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離兮就是那個多餘存在的負累——大包袱,棄之。
啄吻蔓延到了額心,他柔柔親在她髮絲上,最後道:“除了你枕畔的人,永遠不要相信別人,帝國之心,狹小得只能容下你……以及我。”
蘭解語的心跳從始至終都沒有平緩過,直到她聽見這句話。
似乎,他在暗示什麼——
什麼呢——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墨顏澈沒有給她深思的機會,他長指鉗住她精巧的下巴,薄脣已然再度落下。
……
【陛下,你得手了】
凌波宮裡,簫離兮還站在原地,目光追隨着蘭解語離開。
他落寞的目色盡數隱藏在斜飛如蝶翼的長睫之下,明明苦澀疼痛的心,如今麻木不仁了。
方子期三人已經被風汐紫遣走,凌波宮隨侍的宮婢也盡數退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風汐紫與簫離兮。
就算整個人陷入了悲痛,簫離兮也並非對周遭毫無察覺,當最後一個宮婢走出門時,他藏起不該被人發現的神態,淡漠轉身。
“既然公主有儲君殿下護送,那麼,屬下也告退了。”
“先別急。”風汐紫自高位走下,滿臉微笑,“聽說傾月傷了你,傷得重嗎?”
“回娘娘,不重。”他平淡回答。
“傾月的武功本宮是知道的,可你……”風汐紫踱步到他身邊,不留痕跡看了一眼他的右手,“可你會輸,當真是因爲武功不如傾月嗎?”
“屬下,不懂娘娘的意思。”他薄脣抿成一線,剋制自己的聲音。
“本宮猜,你的武功應該是在傾月之上,所以會輸,只是因爲兵器不合手。你用的不是長劍,而是——玉笛。”風汐紫將最後的兩字咬得極重,且,補了一句:“那根長笛,應該是血玉製成,刀槍不斷,那纔是你的隨手兵刃,沒錯吧。”
簫離兮脣角一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他當然知道風汐紫說的那根玉笛,那是樓蘭皇室的寶物,血玉骨笛,歷來只有帝位繼承者才能使用。既然風汐紫已經這麼說,那麼,她就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二十年了,當年的事情早已經如過眼雲煙,沒有想到二十年後,我會再看見與他相關的人。”
風汐紫笑得有些勉強,她一看見現在的簫離兮,便想到當年玄旒羽,帶着不同的目的出現,攪亂了這本該各自精彩的人生。
“娘娘既然都知道了,我也無話可說。”簫離兮低着頭,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秘密隱藏到現在已經不算是秘密了。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如何的,只是一點我要清楚告訴你。”風汐紫轉身,目色堅韌不移:“傾月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想她陷入恩怨情仇裡,倘若你對她當真有情,我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但……倘使沒有,我也希望你可以清楚明白的拒絕她。傾月和一般女子不同,她少情、少累,一直以來她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旦有人進入她的世界,想要全身而退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