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前,北方邊關,翠嶺古城。
冷逸寒和蘇勇他們*長談,黎明時分,見並無敵情,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氣出奇的晴朗,碧空如洗,萬里無雲,和風習習。
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之中,暖暖的金色陽光,柔和的灑照着翠嶺古城,給這座曾經被洗劫一空的古老城池,平添了一分生機和活力。
連日的拼殺,連日的嚴重缺少睡眠,讓蘇勇、蘇磊和尉遲放困頓不堪。冷逸寒的到來,讓他們三個人頓時放鬆了下來,睡得十分安心,十分香甜。一覺醒來,早已“日上五竿”啦!
而冷逸寒,在“日上三竿”的時候,就已經起來啦。
他端坐在了營帳之內,聽完了好幾撥探子的回報,然而,邊界那邊,依然毫無動靜,安靜的可怕!
“王爺,敵軍太安靜了,很不正常啊!”
平日裡活潑亂跳的錢進,也瀲了臉上那似乎一直掛着的快樂笑容,低沉着聲音,一本正經的對冷逸寒說道。
“是的,的確很反常啊!本王此刻,忽然有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感覺。錢進,你立刻派人,去飛天峽那邊打探一下,並且提醒那邊的守軍,千萬不可以麻痹大意!”
冷逸寒的目光,在那副懸掛在牆上的軍用地圖上,來回的掃視着,對錢進認真的吩咐着,聲音非常的凝重。
“是,屬下遵命!”錢進恭敬的應着,隨即風速般離去。
這時,鍾海輕聲開口了:“王爺,您這樣的擔心,要不要把蘇將軍他們,全都叫醒啊?”
冷逸寒擡頭看了鍾海一眼,搖頭嘆道:“不用!這幾天,蘇將軍他們,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早已經透支了!趁尚無敵情,就讓他們好好的休息一下,養好精力,也好迎接下一次更激烈的較量!”
“那倒是,蘇將軍他們,實在是太了不起啦!屬下相信,換了任何一個邊關守將,這翠嶺古城,早在十天以前,就已經成了敵軍的軍營啦!”鍾海感慨萬分的說道,對蘇勇的欽佩之情,溢於言表。
方銳在一旁聽了,也不禁嘆息道:“是呀!多麼英勇、多麼忠心耿耿的老將軍啊!然而,卻要在五十高齡的時候,在我爲國爲民鞠躬盡瘁,戎馬半生的時候,遭遇如此大的變故!哎,這事光是想想,我就覺得很爲他不值,非常的心疼啊!”
冷逸寒沉思片刻,果斷的道:“依本王之見,敵軍可能會在別的關口有動作!方銳,傳我命令,所有天字一號的影衛,立刻做好一級迎戰準備!除了面向大梁國的那個城門之外,其他的兩個城門,也要提高警惕,嚴密防範!即刻就去,不得有誤!”
“是,屬下遵命!”方銳向冷逸寒躬身行禮,應聲而去。
冷逸寒站了起來,向營帳外走去,“鍾海,走!跟本王一起,上城樓去看看!”
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如果不是門簾正在晃動,哪裡還有冷逸寒留下的半點痕跡哦!
鍾海雖然跟在冷逸寒的身邊,都已經快十年了,他也知道冷逸寒武功了得;然而,像剛纔那樣閃電般的速度,他還從來就未曾見識過。
那樣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得到的!哎!看來啊,在自己主子的身上,還有不少不爲人知的秘密哦!
冷逸寒站在破敗的城樓上,極目遠望,飛來峽方向,那重重的關山,似乎在訴說着什麼悲壯的故事。
“但願飛來峽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冷逸寒喃喃的說道,似乎是在跟鍾海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憂心。
鍾海先是一愣,繼而笑着安慰道:“王爺,不會的!飛來峽號稱天下第一峽,易守難攻,怎麼可能會被敵軍攻破呢?王爺不要太緊張了,放鬆一點吧!”
“鍾海,再易守難攻的關卡,也必然有其薄弱的地方!而且,這十天以前,蘇將軍他們的精力,幾乎全都放在了翠嶺古城這邊。”
冷逸寒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他又想起了四天以前,在荷苑見到的那個渾身傷痕的歸海明月。由此,深切的擔憂,在心裡油然滋生。
鍾海見冷逸寒忽然默默無語,便接過了他的話茬,分析道:“是呀,這樣一來,飛來峽那邊的事情,都全部依靠一個小小的校尉啦!哎!還真的很擔心,那個校尉能否承擔得起如此重大的責任啊!”
冷逸寒沒有答話,依然望着那層巒疊嶂的關山,表情凝重,沉默不語。
“稟告王爺!飛來峽那邊,已於幾個時辰之前,被敵軍攻破啦!”錢進焦急難耐的聲音,忽然炸雷一般的,傳入了冷逸寒的耳中。
冷逸寒頓時覺得氣血上涌,心口疼痛難忍,啞聲道:“什麼?已經被攻破好幾個時辰啦?那麼,怎麼居然會沒有人來傳遞消息?!”
“王爺,據說,守衛飛來峽的一百個士兵,以及那個校尉,幾乎全部殉國啦!僥倖活下來的那幾個人,也已經被俘啦!沒有一個人可以活着離開,所以無人可以將失守的消息傳遞過來!”錢進異常沉痛的說道,臉上滿是哀痛之情。
與此同時,方銳來報:“王爺,翼城方法發現了大批敵軍的蹤跡!而且,似乎正在向翠嶺移動!”
冷逸寒緊閉了雙眼,將即將涌到喉嚨的那股血腥味,強制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