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動作可以說只發生在瞬息北斗瞪眼之間,行動如行雲流水,直到又是一輪瘋狂,北斗纔回過神來,不由瞪大眼睛,有些呆愣,更多卻是惱怒,恨不得把身上這個平時道貌岸然,現在爆發出禽獸本性的傢伙給踢下牀去。
無奈情?欲也來得快,她只能也隨之神迷。
仲天遊可不是莽撞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開始雖然是霸道直接,但是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北斗的神色,見她在惱怒過後眼神也開始迷離,不由嘴角一勾,清俊的容顏上如綻放的雪蓮花,不由的動作越發快速,似乎在傳達他激動欣喜的心情,頭一低,便也吻上那嬌豔欲滴的紅脣,再次在那已經痕跡消散的白雪胴?體上畫上一朵朵紅梅。
糾纏下去,這一拖,又是半日過去,等北斗正式起牀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中天,正午時分。
側頭看着仲天遊一手撐着頭,斜側微笑的看着她,如一隻饜足的狐狸一般,頓時火從心頭起,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發作,只得恨恨的直接轉身,掀開被子,也不顧自己還一絲不掛,便自如的走向遠處的浴池。
只是那背後火熱的射線如鋒芒在刺,就算她原本沒有感到有什麼尷尬,可此刻也不由的臉色發紅,妖對於情事這些並沒有人類的拘束,也沒有什麼害羞,只不過她畢竟做過了人類,還多了幾分人類矜持。
暗暗罵了一聲,惱恨的加快腳步,幾乎是瞬移,進入水中,纔是鬆了口氣,只是背對他的臉發着紅。
牀上的仲天遊嘴角加深了弧度,一雙紅寶石的眼眸滿是笑意,帶着幾分促狹,剛剛明顯就是故意的。
若是隻從表面看仲天遊判斷他的性格,那便是大錯特錯,連歐陽蕭這隻被北斗譽爲腹黑笑面狐狸的人都不知不覺的被仲天遊無形中收得服服帖帖,可想他有多麼的腹黑。
萬年的修行,畢竟是無可比擬的,就心智而言,比北斗還要強幾分,畢竟他這萬年之間,起碼有一半的時間是穿梭於三界中修身修心,嚐遍各種喜怒哀樂而得到領悟,又鬥遍世間明爭暗鬥,整一個就是扮豬吃虎的角色。
而北斗,從開始幾百年因爲意外脫離了佛祖後,以後的修行,除了成神外,幾乎都是在佛祖坐下修煉的,根本沒有經歷過世間什麼事情,而玉無雙比她更絕,一直都隨在她身邊,後來離開她的幾千年也是閉關未出。
至於歐陽蕭,那邊更不用說了,雖是有生命種子這種神級之物,但是他畢竟算起來也只是一個不過二十幾歲的男子而已,就算心智再成熟,城府再深,薑還是老的辣。
再說,仲天遊無論從心智還是性子,有一點是最大的優勢,那便是隨心所欲,這點倒是有點像以前的祁連,想做便做,不需考慮太多。
所以在三年前,知道自己對北斗的感覺後,便是直接投入進去,不表明心意不是他猶豫或擔心,而是因爲沒有必要,因爲他知道,北斗的答案是什麼都無關緊要,只要他想跟着便可以,而他,至少有上百個理由,辦法,留在她身邊。
北斗洗好,神經情緒也都整理得差不多,不由全身放鬆起來,舒了口氣,全身的痕跡也都消失乾淨,踏着臺階,慢慢的走上來。
只是才走上來,卻見仲天遊已經是穿戴好,白衣飄飄,手中正拿着一條紫色的流蘇,笑盈盈的看着她,似乎已經等在這裡很久了。
北斗嘴角不由小小抽了一下,手虛動一下,一絲不掛的身上便已經穿着黑色浮蓮衣裙,隨後踏步做到浴池便的玉案几上。
仲天遊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慢慢的走過去,修長的手輕輕的挑起她的髮絲,慢慢的烘乾,然後梳理,最後圈上流蘇。雖然只是簡單的紮成一束而已,但是卻仔細得不放過任何一根髮絲。
兩人一直默不作聲,但是這沉默卻沒有半分的尷尬,而是極爲溫馨。
仲天遊是不會說情話,但是他的情話都是用行動表現出來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北斗都不得不承認,和仲天遊相處,是一種享受,一種奇異的安寧享受。
待兩人雙雙出宮門時,又是過了一個時辰。
離開寢宮,步入正殿,裡邊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其中,一個端坐於椅子中,一個是不安的走來走去,不時的向門口忘來。
坐着的便是玉無雙,此刻的他面沉如水,臉色如鍋底一般,眼中醞釀着風暴,卻坐着不動如山,而歐陽蕭卻是面露擔憂之色,一直心神不寧。
從昨天玉無雙醒來後,便已經聽了綠綺解釋仲天遊受傷的事情,說是北斗在幫仲天遊療傷,卻是見兩人一天未出,心想着是不是真的嚴重到北斗也無法治療了,不由心急如焚,仲天遊對他來說,不止是好友,已經是視若兄長了,他出事了,他怎麼可能還能安心。
再說那傷是北斗所致,若仲天遊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心結必定也會隨着北斗一生一世。
而玉無雙,修爲要高於仲天遊,雖無法見裡邊是怎麼回事,但是卻可以探查,比如氣息或者聲音,便自然知道里邊發生什麼事情,也是好幾次硬阻止歐陽蕭進去,只是心情也差到極點,那是又怨又妒又氣,但又不好衝進去,只好忍着,這一忍,就是一天一夜,讓他的心情更是差到極點。
歐陽蕭見他臉色不好,也只當他也在擔心裡邊的兩人,自己擔憂之餘還忍不住去安慰他,只不過他越安慰玉無雙面色越差,最後他都只好視而不見,因爲到那程度看來,貌似他再繼續說下去,玉無雙都會直接動手了。
和他動手倒是不怕,就擔心驚擾到裡邊的人。
此刻心焦中,見門口黑白衣袍飄飛,一對璧人並肩而來,頓時眼睛一亮,欣喜的迎了上去:“你們總算出來了,怎麼樣!”說着把兩人打量一遍,隨後目光落在玉無雙身上,急切的問道:“傷好了麼!”
仲天遊眼眸不覺的柔和下來,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歐陽蕭頓時一鬆,剛剛還想說什麼?玉無雙冷言冷語已經從後邊傳了過來:“哪隻是好了而已啊!”這話說得酸溜溜的,坐在原地不動,冷哼一聲,竟如一個耍脾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