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船在無錫碼頭靠岸。
宇文繼宇等人和趙秉玉幾人依依惜別之後,往城內走去。他們本想陪着秦舒敏到冠芳樓,替她贖身後,隨後再給她買處房屋安頓好。但秦舒敏卻拒絕了,說這些事她自己能夠辦好。隨後就徑自離開,也無論五人的驚愕神色。
宇文繼宇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羣中,無奈地嘆口氣說:“俺們走吧!”
那位大師父也跟他們一塊下船了,他姓吳,衆人就稱呼他老吳,這幾日來早就跟幾人極熟了。
老吳說:“五位不如一塊跟俺回春花滿樓,也會在那住下來。回去後先請五位仔細吃一頓,也表示俺些許心意!”
癲子小叔笑着說:“你便是不說俺們也要去的,這幾天你可把俺們的嘴給養刁了,只想吃你做的菜!”
“哈哈,老哥你說笑了!”老吳一張圓圓胖胖的面孔全都擠到了一塊,笑起來極頑皮。這可能是世界所有廚師的一大特徵,全都比較胖,老吳也不例外。
宇文繼宇說:“既然那麼,那俺們便快點走吧!這幾天在船上吃魚都快吃膩了!”他的他五人聞言,全都發出一陣笑聲。
春花滿樓是無錫城有名的酒樓,在城東,也兼營客店生意,老吳剛纔正是春花滿樓的掌勺大廚師。
四人來到春花滿樓外,夥計先前外面拉生意,但客人卻不是極多。夥計眼尖,一眼便望見了老吳,跑出來開心的說:“唉吖,是吳師父,吳師父你怎麼來了真是太好了!”
老吳也極開心,笑說:“好了,小王,快去告訴掌櫃的!”
小王趕緊回頭跑了進去,很小會兒,早就跟着掌櫃的急步趕了出來。
王掌櫃望見老吳也顯要有點興奮,拿着其肩膀說:“唉吖,吳師父內外可算怎麼來了了。自從你被那鑽山鼠抓走之後之一個月,我們春花滿樓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此刻你怎麼來了便好了。俺聽說鑽山鼠早便被人殺死了,正要打發人去找你呢,沒料到你先怎麼來了了。來,來,快進來,俺爲你接風洗塵!”
說到這裡,見老吳身後還站着五個人,忙問說:“這五位是?”
老吳趕緊介紹說:“掌櫃的,這次俺能怎麼來了可全虧了這五位大俠,鑽山鼠便是被這位龍小夥子殺死的!”說着指着宇文繼宇。
王掌櫃對五人拱手一禮,說:“真是謝謝五位大俠了,不但救了吳師父,更救了俺們春花滿樓!今後五位在這的吃住一切免費,五位快請進,請!”
五人被吩咐在一個雅間裡,老吳特意下廚,王掌櫃陪着五人喝茶。
這個時候,夥計進來添茶。王掌櫃放下茶碗安排說:“小王吖,你先把手裡的活放一放,到街上去買了鞭炮。慶祝吳師父怎麼來了了,快去!”
夥計應了一聲,趕緊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到樓外“噼哩叭啦”一陣響聲。五人俯窗望去,正見夥計用竹竿弄着鞭炮在放,四四周了極多人。有人問爲什麼放炮,一聽說是吳師父怎麼來了了,立即涌進不少客人,可見老吳的技術實在沒得說。
現在,酒菜早就陸續端了上來,非常豐富。王掌櫃敬了一杯酒,告罪一聲,下去攻擊客人了。不一會兒,老吳也上來,分敬了他們五人各一杯。
癲子小叔喝杯酒,咂巴咂巴嘴說:“這位王掌櫃可真夠大主的,讓俺們吃住全免!”
宇文繼宇笑着說:“他也極有生意經,只一鉤鞭炮,便拉進那麼多客人,也便是說人多嘴雜,消息極快便會傳遍無錫城,不少老客戶也便會立即曉得老吳怎麼來了了!”
癲子小叔看着窗外說:“是吖,是吖,你大叔俺便沒這本事,要不早有錢了!”
瘋魔小嬸笑罵着說:“你這死老頭竟想這種不也許的事,我們此刻不也一樣有錢了嗎?”
癲子小叔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正要轉頭,忽然“咦”了一聲。宇文繼宇和瘋魔小嬸也趴到窗口向下看去。只見一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儒士和一位四十來歲的精瘦中年人正步入春花滿樓,因他們的角度看下去是靠近垂直狀態的,故而面貌看不明白,否卻是那兩人仰頭。
癲子小叔察覺到的比較早,也許看清了,並認出了到這裡的人,故而兩人轉向癲子小叔,投以詢問的目光。
癲子小叔說:“那個瘦個子俺不熟悉,但是,旁邊那位俺卻是認出來了!”
“什麼人呢?”宇文繼宇問道。
癲子小叔說:“他就是你們逸海刀派的四護院,武林上人稱‘聖手商販’的陳友道,是李紫雲的弟子,其醫術只是比他師傅還要高
明呢!”
說到此處,聽見外面傳來聲。夥計的聲音早便傳進來,“二位請,請此處面坐,你二位要的酒菜頓時送來!”
宇文繼宇啓開一條門縫望去,就是剛進來的陳友道和精瘦中年人,被讓進了他們隔壁的那間雅座。
兩個雅間只隔了層不太厚的木板,所以聲音能穿透傳來。而五人又都是前輩,故而聽來清明白楚。只聽二人推讓一番後,猶自入坐。
只聽一人說:“陳兄來找小弟因爲何事呢?有啥需要幫忙的請雖然說!”
這話當然是精瘦中年人問陳友道的,只聽陳友道呵呵一笑說:“那俺先謝過李兄了!”
那姓李的也呵呵一笑,說:“陳兄何苦客氣,你俺熟悉也有兩五年了,少許小事只要能幫上忙的,兄弟是樂意爲之!”
陳友道說:“李兄可聽說過宇文繼宇這個姓名?”
宇文繼宇在此邊聽的心下嚇一跳,不清楚陳友道爲什麼會提到他,趕緊凝神聽去。
“哦,只是寒刀書生宇文繼宇,小弟怎會沒聽說過,他更近風頭正健,前幾日又殺了太湖山賊鑽山鼠,爲過往的船商及漁民不包括一大害!”
宇文繼宇心下不解,不清楚這姓李的是何人,消息這麼靈通。雞婆二妖也聽見了,對着宇文繼宇弄大姆指。
只聽陳友道說:“就是他,不過他能殺了鑽山鼠倒也不簡單,聽說此人十分狡猾,上面幾交圍剿能都沒能成功,有好向個江湖人士要剷除他,也都給他的躲掉了!”
頓了片刻,然後說:“李兄可有其下落?”
雞婆二妖滿面孔得意之色,望着宇文繼宇,那意思極明顯:要不是俺們將他引出來,你也殺不了他。
宇文繼宇無奈苦笑一下,不理他二人。
姓李的說:“這件事發生在兄弟的地面上,又是更近幾天的事,陳兄可算是來巧了,不過不清楚陳兄找他有啥事呢?”
陳友道說:“這就是家師安排之事,我小陳也不敢多問。”
宇文繼宇滿面孔驚疑之色,不曉得李紫雲要找他有啥事。那姓李的也是滿肚子疑問,“哦”了一聲說:“據手下徒弟們報告,昨日戰龍幫無錫堂口傾巢而出,隨行以及和合雙怪,要在太湖攔截宇文繼宇。”
陳友道趕緊問說:“情況怎麼?”
姓李的說:“那個時候戰龍幫以威逼利誘的陰謀封鎖太湖水面,戰況怎麼兄弟也不得而知。但是,兄弟卻曉得他們鎩羽而歸,傷亡了很多人,連他們幫主張名也不用怎麼來了!”語氣中十分有激動之色,看來他對戰龍幫失手之事大爲興災樂禍。
陳友道嘆口氣,說:“這戰龍幫教主也不清楚是何方神聖,竟能網羅如此多前輩,甫一公開亮相就收伏新惠旅館,大破太行十五連寨,不少小幫派紛紛依附,少許江湖敗類尤其趨之如果騖,看來正邪一戰勢所難免了!”言下不勝感概。
宇文繼宇心說:“怪不得姓李的連戰龍幫這隱密幫派也能探知,本來他們早就公開亮相了!”
“不清楚戰龍幫找上宇文繼宇是因爲何事呢?”陳友道顯得極狐疑。
那姓李的說:“聽說是因爲玉鳳吊墜的事!”
陳友道“阿”了一聲說:“只是百年前江湖異人至哲道長所遺留下的玉鳳吊墜?李兄這消息是從何得來?”
“這消息是從戰龍幫傳出來的,兄弟瞭解的比較早,俺想不出五天,這件事一定傳遍整個江湖。不過這麼秘密之事,戰龍幫何嘗讓外人瞭解呢?”
陳友道又長長的哀嘆一聲,說:“戰龍幫這招棋走的非常高明,自古以來一旦有江湖秘籍、上古神兵之類出土,江湖必是亂成一團,什麼人都想據爲己有,殺伐不斷。”
“他們故意將這消息散出,無非是要引起江湖人物的爭鬥,然後他們好坐收漁人之利,既有利於他們統治江湖,擴展勢力,也可以用別人去搶玉鳳吊墜。等到有人找到至哲道長秘籍存放處後,他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纔是陰險的用心!”語氣中對當今江湖形勢大爲擔憂。
宇文繼宇本也不知戰龍幫是何用心,聽見陳友道的分析後才知戰龍幫之陰險用心,不自感覺非常佩服陳友道的才智。
那李姓中年人唏噓一聲,說:“武林上的人只曉得陳兄醫術高明,不但早就得令師真傳,也便是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卻不清楚陳兄這料事如神也得西門高手真傳,還大有超越之勢!”
陳友道乾笑一聲,謙虛地說:“李兄謬讚了,我小陳所學怎及家師萬一,不過家師近年來蔽隱不出,
才使我小陳博得少許虛名!”
姓李的唏噓說:“看來兄弟日後也得抽空看幾本書,否則也不過個有勇無謀之輩!”講完十分有自嘲之意的爽朗大笑。
陳友道也跟着大笑,好一會兒才說:“俺們的話離題了,李兄可知宇文繼宇此刻落腳何處?”
宇文繼宇和雞婆二妖屏氣不出聲,也想聽他是否曉得,見他消息是否真個這麼靈通,連他們蹲在隔壁也曉得。
那姓李的說:“剛剛俺收到手下徒弟來報,宇文繼宇和雞婆二妖二位高手,以及春花滿樓的大師父老吳早就到了此處,楞會兒陳兄只要問問掌櫃的就曉得了!”
“哦!那太好了,多謝李兄了,沒有想到這麼湊巧!”陳友道語氣中透出驚喜之色。
宇文繼宇和雞婆二妖真是大吃嚇一跳,連他們到了春花滿樓也曉得,更加猜不透這姓李的是何方神聖了。但是,他如何也未想到宇文繼宇便在他們隔壁,除非他真個成神仙了。
宇文繼宇高聲說:“陳大俠沒有必要苦惱跑一趟了,鄙人便在二位隔壁,請二位過來一坐!”
二人皆是心裡嚇了一跳,沒有想到他們連隔壁有不用人都察覺不到,可見宇文繼宇內力這高了,怪不得他年紀輕輕便能出名了。
雞婆二妖沒有必要說了,他們本來是成名幾十年的高手高人,兩人聽不出是當然之事。便是宇文繼宇也身具司徒孔奇的五十年內力,再加上更近回柳擺手鏢修練不成,內力早就不在雞婆二妖之下了。
房門開啓,陳友道二人早就離開進來。
宇文繼宇趕緊走立迎接,雞婆二妖二人卻是坐着沒動,高手好歹是高手,哪有高手起身迎接後輩之禮。
陳友道二人一進門便望見雞婆二妖了,趕緊先拜見高手,隨後才和宇文繼宇見禮。
落座後才指着姓李的介紹說:“這位是萬虹神教拜日派無錫分堂堂主霸王槍馮海峰,剛剛一時心急忘了和二位高手及龍小夥子介紹了!”
馮海峰又和五人重新見禮,五人都心道一聲,怪不得他消息這麼靈能了,本來是萬虹神教拜日派無錫堂主。萬虹神教號稱世界第一大幫,門下徒弟以萬計,遍佈全國各地,消息更爲靈通。
萬虹神教徒弟又分爲兩派,一爲拜月派,一爲拜日派。顧名思義,拜月派徒弟全是喊窮人樣子,很爲好認。而拜日派徒弟卻全是普通人裝扮,身份都很爲隱秘,外人極難以瞭解。也由於拜日派徒弟行動需要隱秘,故而拜日派的分堂主地位要比拜月派的分堂主地位高。
普通拜月派的分堂主全都是三階徒弟,二階的很少,也僅僅比較重要的場所纔會派二階徒弟掌管。而拜日派分堂主務必是二階徒弟才能擔任的,以及的是由供奉兼任的。
九爲數之很,萬虹神教中也僅僅幫主和副幫主才能佩有九個布袋。七、八階徒弟都會晉升爲供奉,現今萬虹神教中的九階供奉僅僅一位,是糊塗神丐李洪生,本來是當今萬虹神教幫主皖農大俠金步文的師哥。
馮海峰能做到拜日派分堂主,可見他的不凡。
約莫是客人太多比較忙的緣故,他們那邊的菜還沒做好。而這一旁是剛送上來的,也便沒有雞婆二妖再開一桌了,着夥計給二人添了副碗筷。
雞婆二妖毫無半點高手的架子,極隨就,因此陳友道和馮海峰也覺着毫無拘謹的氣勢。酒過五巡,話入正題。
宇文繼宇對陳友道說:“剛剛二位所談之事,鄙人早便聽見了,不清楚西門高手要找鄙人有啥事?”
“家師讓俺傳名話給龍知俠!”陳友道道。
“哦,啥話呢?”宇文繼宇面露不解之色,他的他五人也都露出傾聽之狀。
陳友道說:“家師說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要龍小夥子隨機應變,謀定而後動!”
宇文繼宇露出沉思之狀,他的他五人卻全是茫然迷惑之色,陳友道卻是一直覺察宇文繼宇的神色。他的實他也不曉得這句話隱藏了啥含意,因此憧憬從宇文繼宇面孔上的神色看出點端倪來。但宇文繼宇此刻的這種神色,更讓他想不通了,如墜三裡霧中。
宇文繼宇沉思了一會兒問說:“不包括這些話,西門高手可還說過啥嗎?”
“不用了!”陳友道搖了搖頭,問說:“龍小夥子可知家師話中之意是啥嗎?”
宇文繼宇笑了片刻,說:“今晚月上中天之時,郊外三裡亭,知秋再和陳大俠詳談。來,俺敬陳大俠一杯!”
陳友道心下釋然,胸中心道今晚定會把事兒弄個明白了,趕緊舉杯還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