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寶蘭試了幾次,沒有成功,又去求救最最疼愛她的姥姥。
沒想到,一直把她嬌生慣養的養大的姥姥,平生第一次拒絕了她。
她被告知,如果想成爲軒轅家族權力核心的一員,就必須要靠自己去努力爭取,爭取到或者爭取不到,都是個人的命,不能依靠外力來強求。
這是軒轅家的生存環境,也是軒轅家流傳下來的家族傳統,是一種非常值得驕傲的成長法則。
軒轅寶蘭卻是不如此認爲。
那種被孤立、被邊緣化的感覺,愈發強烈。
她開始深刻的認爲,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不會真的變成軒轅家的一份子的,因爲她原本就不是,原本大家就沒把她當初是一家人的……
多年來,她以半決裂的方式,在國外生活。
每當零用錢花超了,就買張飛機票回國,來找姥姥要錢花。
後來姥姥去世了,軒轅寶蘭牢牢記住了姥姥的遺言,直接來找軒轅流光。
軒轅流光是個相當大方的男人,幾乎就是有求必應,要一萬給二萬,絕不含糊。
一來二去,軒轅寶蘭對軒轅流光也就產生了一種特別朦朧的心情,幾年發酵,那種朦朧的心情,漸漸的堅定起來。
她向軒轅流光表白過六次,也被拒絕了六次。
軒轅流光拒絕的理由是,他只把她當成是堂妹來看待,並沒有任何其他特別的想法,對她好,給她錢,也完全是因爲寶蘭的姥姥去世時,唯一的遺言就是要求軒轅家善待寶蘭。
然,感情這回事,釋放容易,收回極難。
軒轅寶蘭本就是有些走極端的性子,軒轅流光越是拒絕,反而越是讓她欲罷不能,不知不覺間,這個男人成了她人生第一追逐的目標,的確,她沒辦法以外人的身份,成爲軒轅家權利的核心,但是,如果能夠得到了他,她就等於得到了整個軒轅家!!
這個思路,是非常靠譜的。
軒轅寶蘭一下定了決心,立即展開了攻勢。
幾年失敗,那不算什麼。
反正軒轅流光的身邊從來都沒有女人陪伴着,她好歹算是掛名妹妹,她有的是機會,在他面前晃,沒準三晃兩晃,他就成了她的了。
今天返回,被管家攔在門口,不讓進門,軒轅寶蘭心裡就在懷疑了。
等到闖進來,發現軒轅流光正與一個素着容顏,穿着睡衣的女子,吃着浪漫的燭光晚餐時,她一下子便控制不住自己,爆發了開來。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才丟了個包,對方就毫不示弱的還了她一餐刀。
她的包包被軒轅流光給擋住了……
對方的餐刀卻差點插到了她的腦袋上……
軒轅寶蘭都快嚇哭了,結果沒想到的是,軒轅流光居然不去罵她,居然還叫人把她丟出去,還不準再讓她進老宅。
“堂哥!!”軒轅寶蘭使勁跺腳,高跟鞋踩的地板啪啪亂響。
不過她是一動也動不了的,頭髮還釘在餐刀上呢,一動扯到髮絲,疼的厲害。
“管家??”軒轅流光手裡的杯子,一瞬間朝着還在愣神的管家腳背上丟過去。
“是!是是!”管家嚇的一激靈。
趕緊把帶來的人都喊進來,先把軒轅寶蘭解救下來,再把奮力掙扎,亂扭亂踩的她給駕出去……
洛靈已然踩着輕飄飄的步伐,先一步離開了。
走到軒轅寶蘭的身邊時,軒轅寶蘭大叫,“我不會放過你的。”
洛靈晃了晃手裡的一把叉子,銀光閃閃,鋒利的尖銳,看來冷冷的。
對於洛靈這種人來說,拿刀子還是拿叉子,效果都差不多。
軒轅寶蘭一看,臉色頓時嚇的煞白,她還真的很怕洛靈一激動,就把那叉子又射了過來。
“別惹我。”洛靈笑容冷冷,警告。
“你……你……”軒轅寶蘭真的被嚇到了。
“再有下次,刀子插到的地方,是你的眼睛。”洛靈聲音清冽,說完,再不理軒轅寶蘭,也不搭理軒轅流光,那般瀟灑的光着腳丫,慢悠悠的去了。
軒轅流光居然沒有立即追過去,眼神一直跟着洛靈,看着她走進了走廊盡頭的某個房間。
這才收回了表情玩味的勾了勾嘴角,背部貼在牆上。
軒轅寶呼天搶地的被拖走了。
軒轅流光眼神都沒挑起來一下,絕美的表情,飽含深意,讓人看不太太懂。
軒轅寶蘭哭的好傷心好可憐。
軒轅流光嘴角的笑容,勾的也越來越深,笑容越來越大……
管家一腦門豆瓣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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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內,很快恢復了安靜。
傭人們正忙着進進出出,收拾房間。
軒轅流光慢吞吞的擡起眼,眼神落在不遠處,緊緊關着的門上。
認認真真的想起洛靈剛剛見到軒轅寶蘭時,臉上是否曾經出現過類似妒忌或者吃醋之類的情緒。
他仔細的回想着。
每一副畫面,都想的非常非常非常仔細。
每一個表情,每一抹眼神,都在眼前過了一遍。
漸漸的,笑容消失,表情轉冷。
洛靈,剛剛非常的平靜。
她不高興,全是因爲軒轅寶蘭一進門,就拿包包丟她,然後她就立即補了一刀。
之後,她走人,也是因爲不願意參與麻煩事。
心裡怕是認定了軒轅寶蘭是他的麻煩,可不是她的。
因此,她閃人。
可惡!
這麼久了,居然還沒辦法讓她爲自己吃個小小的醋??
他都灌了幾大壺了,酸的心肝脾肺腎一起扭曲。
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軒轅流光摸了摸鼻尖,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這個狀態,超讓人不爽啊。
一個人較勁了很久,軒轅流光忽然間想起了什麼。
洛靈進入的那間房,其實是一間小小的書房,也一直是軒轅流光在老宅內一個人使用的私人地盤。
那裡邊,放了一些東西。
他好像尚未做好準備,給她看到。
不過,應該是看到了吧。
他迅速的走過去。
推門,而入。
房間內,空蕩蕩的,感覺不到有人存在。
他感覺到了夜風吹拂,桌子上的一本書,隨着夜風,被吹的刷刷作響。
書房的牆壁上,掛着無數相框,相框裡皆是一張面孔,或在笑,或在深思,或在望向遠方,或是被一根細線掛着,吊在高樓大廈之外,悠閒的捏着一顆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