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你不去和佟書記打聲招呼?”景瑞明走到喬非凡的身邊,見他一臉的不耐,忍不住輕聲的提醒他。茇阺畱亥殘傺泟
“哦,剛纔那些什麼經理總監講話的時候,我聽不下去就去跟佟書記打過招呼了,簡單的交流了兩句,”喬非凡淡淡的說,然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佟爭鳴,他正和韓正傑聊得歡呢。
“我剛纔看見冷凌天了,他今天果然是帶着佟海藍來的,”景瑞明掃了眼不遠處的冷凌天和佟海藍,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看來冷凌天現在也要靠裙帶關係了,他倒是會找大樹去依靠。”
“話不能這麼說,人嘛,有時候總是有很多無奈的時候,”喬非凡又看了眼冷凌天手腕裡的佟海藍,不可否認,即使佟海藍褪去身上那層市委書記千金的外皮,就起本人也還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配冷凌天也不會虧了冷凌天。
“什麼叫話不能這麼說?”景瑞明明顯的對冷凌天有意見,然後冷哼一聲說:“兩年前,冷氏老總裁車禍去世,冷凌天想要當冷氏公司的總裁,可是他的兩個叔叔都不同意,如果不是佟書記在背後支持他,今天冷氏的總裁,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冷凌天。”
喬非凡聽了這話眉頭皺了一下,然後看着景瑞明,低聲的問了句:“怎麼了?最近冷凌天哪裡惹到你了,你這語氣好似對他意見很大的?”
“沒有,我只不過見不慣他那種自以爲很高尚的樣子,其實……”景瑞明話才說了一句,就發現喬非凡已經沒有注意聽他說話了,因爲他的目光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即刻停下自己才說了一半的話,然後順着喬非凡的目光看過去,這纔看見宴會廳當中走來了一男一女。
男的是剛纔在臺上講過話的陸震御,只是他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的純手工西裝了,年輕的臉龐在白色西裝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的年輕,溫潤的臉上不再是深沉冷峻,而是帶着陽光般的笑容,而深邃的黑眸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又讓女人不知不覺的就被吸引。
而更爲吸引人的是他臂彎裡挽着的女人,一身黑色光澤的絲綢做的貼身禮服完美的包裹着她纖細曼妙的身材,優美迷人的弧線,帶着一抹無盡的性感。
晚禮服設計新穎能顯山露水展示她完美的身材卻並不十分暴露,後背v字型的完美剪裁柔和而下,在延伸到盈盈的腰際與弧度嬌美的臀線之間方纔收住。
嫩滑的背肌之下是渾圓翹臀,毫不造作,大膽的露背非常的自然,既顯露了青春的朝氣又散發着誘人的曖昧氣息,把清純和嫵媚融匯在一起恰到好處,詮釋得淋漓盡致。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這套禮服,因爲這就是一個月前在巴黎時裝週上得了大獎的那件‘鳳舞九天’禮服!
而這個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無比的優雅和自信,手中的晚裝包更加體現出她國際化的成熟魅力。
動人的大波浪長卷發很自然的批在肩膀上,大膽的煙燻妝在朦朧的燈光照耀下看上去不僅不嚇人,反而給她增加了幾分神秘感。
這個女人的出現,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瞬間頓目,驚愕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知道她是誰,可又沒有人知道她是誰。
一個月前巴黎時裝週上的確是展覽了這件‘鳳舞九天’的晚禮服,但是當時是法國時裝界的世界名模特穿在身上展示的。
而今,這件衣服穿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卻比穿着世界名模身上更具誘惑力,更加把這件‘鳳舞九天’詮釋得淋漓盡致一些。
一瞬間,男士們羨慕陸震御的眼光,女人們嫉妒這個女人的眼光,都在會場的上空交錯。
現場所有的男人都無法將自己的視線頃刻間從這個女人身上移開,對於這樣一個性感的而又美麗的尤物,試問哪個男人能經受得住誘惑呢?
陸震御挽着安妮,隨着音樂的步子慢慢的起舞,是一首華爾茲,不僅適合跳舞,也適合交談,所以倆人的身體貼得很近,遠看好似很親密,實則倆人是在低聲的交談。
“發現你要找的目標了嗎?”震御低了頭,薄脣湊到安妮的耳邊輕聲的問。
“還沒有,他已經不在他的貴賓席上了,我……”安妮的話還沒有說完,隨着和陸震御的一個轉身動作,她的目光即刻掃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終於,她的目光定格在那個角落,即使大廳裡此時光線曖昧,即使禮臺上還有歌星在唱歌,即使那個人坐的位置揹着光。
可,就是這樣,她依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古墨色的西服下是她所曾經歷過的結實,修長英挺的身軀此時正冷傲的坐臥在沙發裡。
短髮下棱角分明的輪廓完美展現,那墨黑又略粗的霸氣劍眉,那高而英挺的鼻樑,那生硬的,卻透着一絲薄情味道的薄脣,那不帶一絲贅肉的下巴,兩隻輪廓圓潤的耳朵。
這些五官組合在一起,卻又以冷峻寒澈的面容呈現在大家面前,這無一不在說明,這個男人的高貴和距離。
安妮正在猶豫要不要走過去,突然看見他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原本還隨着音樂轉動的腳步一下子停頓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一下,挽着陸震御的手都差點滑落。
“怎麼,遠遠的看他一眼都這麼怕?”陸震御即刻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程度和那不易察覺的輕微顫抖,趕緊低頭關心的問了一句:“要不,今天先不要過去跟他打招呼了?”
安妮咬緊牙關輕微的搖搖頭,剛好音樂也停了下來,她稍微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鬆開陸震御的手臂,低聲的說了句:“我去趟洗手間,你先去找別人吧。”
喬非凡的目光迅速的追隨着那一抹急急匆匆往洗手間去的身影,他的腳步本能朝前走了兩步,原本想要跟到洗手間那邊去,可想了下,還是朝着空無一人的陽臺走去了。
景瑞明的目光同樣追隨着那抹背影,直到在視線裡消失才轉身朝陽臺走過來,看見喬非凡已經點上了一支菸在抽着了。
“怎麼?是不是覺得她長得有些像譚曉蘇?”景瑞明即刻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何止是有點像,而是太像了,”喬非凡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又吐出一個長長的菸圈來。
“是不是……”景瑞明沒有再問下去了,很顯然,喬非凡的神態表明他對這個女人有興趣,這還是這五年來,他第一次表露出對一個女人有興趣。
喬非凡再抽了一口煙,然後擡頭望了望灰濛濛的天空,天空中灰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怪不得人說城市裡看星星要用望遠鏡了呢。
灰濛濛的天空望不到一絲亮點,就好像壓抑的生活看不到一絲希望一樣!
他終於把手裡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然後用腳踩滅,接着薄脣輕啓:“讓官宦成即刻去查這個女人的身家背景以及和陸震宇的關係,我要第一手資料。”
“是,”景瑞明即刻應了一聲,然後即刻掏出手機來走到陽臺的一邊低聲的給官宦成打電話。
安妮跑進洗手間,衝進去就即刻把門反鎖上,然後雙手死死的抓住胸前的衣襟,就好像胸口裡那顆活活跳動的心此時就要跳出來了一般。
看着鏡子裡臉色蒼白如紙的自己,看着那瑟瑟發抖的身體,她都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害怕什麼?又爲什麼要害怕?
在下定決心跟封宇一起回濱海時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甚至也想好了回濱海來的目的。
剛纔,她爲什麼還要逃跑?其實完全可以讓陸震御挽着自己的手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和他認識,然後碰杯什麼的?
和他見面,認識,然後再開始交往,這是既定好的計劃,可這計劃纔剛剛開始,她爲什麼就要逃離?
爲什麼……
抓緊胸前衣襟的手慢慢的放下來,撐在洗手檯上,慢慢的攥緊成拳頭,指甲掐進肉裡,鑽心的痛像匕首插進心臟迅速的襲擊着她的感官,一種致命的氣息壓抑着她。
五年了,她像孤魂野鬼在國外流離失所,走過很多的國家?有多少次都不想繼續活下去了?
唯一支撐着她咬牙活下去的,只有深埋在心底深深的仇恨。
這五年,她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如果不是冷凌天把她從那牢房一般的雲頂山莊救出來,如果不是漁民啊甘把她從海里撈起來,如果不是幸運的滾落到陸震宇的軍火貨櫃車上,如果不是……
那麼,她恐怕真的早就去和自己的孩子相遇了。
現在,她終於回來了,現在,她終於穩穩當當的站在了這裡,甚至以一個陌生女人的身份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究竟還在怕什麼?
五年前,她被那個男人冰冷無情的扔在手術檯上,他不顧她的哀求不顧她的反抗不顧她的任何感受,就那樣強行的把她按在手術檯上讓人給她注射麻藥然後剖腹取出了她肚子不到八個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