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內,蠻族又發起了三次攻勢。
第三次時,只有三百門元氣大炮和制式法舟還能進行極限攻擊,這一次,蠻族足有萬名戰士突破到了祈仙城百里之外,只是一擊,便有五十多艘制式法舟的防禦被摧毀,數千名修士化爲枯骨。
直到此時,那五百艘增援的制式法舟才姍姍來遲,及時的佈防了上去。
但是,形勢如果這麼發展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祈仙城的防禦便將被攻破,到時蠻族的祭祀法壇便能長驅直入,如若被王族祭壇祭祀之光灑到了城頭,這場戰爭便將以人族落敗而告終。
將臺之上,太叔伯的臉色越發陰沉,這是他主持下的第一戰,卻遇到了這種場面,雖然最終只要三聖尊出手,總能化險爲夷,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實在有些面上無光。
又是三次攻勢過後,蠻族的傷亡已過千萬,但遠處又布成了無邊無際的戰陣。
蠻族的生育能力實在太強,成熟期又實在太短,又是全民皆兵,兩百餘年時間,雖然每次勝利都以人命堆積而來,但至今爲止,數量依舊不減反增,如今,光是在中神州,精銳部隊的數量便已過億。
這還沒算上那些沙民之類的炮灰,要知道,在無盡狂沙之中,光是沙民便有數億之多。
“老祖,這麼下去,最多再扛過數波攻擊防線便要被擊潰...沒想到那魔氣,竟然成了蠻族攻擊我們的手段...這些蠻族何時變的這麼聰明瞭...不過這都怪六合至尊不識大局,如若有那一千五百艘制式法舟在,局勢何至如此?老祖,並非您指揮不力,而是非戰之罪啊...”
見太叔伯陰沉着臉,身旁一位來自三清仙宗的真帝朝着遠方眺望了幾眼,搖頭寬慰道。
太叔伯冷笑了一聲,側身低喝道:“許宗,你接手星煉宗專職煉製法舟的煉器坊已經數月,至今爲止纔拿出了多少成品?但凡你有點用,多拿出個千把艘制式法舟來,我佈陣之時又怎會如今日這般侷促?廢物一個!”
“這又怎能怪得了老子?”被他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那真帝臉漲的通紅,卻又不敢還嘴,只能喃喃告罪,自己好心寬慰卻換來如此對待,心中頓時暗罵不已。
星煉宗那是前任大總統的鐵桿,雖然盤古共和國成立之後歸屬了資源部,但是其實裡裡外外還是人家一手把持着。
沒有那三位煉器宗師坐鎮,星煉宗的那些煉器高手也根本聽調不聽宣,他又去哪找人煉製制式法舟?靠三清仙宗那些半吊子的煉器大師嘛?不知道能不能搞懂人家設計的陣紋呢...”
一旁,幾位太叔伯的親信暗笑不已,這許宗乃是太叔至尊最信任的手下,故此,太叔伯一得勢便安排他接手了星煉宗的不少產業,那可是大大的肥差。
只是這傢伙手腕實在一般,到了資源部,大半年功夫都未能拿出什麼像樣的成績來,自己油水倒是撈的挺足,也難免令人眼紅,此時見他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個個暗爽的很。
將許宗臭罵了一頓,太叔伯心裡的鬱結也發泄了不少,朝着遠方看了看,又傳訊和八荒至尊溝通了一下,再次下令。
“什麼?三位至尊出手,助我們衝過雷鳴魔域,在無盡狂沙那一端阻擊蠻族?這是要讓我們去白白送死嘛?”
此令一下,整座祈仙城都轟動了起來。
以太叔伯的安排,八荒、封天和他三位至尊聯手,轟開魔氣,讓人族修士駕舟趁機度過雷鳴魔域,而後在祭祀之光範圍之外阻擊蠻族。
三位至尊出手,打開可容十艘制式法舟通過的空間還是能做到的,可關鍵是,過去之後怎麼回來?沿着至尊法則之術的去勢渡過魔域倒也不難,可回來呢?難道要頂着至尊法術之威迴歸不成?
如今,蠻族的陣營已將祈仙城對面區域團團圍住,制式法舟的防禦再強也有資源耗盡的時候,到時這些修士便會陷入絕境,這純粹就是去送死啊!
足有一百名真帝千名真君接到了調令,覆蓋了大大小小上百個宗門,這些高手都是自己宗門的支柱,這樣的安排,對這些宗門來說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一時間,後方的城牆之上嗡嗡之聲不絕於耳,兩柱香之後,被點名的修士才拖拖拉拉的全部站了出來,其中只有小半毫不遲疑,大多數人都是礙於至尊之威,無力抗拒而已,但那看着太叔伯的眼神之中卻充滿了怨氣。
這也難怪,在祈仙城駐守的宗門大部分都是早已歸附了三清和八荒門下的,三聖尊駕臨之後,人族連戰連捷,這些宗門一片歡欣鼓舞,都以爲自己站對了陣營就等着將蠻族擊退滅族之後論功行賞呢,可沒料到,便宜還沒沾到多少卻先要讓他們去送死了。
相比之下,依附與原大總統一方的那些宗門大部分都被指派到了其他戍所,在祈仙城內的只是極小一部分,反而沒有受到波及。
再加上在太叔伯安排之下,三清和八荒兩大至尊宗門之內卻也沒出多少人手,如此一對照,又豈能不怨?
人羣之中,項楊搖頭輕嘆。
“蠻族之人除了那些祭司和王族之外,智力都有限的很,稱得上愚昧,但越是如此,心思便越是單純,從小又被灌注了獸神信仰,堅信死後會受到神佑,故此往往視死如歸,哪怕明知是叫他們送死也是如此...”
“而我們人族呢,雖然也有英雄豪傑,但大部分人凡事先考慮自身,各有各的心思,想要做到令行禁止實在太難,所謂人心難測,便是如此了...相比蠻族,在這方面還是差了太多啊...”
遠處,已有十艘制式法舟準備就緒,那一名名真帝和真君魚貫而入,八荒至尊和封天也已就位,太叔伯忽然轉身朝着項楊所在的方向看來,眉頭一皺,指着駱天心等人說了幾句,立馬有盤古軍將領飛掠而來,冷着臉傳來了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