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大喘氣,姜靚道:“上哪兒去猜啊!”
“現在的人,太沒有公德心了,天上掉下來一柄塑料的玩具刀,差點就把我扎個透心涼。”紅毛這種人,居然也好意思這麼評論其他人。
“塑料刀就能嚇成這樣。”姜靚憋不住笑了,這小混混水平實在一般般。
“那可是十層樓以上掉下來的,威力比真刀還厲害。老子在下面罵了好半天,沒人搭腔,都開着窗戶,確定不了是誰。”紅毛道。
周軒一直沒說話,懶得搭理這種人,希望他趕緊走。
紅毛又問:“周師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都經歷了,以後沒事兒了吧!”
“不見得,白虎隨身不吉。”周軒道。
“你給我掐算一下,哪天有災,大不了在家打一天遊戲。”紅毛已經沒了囂張的樣子,有些惶恐。
“天機不可泄露!”周軒擺手。
紅毛問的話,涉及到占卜之道,周軒對此很精通,也是術士必修課之一。
師父管輅在世之時曾經嚴厲教導過,無事不占卜,容易招來災禍,除非遇到真正的大事,纔可以淨手焚香,開啓卦局。
正是遵循師父這條規矩,周軒進宮之前,纔沒有爲自己算上一卦,否則就躲過去了,這也是命。
還有,占卜需要用到年月日時所屬的天干地支,周軒那時候用的是推算之法,這裡有萬年曆。可是,周軒看了萬年曆後,覺得上面標註的有問題,不敢濫用。
當然,他目前還不知道,這個時代有盜版一說。
紅毛見周軒推辭,不樂意了,“你想要錢?”
“你也不像有錢人,不過好意提個醒。”周軒道。
紅毛盯着周軒看了一會兒,又回頭看看牆上的電子錶,七點三分,過了酉時,這才晃着膀子出去了。
姜靚小心翼翼地來到門口,看着紅毛走遠了,連忙鎖上了門,又把燈關了。
“靚妹,你這是幹什麼?”周軒問。
“你沾上麻煩了,什麼安保公司,掛羊頭賣狗肉,他們就是地痞流氓,把保護費說成了加盟費。”姜靚小聲道。
“我沒錢怕什麼!”
“他們會砸玻璃的,還好你聰明,將這小子給糊弄走了,不然,我今晚就遭殃了。”姜靚道。
“你還怕這個?”周軒問,作爲一名有責任心的風塵女人,應該什麼客人都接纔對。
“反正今天晚上我不走了,難保就會遇到他。”姜靚提出要求,“睡哪裡都行,沙發、桌子上,地上,只要能收留一晚。”
說得真可憐,周軒沒反對,君子坐懷不亂,只要問心無愧,說出去也不怕。
長夜漫漫,周軒過去拉好窗簾,跟姜靚一道上了樓,正好趁機試試,能不能再問點問題。
“周軒,你手機是不是沒充電啊?”姜靚拉開抽屜,按了幾下手機。
“忘了。”
“這可不行,現在這社會,什麼時候也離不開手機,萬一有急事兒呢。”
姜靚說着便拿出充電器,插在電源上,聊了一會兒,又把手機打開,屏幕亮了。周軒將這些步驟都記在腦子裡,他對這個小東西好奇很久了,只是還不會使用。
“喏,開機關機,接聽掛斷,這裡面是一些應用軟件。哦哦,這裡有照片。”
“慢點說,我得一樣樣適應。”
周軒將手機接過來,在上面又點又劃,原理很難解釋,但操作上卻簡單得很,起碼比奇門遁甲要容易。
嗡嗡嗡,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嚇得周軒差點沒扔掉。
“呆子,我給你打的,接聽下試試。”姜靚笑嘻嘻,她的手機放在了耳朵邊。
嘗試着劃撥一下,然後放在耳朵邊。
“喂!”
周軒耳朵響起炸雷,姜靚卻哈哈大笑,惡作劇很成功。
“沒個輕重,這樣會害我耳聾的。”周軒提出抗議。
“哈哈哈,沒錢賺,我還不尋點開心啊。”
姜靚笑個不停,完全忘了剛纔紅毛來訪。古代大小姐,一般是規規矩矩,笑不露齒,而且動不動就強說愁,相比較之下,顯得死氣沉沉。
“看什麼,覺得我很美?”
又來了。
周軒低頭繼續擺弄手機,翻出一個帶有三角號指示的,隨手一點,裡面立刻出現不堪的畫面。
聽到動靜,姜靚立刻感興趣地湊了過來,“什麼聲音,快讓我看看!”
“非禮勿視!”
周軒不知道怎麼關閉,直接關機了。
古代也沒有那麼封閉,聖上能看的版本外面找不到,但私底下也會有些私人描繪的圖冊流傳,好哥們之間的最佳禮物就是這玩意兒。
那種快被翻爛的圖冊,被當做寶貝私藏,沒事兒時偷偷拿出來觀看。
這個可以留着,以後慢慢看。
周軒不想跟姜靚糾纏,下樓去看書睡覺,姜靚怎麼睡也不管,反正他可以睡沙發。
事實上,姜靚打開了電腦,當成了網吧,熬紅了眼睛,玩了一個晚上。
早上,周軒還沒醒,姜靚就開門走了,急忙回宿舍補覺。
快到晚飯,一名中年男子揹着手走了進來,看不出具體年紀,因爲這裡的人普遍比較顯年輕,都不留鬍子。
一身書香氣息,彬彬有禮,但又不乏威嚴,五官非常有型,眉毛帶彩,鼻子高隆,周軒斷定這人應該是個文官。
“先生,有何貴幹?”周軒禮貌起身問。
“哦,只是路過看看。”
中年男人沒看周軒,他陪着愛人逛街,此時愛人正在對面一家服裝店選衣服,他卻隔着窗戶看到了牆上掛着的字。
“這牆上掛的,非字非畫,可否講解一下?”中年男人斯斯文文的,說話口氣倒像是古代人。
“實不相瞞,我恰恰不認得上面的字。”周軒誠實回答。
哦?中年男人揚眉,這才注意到取名館老闆是名年輕人,口氣裡還帶着幾分責備,“怎麼年紀輕輕的幹起這行?”
實際上週軒十歲就被師父養着,早就幹這行了。
“是這樣,這是我叔叔的生意,暑假無事,幫忙看着。”周軒說道。
“還是名學生,假期打工值得讚賞,但在這裡能有什麼前途?”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
“前途茫然,能在當下活明白就很不易。”
周軒感嘆一句,迄今爲止,他的活動範圍也就是一條女人街而已,哪有資格談前途。
“呵呵,就業壓力確實很大,作爲生活歷練也不算是錯,畢竟可以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
中年男人安慰一句,又開始研究上面的字,久久不動,只是這份不罷休的鑽研精神就讓周軒敬佩。
“先生,可否看出些什麼來?”周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