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滾的人，是葉威。”
我這句話，其實說的不對。
準確說，不是滾。
而是我將李柔傷痕累累的心，撕開，在將存於她內心深處的葉威，硬生生扯出來。
這種痛，遠不是言語能描繪。
所以我很期待，李柔能打我、罵我，甚至撲來將我耳朵咬下。
唯有這樣，才能將她釋放。
然…
“噗。”
一口血噴出的李柔，暈倒在我懷中。
“也好。”
抱住她，我輕聲說道。
極度壓抑下，能把淤血吐出來也是宣泄，只不過是比我預想的，更加猛烈。
…… ……
多半天，李柔仍在昏迷。
記得上次在這，她也是類似情況，在牀上昏睡不醒，不同的是，那時發着高燒。
而這次，活生生被我…
不！
是被她自己逼得，我只是條狠心的導火線。
“哎！”
坐牀邊，我守着昏睡的她輕聲嘆息。
事到如今，很多事明白了！
爲什麼石安白酒圈最大的晨曦商貿，針對高端酒操作，始終處於下風。
更知曉了，李柔爲何行爲古怪。
還有…
不止是恨曹銘、恨她母親，李柔同樣在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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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就在我感嘆命運弄人時，小蘭發來微信：“我下班了，剛剛米菲把玲玲送過來了。”
“嗯。”
很快，那邊發來語音。
是葉玲聲音：““想吃餛飩，爸爸要早點回來哦！姐姐…哦，蘭姑姑不會做餛飩。”
“哈！”
一直頓挫的我，被逗笑了。
女兒已改口叫蘭姑姑，估計是小蘭要求的。
“好。”
很快，我回復。
早上時，就說定晚上回去陪女兒，她是我心中柔軟和最爲牽掛的部分。
那…
李柔怎麼辦？
現在她這情況，身邊不能沒有人，我猶豫要不要給劉總打電話，她適合來照顧。
但想想，不行！
而按照我想法，是先讓李柔面對，然後找合適時機，將她帶到劉老師在調理一番。
此時她，處於微妙階段。
要麼重歸正常，要麼徹底崩潰，而劉總若萊，等於在她傷口上在撒把鹽。
那叫誰來？
我甚至考慮，讓小蘭帶葉玲來這。
也就想想，不敢。
不是擔心李柔影響女兒，而是她的家太硬…比如空蕩蕩客廳，只擺放一張沙發。
這裡，太不溫馨。
而這前提下，我想到王軍。
之前李柔說了很多，但關於他部分一筆帶過，我不知道哪位老兄，到底什麼角色。
但肯定，他愛李柔。
又作爲老同學，適合過來照看。
可…
也不知爲何，從手機中翻出王軍電話時，心裡很膈應。
像是對不起李柔，好像又不是。
總之，挺煩躁的。
甚至不受控制般，給自己暗示：葉飛，你纔是最合適，留下來照顧李柔的男人。
“艹！”
焦躁中，爆了聲粗口。
可能是聲大，也可能是李柔睡夠了，牀上的她，緩緩睜開眼睛時，癡呆這目光。
呢喃中，她開口：“葉威？”
“……”
“葉飛。”
“嗯。”
被叫對名字，我纔回應。
起身，將李柔從牀上扶起來，又將旁邊水杯遞給她：“睡了半天，喝點水清醒下。”
“謝謝。”
接過來，李柔抿了兩口放下後，目光又將我鎖定。
醒來的她，似乎冷靜不少。
但開口仍是胡話：“剛纔葉威，給夢了。”
“哦！”
這種事，從科學角度解釋，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現在她說什麼就什麼吧！
也問：“他說什麼了？”
“讓我替他，給你謝謝。”
“不敢當。”謙虛了下，又用輕鬆口吻迴應：“回頭他在託夢，你也幫我帶句話。”
“你說。”
“下輩子我和他情敵，把你搶過來。”
“呵…”
面對我同樣胡言亂語，李柔笑了，而又一次提及葉威，她展現自然狀態。
狀態不錯，但不至於讓我放心。
終於敞開心扉的她，需要有人陪伴聊一聊，或者是不說話，只需平靜的守在一旁。
這讓我在尷尬中說：“王軍…”
“等下。”
“哦？”
“先不聊工作，好嗎？”
“好…”
她的話讓我更尷尬，也鬱悶…沒想聊工作，只是想讓王軍接替我，充當聆聽者。
講真！
若不是女兒，我才捨不得這麼做。
王軍那小心眼，沒資格在這陪李柔深情款款。
我猶豫着怎麼開口，而她又說：“今晚留下來，陪我吧！”
“……”
“怎麼，介意和我孤男寡女？”
“不是。”
“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能甘於面對葉威…葉飛，真沒想到是你，帶來這一切。”
“哦！”
“暖男。”
“別、別…你突然好好說話，我不適應。”
習慣了李柔神經，猛然變得正常，還滿滿溫柔，弄得我小得意中，還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
我纔是，適合陪伴她的男人。
“嗡、嗡。”
而手機震動，又響了兩聲，點開小蘭發來的語音，又是女兒聲音：
“爸爸、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玲玲肚肚餓，中午小姨和媽媽做的飯不好吃，玲玲不喜歡。”
靠！
米露…
還有米菲，你們倆怎麼回事？
自己廚藝不知道嗎？
實在做不好，叫外賣…
得！
老叫外賣也不是事，想到女兒委屈，趕緊回話：“乖，爸爸馬上回去給你做餛飩。”
說完，看向李柔。
給女兒的回英國，等於告訴她，我不能在這陪伴。
而她也直接：“剛纔說王軍，你是想讓他過來，接替你照看我？”
“嗯。”
“我有那麼脆弱？”
“有。”
我也直接，但有所保留。
此刻李柔何止脆弱，簡直是…
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想到她獨自，留在在偌大別墅中，至少是很寂寞、很孤單。
當下，只能吞吞吐吐說：“王軍好像不合適，可你身邊，好像也沒啥閨蜜。”
“有啊！”
“誰？”
“你。”
“我是男的。”
“男閨蜜。”
極爲順暢的，李柔給出迴應，也讓我從真真假假情人身份，破格成爲閨蜜。
這…
是升，還是將呢？
說不清，但我得回家：“明天一早，我過來好嗎？”
“那今晚，我怎麼辦？你說了，我很脆弱。”
“我還有女兒。”
面對李柔無賴，我哭笑不得…閨蜜也好、情人也罷，問題是，可更是玲玲父親。
而她…
說：“笨蛋，你可以帶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