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大橋旁所有人都看着橋欄旁那抹柔弱的身影,彷彿她就要在狂風中離去。
白洛川看着身穿婚紗的她,聲音壓抑着強烈的恐懼,“依依,只要你告訴我,我就一定會做到,你下來好麼”
凌依依轉身回頭看着他,“我要回到當初不認識你們的時候,我要回到過去,你做得到麼”時光倒流,如同魔術一般。
男人聞言之後,只能怔愣的看着她,幾乎是從喉嚨口擠出來的一般,“我做不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做到。”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怎麼可能再回到過去。
凌依依卻好像料到他會這麼說了,轉而輕笑着,“你看,我說你做不到的。”
白洛川額頭上爆出了青筋,雙手緊緊握着,想要上前卻又害怕她會真的掉下去,只能這樣僵持着,“凌依依,你不要太過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做得到”
女人微微擡起頭,一手拎着裙襬,行走在橋欄的邊緣彷彿行走於生死邊緣,“白洛川,我不想再重複以前那些痛苦的日子,今天我恢復記憶,那些痛苦彷彿重來了一遍,你明白麼”
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又重新體會了一遍,怎樣痛哭都不夠宣泄她心底的痛楚,那樣的痛苦讓她無法面對,她無法面對他,同樣也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
白洛川定定的看着她,突然笑了,“凌依依,只要你敢跳下去,我就敢跟着你一起跳下去。”他說到絕對可以做到。
女人看着他臉上風華絕代的笑容,依然那麼迷人,那麼霸道,“不,你不會的,今天從這裡跳下去的人只有我一個。”
白洛川看着她雙手張開的模樣,彷彿在迎接天空,一生中他第一次有了挫敗的感覺,“依依,你到底想怎樣”她想怎樣就怎樣,這樣還不夠麼
凌依依看着他無奈而又挫敗的臉,閉上雙眸淚水順着蒼白的臉頰消失在空中,“洛川,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受不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要面對那麼多的痛苦。”
她退卻了,她逃避了,她只是真的承受不住了,每個晚上她都會做噩夢,夢裡每個人都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她,彷彿她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然而失憶的那段日子,是她爲數不多的快樂時光,那時候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去想,那時候的她是滿心歡喜的待嫁新娘。
白洛川冷笑着,“凌依依,那你就要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了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私”
凌依依緩緩的擡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洛川,忘了我,忘了這一切,好麼”她一隻腳已經懸空了,身子往後一仰,她看着越來越遠的天空,那裡有她最眷戀的人。。。。。
男人怒吼聲,“不凌依依,你給我回來不不”他猛地想要跟隨着她跳下去的身影,卻被身旁的黑衣人攔住了。
女人身穿白色的婚紗如同空中的飛鳥就這樣墜落在奔騰的河水中,砸出一朵朵浪花,最後又迴歸了平靜,彷彿這一切不曾發生過,只有那個女人的音容還在他的腦海中。
他僵硬的推開身邊的人,“都給我去找她不會死的不會”卻在後退的那一刻,猛地摔落在地上,白色的禮服上也沾染上黑色的污跡,顯得狼狽不堪。
他的背後一輛黑色轎車停了下來,上面的男女下來的時候,看着女人彷彿解脫一般的跳下了大橋,而男人怒吼的聲音,讓兩人都爲之一震。
秦天琪摘下眼鏡,淚水模糊了雙眸,“羅詩情,現在你滿意了麼終於都折騰死了,你就滿意了麼”
羅詩情搖着頭後退着,不願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不會的,她怎麼會去死呢,我沒想要她死,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她幸福的笑容,因爲她還在痛苦,她憑什麼幸福。
秦天琪拉着她的手走到前方,狠聲說道,“你只是什麼你只是無心之過你只是隨口幾句話而已你知不知道你的幾句話已經害死了一個人”
此刻癱坐在地上的男人,爬起身子,陰霾的雙眸看向了已經在顫抖的女人,彷彿如同地獄裡來的魔鬼,“羅詩情你現在滿意了我也和你一樣失去了一切你是不是滿意了”
他無法相信那個女人真的就這樣跳下去了,他看着橋下奔騰的河水,一點痕跡都沒有。
羅詩情不由得掩面痛哭,“我沒有,你們相信我,我沒有想要她死,真的沒有。”
白洛川狠狠的抓過她的身子,“羅詩情,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你如果被vire看到了,他還會愛你麼你怎麼可以這麼心狠你們曾經也是親如姐妹,不是麼”
爲什麼曾經有過一個何晴,如今又有一個羅詩情,難道上天都看不得他得到幸福麼
女人臉上佈滿了淚痕,哭的身子都在顫抖,卻又慌張的想要掙扎,“川,你放手,放手啊,我還有孩子,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好麼”
白洛川低頭湊近了女人的臉,冷笑着說道,“你也知道你還有孩子你知不知道依依也曾經有一個孩子,而這是她一生的痛,你卻用這來刺激她,你用心怎麼這麼狠毒”
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還是以前那個絕美驕傲善良的女人,原來一切都是假象,他厭惡的鬆開了手。
秦天琪扶着已經在輕輕顫抖的女人,“羅詩情,你就先回去吧。”說完,便鬆開了手。
羅詩情卻搖着頭,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我不要,我不要走。”
白洛川卻是猛地怒吼,“羅詩情,我讓你滾你聽不懂麼現在這樣你難道還不滿意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像我死在你的面前我的命就在這裡,你來拿啊來啊”
男人癲狂的模樣讓所有人都心酸了,此刻的他並不是那個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而是一個痛失愛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