藺家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莫卓然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也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你不用把這些都怪在自己身上。說起來……”
莫卓然上下打量他，緩緩開口：“你都學會自責，還有替無辜者考慮了，看來你的人格障礙，是真的快好了。”
“……大概吧。”藺韓宇頓了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有個人跟我說，無論如何，她都相信我一定會好起來。她說我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大概是從那一刻，她說了開始，自己的心才一點點被填補起來。
雖然到現在，還是有很多個小窟窿，但是已經比那時候的自己，好了太多。
當時是怎麼想的來着？
有她這句話，好像就夠了。
哪怕只是爲了她那一句話，也要儘可能地恢復起來。
生平頭一次覺得，就算是爲了她而活着，什麼都爲了她去努力，也並不可恥。
莫卓然眼神微微有些暗淡，他知道，藺韓宇說的是杜若。
藺韓宇看着莫卓然：“你怪我嗎？”
“嗯？”莫卓然愣了愣，“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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