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其它女人在一起,這些年你何時關心過?”歐炫希只是冷笑,目光隱晦莫測,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好像從來不在意我身邊有哪些女人,今天怎麼就特別關心起來了?”
蘇汐曼臉色微滯,水眸裡飄忽着些許的不安,她望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歐炫希黑亮的眼眸犀利如劍,他陰鷙的聲音緩緩揚起:“其實你不讓我碰,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爲今晚你遇見邱慕辰了吧。”
蘇汐曼心中一驚,如同墜入冰窖,又冷又急,她猛然睜大眸子。就知道,她什麼事都瞞不過他,他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吃得死死的。
“怎麼,看見老情人要訂婚了,你心痛了?”歐炫希眯起狹長的黑眸,仔細觀察着蘇汐曼的表情,硬冷的一字一句道:“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如今的邱慕辰跟以前不一樣了,他現在有錢了,你以爲他還會記得你,還會要你嗎?”
歐炫希的一句話,像是將蘇汐曼心口的一道傷疤,猛然的揭開了。想起今晚邱慕辰跟她說的那些話,想起他對她的態度,蘇汐曼只覺得心揪緊了的疼,她將指甲摳進了掌心,才勉強忍住沒有爆發出來。
誰知歐炫希像是沒有看到蘇汐曼的反應一樣,繼續刺激她:“沒有哪個男人會要一個其他男人穿過的破鞋,就算他曾經愛過你,那也是曾經了,何況當初你還是那樣傷害了他,他恨你已經來不及了,你不會天真的以爲他還會原諒你吧?”
蘇汐曼氣得發抖,手指在身側驟然緊握:“是,慕辰不會再原諒我了,他這一輩子都會恨我,我跟他以後都不可能了,這樣你滿意了?可是歐炫希,是誰把我們害成這樣的?是誰逼得我那樣對他的,誰都有資格指責我,但是你不行!”
歐炫希維持着原姿勢一動不動,眼神沉靜成一團濃濃的墨黑。
“你這麼說是在責怪我了?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我可沒有逼你!”他眼眸幽深,低沉的聲音宛如由地獄發出來的狠戾。
“你是沒有逼我,不過你毀了我!”蘇汐曼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冷笑,背過身去,話語裡充滿了恨意:“歐炫希,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說完,她生氣的摔門離開了,留下歐炫希一個人在主臥裡,危險氣息在他那雙寒眸裡醞釀,漸漸凝聚成了暴戾的陰雲,密密滾滾地翻涌開來。
蘇汐曼在客廳裡看了一晚上的電視。
她本來是打算去客房睡覺,可是許久以來一直纏繞着她的失眠今晚再度侵襲,她輾轉反側,依然是睜大眼看着天花板,無法入睡。
誰叫歐炫希好死不死的非要提到邱慕辰,這些年每次想起他的事,她都會失眠,如今跟邱慕辰重逢,又跟歐炫希吵了一架,她怎麼還睡得着。
最後蘇汐曼只能起牀,去客廳將全部的燈都打開,並且將電視音量不懷好意地調到最大,足以吵醒一頭睡死過去的豬。
蘇汐曼有時候對自己也頗爲無語,她明明十分討厭歐炫希,甚至是害怕他,卻又時不時地想要忤逆他,找着機會跟他吵架。
這感覺就像是小孩子遇到一種未知的事物,很害怕,卻又很想挑戰,戰勝與恐懼的心理並存,甚至帶有一種隱秘的刺激。
但這一夜,歐炫希始終待在臥室裡沒有反應,他一個人待在裡面,蘇汐曼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總之不管她怎麼變着法子煩他,他都沒有理會她。
電視的午夜劇場相當的無聊,蘇汐曼看了一會就沒了興趣,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地換姿勢,後來竟也昏昏欲睡的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蘇汐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竟躺在臥室裡,室內的空調恆溫,而歐炫希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蹤影。
她起身來到浴室裡衝了個澡,恍恍惚惚的披了件浴巾出來,一箇中年婦人已經將做好的早餐端了進來。
“夫人,你好!我是周嫂,剛聘請過來的傭人!”婦人主動跟她打招呼。
蘇汐曼無精打采的點點頭,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一晚上沒吃東西,她確實餓了。
她坐到椅子上吃了起來,周嫂進來打掃,順帶將主臥裡的垃圾帶了出去。
蘇汐曼略微瞥了一眼,發現一件上好的絲質襯衫也被扔進了垃圾桶裡,領口上依舊留有口紅印,正是歐炫希昨晚穿着出席晚宴的那一件。
她微挑眉稍,在心裡默默地鄙視他,真是個敗家的男人。
蘇汐曼正無聊的吃着早餐,忽然放在桌邊的手機鈴聲震動了起來。
她急忙拿起電話接聽,“喂,文瀾,你那邊怎麼樣了?”
昨晚意外的跟邱慕辰的重逢,後來又遇見歐炫希,她差點忘記好友離婚那檔子事了。
電話那邊起先是一陣的沉默,然後一聲壓抑的近乎抽泣的聲音傳來。
蘇汐曼怔了怔,難道文瀾在哭?
“文瀾,喂,是你嗎?發生什麼事了?”
在蘇汐曼眼裡,季文瀾一直是個堅強的女人,她從不不輕易流淚,如果真的哭了,一定是有事情發生。
“文瀾,你在哪?告訴我,怎麼了?我馬上過去!”蘇汐曼邊說着邊擦擦嘴,披上一件外衣,就往樓下趕。
季文瀾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哭泣,蘇汐曼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默默的聽着她哭泣,只是那哭泣的聲音,真的很令人心碎。
“汐曼,我離婚了!”終於,季文瀾哭夠了,用顫抖的聲音告訴她。
蘇汐曼猛的一震,雖然是在意料當中,但她還是沒想到蔣仲謀真的那麼狠心,捨得跟文瀾分開。
想當初,他們在同一所學校,蔣仲謀追文瀾追得很緊,全校人幾乎都知道他們的事,最後好不容易纔感動了季文瀾做他的女朋友。
這樣的感情,如今說不要就不要了,男人絕情起來還真夠狠心地!
“文瀾,你在哪裡?我過來陪你,好不好?”蘇汐曼輕柔的說,她知道好友這時候,一定希望有人能陪伴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