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了,軒轅先生。”洛靈落落大方的道謝。
軒轅沉思一邊引路,一邊笑着,“能不能換個稱呼?”
“換什麼稱呼?”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軒轅沉思立即回答,“直接喊我的名字‘沉思’就好。”
“這不太禮貌吧。”洛靈遲疑,哪有人一見面就直呼其名的,又不是特別親近的關係。
軒轅沉思善意的微笑着,“家裡人太多了,男的全都是軒轅先生,女的一水是軒轅小姐,不叫名字,不好區分哪。”
“免得將來麻煩,還是現在就習慣了改口比較好,我的名字很好記,叫起來很方便。”
他意有所指的調侃着。
作爲很有潛力成爲軒轅一家未來當家主母的女子,他相當的重視,並且認爲,越是提早打好關係,越是於己有利。
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軒轅沉思到了洛靈跟前,平和近人,姿態放的極低。
洛靈抿脣,安靜的笑着,沒有在這些小事上過度糾結,便應許了他的要求,“好的,沉思。”
軒轅沉思彷彿是很高興,一路上,便挑着比較安全的話題,與洛靈聊了起來。
彬彬有禮,又是刻意逢迎,讓洛靈覺的困擾的話題一字不提。
他的眉眼間,有着濃重的軒轅家族的痕跡,非常的賞心悅目。
若仔細看,就會輕易的發覺,他和軒轅流光是有些相似的,這就是血緣的力量吧。
雖然是第一次交流,倒是真的給洛靈留下的非常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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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掠影的車子,停在了路的對面,他的車子停靠的位置,恰好是一個視覺上的死角。
從他的位置,能夠看的見洛靈,甚至連她臉上的表情,全都不會錯過。
原本是打算離開,去做一些任務的準備工作。
卻在不知不覺間把車子開了一個大圈,最後仍是停留在這裡。
他告訴自己,其實他只是想看看,讓洛靈改變心意,不願去他家落腳的人是誰。
他知道,自己無權干涉洛靈的選擇,但至少他想弄清楚,到底是誰,只一通電話,就能讓洛靈露出那樣無可奈何的淺笑。
景掠影攥住了方向盤,身子壓低了些。
唯有一雙冰冷的黑眸,一眨不眨,視線集中停留在了洛靈的身上。
他看着她,走向了一個外形出色的年輕男子。
他看見那個不明身份的男子,接過了洛靈手上拎着的兩隻大旅行箱。
年輕男子顯然沒有意識到箱子會那麼重,雙臂猛然間一個下沉,強自支撐住。
兩個人,交談着什麼。
而後,一起轉身,走進了一間公寓內。
在此之前,軒轅流光取出了相機,默默的對準了那男子的臉,按下了快門。
他告訴自己,這只是爲了確保洛靈的安全,而必要做的一些事。
沒有任何其他個人感情摻雜在其中。
景掠影再試圖說服自己,他沒有監視洛靈,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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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沉思把洛靈送到房子的正門口,開了門,箱子方向,就打算告辭離去,
“行李幫你放在門口吧,好嗎?”
“小哥的地盤,我就不進了。”
看他那般謹慎的表情,洛靈忍不住打趣,“裡邊是龍潭虎穴嗎?你這麼說,我真的很擔心啊,進去會不會有危險?”
軒轅沉思一聽,便笑着搖了搖頭,“你進去當然不會有危險,我是不行,我可不敢去惹小哥。”
“軒轅流光他很兇嗎?”洛靈更加的疑惑了,她能看的出軒轅沉思在提起軒轅流光時,神色之間不自覺的流露出的恭敬之意。
他們是堂兄弟啊,不是嗎?
有着平素裡關係是非常的好,時常見面,事業上更是互爲倚靠,努力的一起把偌大的家族的繁榮,延續下去。
可軒轅沉思的態度,除了兄弟之間的那種尊敬之外,又多了一些更加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洛靈看不太懂。
軒轅沉思答道,“比起大哥,小哥的脾氣是相當好了,你以後就明白了。”
他留下了個小小的語言陷阱,便直接道了別。
走出公寓,他一直笑眯眯的。
打開車門之前,他坐上車子。
後視鏡內,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對面,引起了軒轅沉思的注意。
他盯着看了會,那部車一動沒有動。
兩個交警騎着摩托車,停了下來。
他們開始拍照,取證,寫罰單。
直到交警把罰單夾在了車窗上,車子裡都沒有人走出來。
只是一部亂停亂放的空車嗎?
軒轅沉思收回了注意力,發動汽車,離去。
在他走後,很久,坐在黑色轎車內的景掠影這才也發動了車子,沿着路,一直向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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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靈並沒有注意到公寓之外的狀況。
她正在房間裡,四處轉悠着。
這套公寓,面積並不算大。
一間主臥,兩間客房,裝修風格很是符合軒轅流光的審美,簡潔明快,富有條理。
房間顯然是已然仔細打掃過了,窗明几淨,纖塵不染。
冰箱裡,裝滿了食物。
有些是用微波爐稍微加熱一下就可以直接食用的,還有些是新鮮的食材,可供她隨意發揮。
主臥室的衣櫥內,裝滿了女孩子衣服,幾十套,按照顏色,掛的滿滿當當。
尺碼全部是按照她的身材準備的,並且貼心的設置的標籤,告訴她,全部已經清洗乾淨並消了毒,她可以放心來穿。
洛靈一下子就明白,這裡的一切,全部是軒轅流光臨時爲她準備的,幾十分鐘內,他把這裡佈置妥當,那份心意,就算沒有直接了當的告訴她,她似乎也可以很輕易的感受到。
洛靈只看了一眼,心口便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絲感動,她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那些舒適的衣料,看過之後,才輕輕關上了衣櫥的門。
不行不行,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她得儘快調整時差,今晚上還有正事要做,不能老是肆意的去想着某人的好。
與此同時,一部臨時調配過來的專機,正在幾千米的高空,急速飛行。
軒轅流光手裡捏着一隻打火機,打開,關上,打開,關上……
幾個小時內,他就重複着這樣一個動作。
飛機的機艙內,單調的脆響,一直持續不斷。
他的眼神,冷的不像話。
就像是一年最冷的季節裡,那冰封了萬物的寒冷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