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懷孕的過程的確是相當的辛苦,但如果最終可以完成她擁有一家人的夢想,那種辛苦,似乎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洛靈反手握住了軒轅流光,握的很緊很緊,“等寶寶貝貝再長大一點,我們再要幾個孩子吧,你不是很遺憾在我懷着寶寶貝貝時沒陪在身邊嗎?下一次,就拜託你了。”
軒轅流光怔愣的看着她很久很久,確定了她所說的話,全都是發自內心,沒有半點不情不願之後。
他輕輕的垂下了眼眸,細密的睫毛擋去了眼底全部的情緒。
“好,全都交給我。”怎麼辦,居然開始期待了呢。
一屋子吵吵鬧鬧的孩子,冷靜而溫柔的她,吵鬧的生活方式,既溫馨又有愛。
一餐飯,吃到最後,戀戀不捨的不願意離開的人,已經變成了洛靈。
磨磨蹭蹭,一直拖到了必須得走的時候,她才慢吞吞的起了身,“我做完了事,立即回來。”
“開車去?”軒轅流光送她出門時問着。
洛靈把車鑰匙交還到了他的手上,“不了,今天是整個小隊的團體行動,開着車反而不方便。”
“回來時,我去接你吧?”軒轅流光接過車鑰匙,勾在手指之上,別有一種妖涼的美感。
洛靈磨磨蹭蹭,最後仍是選擇實話實說,當然,言語要儘量言簡意賅,措辭則是相對比較簡單,以不招惹出他的火氣爲基準。
“其實,我今天的最後一站,是要去監獄。”她抓住他的袖子,小心的扯了扯。
去監獄,自然只是爲了見某個人。
那個人,哪怕是提起了名字,軒轅流光都會非常非常的不愉快。
嗯,聰明人都只會暗示,絕對不會直截了當的把禁忌的詞語說出口。
果然,軒轅流光的表情,一秒鐘沉到了極致,“還去見他做什麼?難道戰先生和黑先生還打算把那位請出來‘主持’大局?”
答案最好不是肯定的。
否則的話,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這次都會下死手了。
絕不容許那個禍害,重現人間。
他的歸宿,就該是鐵欄之內,終身監禁在重罪犯區域,受要嚴格的看管,沒有一丁點機會再現身來爲禍人間。
洛靈踮起腳,雙手貼放在他的臉頰兩側,輕輕撫了幾下,努力的把轉冷的表情,搓揉的暖一些,“不會放他出來,但要他簽署一些文件。”
“什麼文件?”軒轅流光頗有些好奇。
“股權和產權轉移的文件,我已經找到了代替他去接管夜家的合適人選。”這也是洛靈與整個團隊溝通了幾天,最終確定的計劃。
雖然不算完美,但的確是目前的狀況之下的最佳處置。
軒轅流光挑了挑眉梢,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反正那答案,他絕對不會高興就是了。
他不想從洛靈的嘴裡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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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罪犯監獄,顧名思義,這裡關押着的,全都是一輩子都別想走出鐵籠的重罪犯人。
不可以被假釋。
不可以被減刑。
也不可能速求一死。
就那麼關在這兒,日復一日的關着。
生病了給治,治好了繼續關。
失去自由,沒有希望的未來,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懲罰。
夜瞬的房間,就在重罪犯監獄的B區,四個人一間鐵籠,他一個人站了四分三的空間,另外小的可憐的位置,被其他三個犯人擠的滿滿當當。
這男人,不管到了哪裡,全都是狂妄不可一世的倨傲姿態,
落了下風又能怎樣。
他是夜瞬。
只要他的內心不垮,不管身在何處,哪怕是監獄,他也永遠是獄~霸的角色,輪不到任何人來欺負他。
見了洛靈,他並不意外,抱着手臂,嘴角噙着冷冷的笑容,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你總算是來了。”他審視的看着她,“又瘦了?寶寶貝貝怎麼樣?還乖嗎??”
語氣熟稔,與從前並無不同。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如果不是他執意連寶寶的命也想一起要了,洛靈覺的自己應該可以和他做個朋友吧。
夜瞬狠起來真的狠。
但對她和寶寶貝貝好的時候,也是真心不作僞,從沒吝惜過付出。
對於這個男人,洛靈的心情相當之複雜。
如果不是有必要,她並不太想來見他。
夜瞬,是她心裡,最不願觸及的一個存在。
“嗯,都還好。”她隨意應了下,接下來就又是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靈兒,你忘不了我,是不是??”夜瞬伸出了手,想要觸摸她。
還沒碰到人,洛靈就已經做出了閃避的動作。
夜瞬的手指,攥成了拳,眼中劃過了一抹寥落,嘴角的邪笑卻是轉的更深了些。
“我知道你忘不了我,這輩子,永永遠遠,忘記不了。”他的目的,完全達到了,不是嗎?
他一貫喜歡極致的愛,與極致的恨。
得不到前者,那就得到後者吧。
他是必須在她心底烙印下自己的存在,無人可以阻擋。
洛靈咬住嘴脣,想要怒色以對,最終,也只是苦苦的一笑。
“夜瞬,我來是有別的事找你。”她拿出了一疊文件,“我希望你在這些上邊簽字。”
夜瞬看都沒看,“股權轉讓書?”
“嗯。”洛靈點頭。
“你要我把夜家的一切,全都轉讓給夜染?”夜瞬依然沒看,但猜的卻是絲毫不差。
“夜家的一切,只有他有資格來繼承,如果你不想夜家徹底在你手上垮下去,簽字吧。”洛靈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求拿着文件,快些辦完正事走人。
“夜家不在我手上了,垮不垮與我有什麼關係?”夜瞬的回答,一貫的不負責任。
一個以自我爲中心的男人,你能指望他會有多少的心去分給其他事物呢?
“既然你不在乎夜家,交給誰你又何必在意,簽字!”洛靈把簽字筆啪的砸在他面前,心底漸漸煩躁起來。
“交給誰我不在意,存在或是毀滅我也不在意,但我很在意,這些東西全都交到夜染的頭上。”夜瞬把簽字筆捏在手中,輕輕鬆鬆的旋轉着,表情愈發深沉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