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極爲玄妙的感覺,似乎在冥冥中有個意識引導他,當腦海中響起了那二聲鐘聲之後,項楊立馬下定了決心,朝着鐘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見過那蝠翼怪獸之後,他已不敢再浮空,也幸好那件踏風寶綢原本就是極其靈巧的飛行寶物,直接貼着地面在森林中穿梭而行。
當然用這種方式,根本發揮不出踏風寶綢的速度來,但是比起自己奔跑還是快了不少。
這裡的妖獸不少,不過都和那條巨蛇差不多級別,對如今的項楊並無威脅,聽到那鐘聲後,他念着趕路,也就能避則避,真要有那種盯着自己找死的纔出手收拾。
森林寬廣,半天時間,項楊行過了千里之地,依舊未見盡頭。
耳邊傳來了嗡嗡的怪聲,沒多時,那聲音由遠及近,擡頭看去,一點點金黃色從林木中鑽了出來,飛近了之後才發現,那是一羣頭部金黃、長着透明翅翼的怪物,黑金相間的身體足有拳頭大小,身後拖着一根長長的尖刺,足有半尺長短。
“是毒蜂嘛?怎麼如此之大?”項楊好奇的看了一眼,卻並不慌張,有了三昧焚天訣,任何火系法術在他手中都能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威力,對付這種單體不大的羣居怪物再輕鬆不過了。
但還未等他出手,肩膀上的小鳳烏便興奮的長鳴了一聲,撲閃着翅膀迎着那羣毒蜂便衝了過去,它一現原形,那羣毒蜂好似見到了天敵一般,頓時亂做了一團,紛紛掉頭而遁。
但如今小鳳烏已入成長期,速度可比這些毒蜂快得多了,雙翅一振,化作了一道火影,穿梭來去,它都不用攻擊,只要沾到它身上的火焰,那些毒蜂的透明翅翼便會燃起,紛紛墜下,沒多久,上百隻毒蜂便被掃蕩一空。
小鳳烏這才收住了翅膀,歡快的落在了地上,一會功夫便將‘戰場’打掃了一遍,等項楊走近一看,發現那些毒蜂的腹部都出現了一個小孔,也不知那裡有什麼好東西,如此吸引它。
所有的毒蜂都已被小鳳烏清理過了,它縮小了身體飛了回來,落在項楊的肩膀上嘰嘰的歡叫着,項楊伸手在它光滑的羽毛上撫了撫,剛想繼續動身,卻看見小鳳烏昂起了頭,朝着那些毒蜂來時的方向嘰嘰的叫着。
在一起時間待的長了,雖然不能語言溝通,但項楊和這靈性十足的小傢伙卻已有了一種奇妙的默契,見它這般模樣,心中一動,指着那方向問道:“讓我往那邊去?”
小鳳烏歡快的點着頭,振翅飛起,到了前頭還扭着腦袋朝項楊看着,項楊一笑,駕着踏風寶綢便跟了上去。
大約過了三裡地,項楊忽然精神一振,透過稀疏的樹木可以看見,面前的森林似乎到了盡頭,遠處似乎有一個空曠的空間,再走了一里多,前方出現了一片數裡方圓的凹谷,但很可惜,這凹谷依舊是被森林環繞着的,其實並未能走出去。
凹谷旁,長着一叢叢雜亂的灌木,項楊跟着小鳳烏停在了那裡。
耳邊傳來了陣陣嗡嗡的聲音,探頭往下看去,下方是一片陡峭的山坡,到谷底深有百丈。
整個山谷長滿了一株株數丈高低的樹木,樹上開着一朵朵金燦燦的花朵,每朵都有碗口大小,一隻只先前見過的毒蜂在樹叢內飛舞來去,時不時的落到花朵上,用腹部的尖刺採着花蜜。
在山谷正中,有一個巨大的蜂巢,足有十幾丈高低,看上去就如同小山一般,所有的毒蜂採完蜜後都朝着蜂巢歸去,一批批飛舞而出,隨即又飛舞而入,如此循環。
在蜂巢頂部,有數百個凹陷,每一個凹陷之處都趴着一隻全身金色的巨峰,這些巨峰每隻都有二尺來長,翅翼展開足有半丈,和普通的毒蜂不同,他們尾部沒有尖刺,但卻長着一副猙獰的大螯,頭部前方則有一根半尺長的頂角。
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巨峰啊,項楊一皺眉,掏出了一支玉簡翻看了起來,半晌之後,興奮的擡起了頭,看着那些巨峰的眼神都變了。
這竟然是一個鎏金蜂羣,那些毒蜂也就罷了,這棲息在蜂巢上方的全部都是鎏金戰蜂啊!
記載中,一隻鎏金戰蜂的威力就相當於一個煉精期的修仙者,成羣之後,甚至化神期的修仙者都非其敵,每個鎏金蜂羣中都有一隻蜂皇,只要控制了蜂皇便能控制整個蜂羣。
但最關鍵的是,鎏金蜂皇可以釀出鎏金皇漿,乃是一種天材地寶。
在天材地寶中,這是極少數可以重複生成的寶貝,也就是說,只要收服了一頭蜂皇,便能源源不斷的出產。
鎏金皇漿最大的作用是可以提高絕大多數丹藥的效力,在煉製丹藥時,只要加入了鎏金皇漿,往往便能提高一級的品質,最高可至天級。
在山海大陸上,丹藥爲尊,這種特性使得鎏金皇漿成了最珍貴的寶物之一,也正是因此,鎏金蜂羣在數千年前便已絕跡,卻沒料到在這地方碰上了。
這可不能錯過,恰好項楊在那須彌腰帶中得到的法寶中有一件特殊的寶器,萬蠱鉢,屬於極爲罕見的空間法寶,裡面有着個奇特的空間,可供各種蟲寵在內繁衍生存。
對於項楊來說,這種功效原本屬於雞肋之物,但如今如果能收服那鎏金蜂皇的話卻正好用上。
但是怎麼去收服卻是個問題。。。
這麼多鎏金戰蜂的戰力非同尋常,如果用三昧焚天訣倒是可以搞定,但如此一來卻有些暴殄天物了。
要知道對鎏金蜂皇來說,無論是普通的毒蜂還是戰蜂其實都是一種食物,當無法從外界汲取能量時,它就會吞食毒蜂和戰蜂,一樣可以轉化出鎏金皇漿來。
況且三昧真火一出,恐怕那蜂巢直接便會化爲灰燼,一個沒控制好,傷到那鎏金蜂皇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這可萬萬不能。
小鳳烏已有些蠢蠢欲動,項楊將它安撫住了,自己悶思苦想了半天,終於心頭一亮,從須彌腰帶中取出了一個玉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