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靚還在追着打,頭髮都亂成一團,被周軒給拉開。紅毛千恩萬謝,被黃毛領回去,又能在三哥跟前混了。
“軒哥,不是我說你,那小子就知道貧嘴,能幹成什麼?就該好好整他一次,吃個教訓!”姜靚還在生氣。
風塵女子不會在意這些的,周軒重新審視姜靚,只不過是生活隨意些,跟他的之前判斷有很大出入。
凡事不可只看表面,濮梅帶人暴打周軒,本該是互相忌恨的仇人,現在卻互留聯繫方式,關係慢慢熟絡起來。
紅毛的出現,非但沒有讓周軒破財,還與喬三建立了友好關係,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師父常說,做人要有胸襟,犯而不較才能做大事!
只是,沒幾天周軒就煩了,紅毛成了這裡的常客。經常帶人過來,讓周軒看相,能否被安保公司錄用,自己也有一大堆問題諮詢。
眼皮跳了好不好,夢見掉牙了,踩死一隻臭蟲會不會有報應,丟了一百塊錢點太背該怎麼破解。
姜靚沒個好臉色,紅毛卻臉皮超厚裝着看不見,得不到確切答覆不肯走。
最爲關鍵的是,紅毛長相打扮一看就是地痞流氓,他老是在門口轉悠,有些膽小的顧客就不敢進來,或多或少的影響到生意。
“自食惡果了吧?這個紅毛就是個掃把星,沾上他沒好事兒!”姜靚氣哼哼道。
紅毛帶來的煩惱是次要的,通過這些事,周軒也體會到了喬三心機之重,免去幾千加盟費,表面上稱兄道弟,卻把他當成了私人顧問。
如果摺合成收入的話,無法開比例。
周軒也有些後悔,不該大發善心留下紅毛,給自己惹來一堆麻煩。
不過,離開學的日子很近了,周軒想去上學,堅持過這段時間,取名館的生意可能兼顧不到,久而久之,紅毛也不會再來了。
陰陽相對,風雨過後便是彩虹,這天周軒剛送走一個客人,那名中年男人又來了。
周軒喜出望外,連忙迎了過去,客氣道:“先生,終於又把你給盼來了。”
“哦?你我只見過兩次,這樣的開場白可有點說不過去吧!”中年男人開了句玩笑,但眉眼帶笑,說明見到周軒也很開心。
“上次醉酒失態,每每想起,總覺得愧疚,又不知先生住在何處,今天再見,當然感到釋然,終於可以當面道歉了。”
周軒整理衣領,作揖鞠躬,一本正經的樣子把中年男人逗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不是十足的酒鬼,小酌怡情,不要貪杯。”
“周軒記住了。”
坐定後,中年男人從兜裡掏出個布袋,又從裡面掏出兩個小布袋,分別打開,拿出一大一小兩個印章來,推到了周軒前面。
材質相同,都是玉石,一方是橢圓形,一方是正方形。
玉石呈現蜜黃色,潤澤奪目,難以掩蓋散發的貴族之氣,周軒看着喜歡,拿在手裡仔細觀看,小小的玉石裡面似乎蘊含着無窮無盡的秘密,一切擺在眼前,卻又看不透。
翻過印章,周軒更覺意外,橢圓形上面那個用篆書刻着周軒兩個字,正方形那個刻着周彥士印四個字。
只不過,雕刻篆書的水平一般,算是基本工整。
“上次的字我已經拿去裝裱,總覺得有些不對,事後才發現少了眉章和印章。這不,早些年收藏了兩塊玉石,不夠好,一個有點皸裂,另外那個裡外色差嚴重,字是我自己刻上去的,算是回贈吧!”中年男人客氣道。
瑕不掩瑜,周軒不認識這玉,但近幾百年來,黃色向來是皇家專用,何況瑕疵也不是太明顯。
“先生,這禮物實在是昂貴,周軒受之有愧。”周軒不捨的推了回去。
“你不喜歡?”那人反問。
“當然喜歡,只是……”
“呵呵,上面已經刻了字,非你莫屬。平白受你好處,我也是全身不自在,收下吧。”
這?周軒猶豫片刻,道謝收下,看了又看,臉上掩飾不住的歡喜。
“我還有其他事情,今天就不多呆了。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坐下來好好聊聊。”中年男人提出告別。
剛來就要走,周軒有點小失望,連忙起身相送,發現這一回中年男人是坐車來的,和濮梅一樣,還有專門的司機。
周軒對此不意外,中年男人器宇軒昂,當然不是等閒之輩。只不過對方不願意透露身份,也不便多問。
自從弄明白姜靚不算風塵女子後,周軒對她的態度也好了很多,經常一起吃飯,或者沿着馬路散步。
姜靚總是很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周軒也坦然接受。聽姜靚說,臨海大學屬於一類大學,教育質量沒得說,集合了來自天南海北的青年才俊,帥哥可真多啊,有錢的也不少。
就一樣不好,學費太高,一年八千多。
手裡有點錢,除了學費,還有每日三餐也得消費,周軒感覺很有壓力。
但是,靠着幾本書很難做到系統的學習,周軒早就下定決心要進學校讀書,多餘的時間再用於賺錢,總能堅持下去。
這天臨近中午,周軒正在跟客人交流,紅毛的電話打來了。
“軒哥,我待會去找你啊!”
“正忙着,以後再說吧!”
“就快到了,知道你忙,這次帶了三個人過來。”
“不用這麼麻煩,以後手機拍個照片來就行。”
“也是啊,我讓他們回去!軒哥,我個人找你有點事兒,一會兒就到啊。”
“有事兒電話裡說就行!”
“我昨天吃了根玉米,吃完才知道是轉基因的,將來會不會死啊?”
“人總是會死的!”
“沒聽明白,還是見面說……”
什麼事兒啊,都聽不懂人話,拒絕了還要厚着臉皮來,周軒不高興了,掛了電話。然而他最後這句話讓喜添貴子的客人很不痛快,“怎麼說話呢,本來挺喜慶的事兒,什麼死啊活了的!”
“這位大哥,實在對不住,不是跟你發火,是我一個朋友。”周軒連忙解釋。
“這種態度對待朋友,你對我笑是裝的吧?算了,不在你家取名了!”
脾氣暴躁又敏感的取名客人不悅離開,嘴裡一直抱怨,當然一分錢也沒給。給家有喜事兒的人心裡添堵,那是很不道德的,周軒一直陪着笑臉送出去好遠。
這個紅毛真可惡,周軒心裡那叫一個懊惱,沒看出來,他是這麼瑣碎的人。
姜靚沒來,也不到吃午飯的時間,越是着急賺錢,生意越發冷淡,周軒心裡很悶。站在門口看着馬路對面,馬路不算寬,雙行道,然而,他卻始終沒有跨越這條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