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年時間,修煉又已到了瓶頸,項楊索性就放鬆了一下,將更多的時間用於陪伴自己的家人。
綠芽兒自然是重中之重,這位天后大人對自己恩深情重,那是絕對不能委屈了的,到最後,還是綠芽兒將他趕出了寢宮,讓他一定要雨露均沾,這才罷休。
除了情事之外,他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遠古號上,這是他最終的底牌之一,只盼能在最終一戰前修復完畢,如今他更有打算,準備結合盤古界的陣法之道,將其再次強化。
但這是兩種完全不同文明的融合,實在太難太難,他只是起意和提供資料,大部分的工作還是交給了天衍來完成,如今只是開了個頭,只期盼在最後三百年之中能有突破。
至於那位未來的弟子,項楊自然也要調教一二。
......
離盛典還有三十天,十萬裡帝都便已撤開了所有護山大陣,廣迎天下萬族。
除了控制着整個帝都的天衍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一次的盛典究竟涌來了多少生靈。
不過,十萬裡帝卻在瞬間便被塞的滿滿當當,最終不得已,還開放了空間大陣,以及安排了臨時的洞府。
就算如此,絕大部分人還都只能露宿街頭,風餐雨露。
幸好帝都的建築講究的就是巍峨大氣,就連那些街道都寬闊無比,倒也容納得下。
在這裡,任何一個角落的元氣都遠勝最頂級的洞天福地,就算坐在街頭,那些遠道而來的生靈也都興致勃勃,不少人甚至直接打坐修煉了起來,沿着街道兩邊,還自發形成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集市。
不過人實在太多了,又是魚龍混雜,帝都又實在太大,就算有盤古聖衛維持秩序,也總不可能面面俱到。
......
帝都最北側的一條大街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漫步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
那年輕人身高過丈,魁梧過人,面容普普通通,屬於那種扔在人羣中根本不會有人注意的類型,唯有一雙眼睛明亮透徹,有些不凡。
他身邊則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彎彎的眉眼似乎時時帶笑,小嘴如菱,紅潤無比,如再在額頭點上一顆紅痣,簡直就如年畫中的仙娃一般。
此時,小女孩手中正拿着一根長長的糖葫蘆,時不時舔上兩口,可那雙眼睛卻骨碌碌的轉着,一刻不停的朝着四周張望着。
“師傅,去那裡玩好不好...”
前方一側,傳來了陣陣喧譁聲,那小女孩頓時來了精神,雖然用的是問句,但自己早已蹦蹦躂躂的擠入了人羣。
小女孩是柢婉兒,那年輕人自然便是項楊了,雖然還未曾正式開山收徒,但她這名分總是跑不了的,如今已經先叫起了師傅。
項楊朝着她的背影看了看,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
這小傢伙的性格真的不能以頑劣來形容了,那是刻印在骨子裡天性。
入宮以來,他和綠芽兒也算循循善誘,小傢伙當着兩人的面那真叫乖巧無比,可只要一轉身,便又原形畢露。
將近兩年時間,闖的禍罄竹難書,如若不是修爲太低,有些無能無力,只怕這帝宮都會被她拆了。
知道外頭熱鬧,她吵着要出來逛逛,只是出來幾個時辰,只要項楊一不注意,她便會莫名其妙惹出點是非來。
她手頭這根用百香果串起來的糖葫蘆是她將一個比她還小上幾歲的孩子騙離了父母身旁,而後從他手中硬生生的奪來的。
在先前,她還暗中毒死了一位修士的仙禽,說是那鳥兒很肥,要弄死了回去給師傅烤着吃...
這一路過來雞飛狗跳,幸好有幾位帝將暗中跟隨,幫忙滅火,否則的話,光是這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就能引起一場莫名其妙的騷亂來。
項楊的步伐不大,似乎也沒用什麼力,可每一步踏出,身前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閃開,這一路走去,那擁擠的人羣就好似根本不存在一樣。
在感覺之中,他就好似一滴融入了海中的水,出現在任何位置,都是理所應當。
前方的人羣實在太過密集,柢婉兒畢竟年小體弱,無論如何是擠不進去了,這小丫頭眼珠子一轉,便又弄出了花樣。
只見她在人羣外兜了兩圈,便認定了一位女修,而後忽然朝着她豐臀之上就是狠狠一把,隨後便閃到了一邊,那女修驚叫了一聲,轉身一看,身後正好站着一個五大三粗的海獸大漢,立馬火冒三丈,直接便一巴掌扇了上去。
那海族大漢就在兩人身後,方纔柢婉兒乾的事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正張大了嘴巴吃驚,卻遭了池魚之殃。
不過他好歹也是高階靈獸,那女修雖然是元嬰境,肉身力量卻是有限,這一巴掌過去也不痛不癢,但這面子卻掛不住了,哪裡還顧得上解釋,一聲怒罵之後,便和那女修廝打在了一起。
兩人身邊都有人隨行,一會功夫,便已打起了羣架,一時間便獸影幢幢、劍光四起,打的不亦樂乎。
後方忽然打了起來,前方的人羣紛紛轉身側目,不少人生怕累及自己,閃到了一旁,柢婉兒瞅準了空子便鑽了進去。
項楊朝前方看了看,一步踏出,便宛如幽靈一樣穿過了人羣,到了她身旁,柢婉兒似乎這時纔想起身邊還有自己的師傅在,又仰着頭,眨巴着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
項楊也不做聲,笑着揉了揉她腦袋,後面的騷亂,自有趕來的盤古聖衛解決。
人羣中央,卻是一羣海族正在舉行臨時的拍賣,方纔的喧譁聲便是由他們而來。
四海加上蠻荒海域何其之大,光說面積,乃是中神州百倍不止,物產也豐富無比,如今同處山海帝國轄下,海族和人族之間的通商也日益增多,不過就算如此,在海域之內,物價也比中神州便宜不少,而且有不少寶貝,乃是海族獨有,很是罕見。
如今這些個海族拍賣的便是一種極其珍惜的寶物——人魚淚。
看着面前的場景,項楊眉頭不由得一皺,倒不是說這寶物如何,而是要取得這寶物的手段,實在讓他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