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奇怪的,一朝公主自然會與朔越聯繫了,不過綠綺不是淳于子衿的婢女嗎?跑來對他說這樣的話,又是何故。蘭清若的心中雖有疑雲,但卻有了一個更大膽的假設。
見蘭清若不言語,綠綺便大着膽子繼續說下去,“相爺,可知朔越的鎮國公主爲何會來天澈?”
淳于子衿,爲什麼會來天澈,這一點,他自然明白,但——
綠綺擡眼看向他,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一個婢女該有的謙卑恭敬之態,“以相爺的才智,肯定不會認爲那個女人真是爲了情愛而留下來的吧,她說對相爺動心動情,然而,皇室中人,能有幾個真的有情,真的有愛。”
“你究竟想說什麼?”蘭清若面不改色,淡然的問道,很明顯,他不喜歡有人廢話。而且就現在這一出,他心中卻是有疑惑的,綠綺這麼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是奉了淳于子衿的命令,還是另有他求。
“看來相爺沒有什麼耐心,那屬下就長話短說了,淳于子衿已經收到朔越的訊息,命令她若是不能將相爺帶回朔越,便殺了你,以絕後患。”綠綺淡淡的說着,但她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砸在了蘭清若的心上。
殺了他——
她,竟然是要殺了他——
這就是她的目的嗎?得不到便殺了他。
只要他一死,蘭家必然大亂,而蘭家作爲天澈的強有力基石,一旦坍塌,整個天澈都將陷入混亂之中,而朔越便可趁亂而入,佔據河山。
這,確實是身爲公主,她最好的做法。
“本相,爲什麼要相信你的話?”蘭清若轉眸,定定看着綠綺。
綠綺勾脣,冷笑道:“淳于子衿是什麼人,相爺應該最清楚不過,當年她爲了權利,能滅朔越葉氏一族滿門,剷除所有與她爲敵的人,自然,她也可以殺了相爺。”
“……本相,不信。”蘭清若黑眸一頓,緩緩說道。
“相爺真的不信嗎?”綠綺微微一笑,嘲弄般挑脣:“我是她的貼身護衛,她要做什麼,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朔越皇帝淳于意已經下旨,要她動手殺了相爺,而且,越快越好。夜白已經回朔越,恐怕是帶着她的命令,等相爺一死,天澈****,便揮軍而下。一切的一切,早已被她算計在內,只等她下手格殺相爺。”
她,她果真——果真是要天澈大亂,果真是暗藏殺機!
好!很好!淳于子衿,你的心何其狠毒。
蘭清若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如同冬季冷冽的寒風一般,然而體內卻是氣血翻涌,忍不住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你是誰?”蘭清若不是傻子,這番話他雖然相信綠綺所言都是真的,但是卻不代表他不懷疑綠綺的身份。一個讓淳于子衿無比信任的人,卻背叛了她,如若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話,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只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而已,今日所說之話,相爺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望相爺好好斟酌,以免禍害整個天澈,告辭!”綠綺微微拱手,便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