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子符尤其特殊,不是畫在符紙上,而是手心裡,是否寓意孩子是父母手心裡的肉,不得而知。
符籙完成,周軒長舒了一口氣,鄭重的說道:“阿姨,這道符籙,三天內不可洗去,也不可觸碰別的東西,還要保持好心情,如果出汗弄沒了,也會失效的。”
“其他都好說,可是我的心情怎麼能好呢?”劉雲搖頭道。
“實在不行,就吃點藥,好好睡一覺吧。”周軒建議。
“好,就這麼辦。”劉雲小心呵護着手心裡的符籙,那樣子,這就是白芮,她的寶貝兒子。
“阿姨,回去吧,說句真心話,我也同樣希望,白芮他不會有事兒,我們之間的恩怨,也不再持續。”
劉雲點頭,“周軒,你是個善良孩子。如果他能活着回來,我一定好好勸導,再也不做傻事。”
說着,劉雲用右手拿過坤包,“周軒,需要多少錢,你自己拿。”
相不走空,卦不走空,符籙也不可走空,否則影響靈驗的程度,這是對術士職業的一種保障。
周軒拉開了坤包,取出了二十塊錢,劉雲連忙說道:“周軒,這不行,太少了。”
“阿姨,錢不重要,就是個形式,快回去歇着吧!”周軒堅決的擺手,今天屢次破例,收一萬也不多,卻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劉雲左手不敢動,也沒再堅持,右手託着左手,離開了起名館,早有司機一直等在外面,扶着她上了車,漸漸遠去。
“旱澇保豐收,行啊。”蘇芳菲來了。
“不要開一個絕望母親的玩笑。”周軒不悅。
“好,不說別人。周軒,我問你,你跟歐強是不是最好的哥們兒?”
蘇芳菲隨身帶着相機和錄音筆,一看就不是私底下的朋友來往,是採訪爆料新聞來了。
“是啊。”周軒點點頭。
“是不是比親兄弟還親?”蘇芳菲笑嘻嘻又問。
“當然,再說我也沒有兄弟。”周軒又點頭。
“那麼,驗證友誼的時刻到了,告訴你好兄弟的女朋友一些爆料新聞吧。”
咔嚓嚓,蘇芳菲先是拍了幾張照,又眼巴眼望的看着周軒。
“芳菲,你就別鬧了,我的麻煩還少嗎?又想把我鼓搗上頭條!”周軒嘆口氣,正煩着,蘇芳菲又來添亂。
“嘿嘿,職業習慣,好吧,我不拍了,也不錄音。”蘇芳菲收起了採訪工具。
“芳菲,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實在是無可奉告。”
“你跟白芮有仇,而且在他失蹤前,和你發生了衝突。現在兩個指向,要麼是你消除了一切不利痕跡,另外就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哇,好複雜啊,一場血案引發的深層次問題。”
蘇芳菲展開豐富的想象力,慷慨陳詞好像是在演講,周軒苦笑,給歐強打了個電話,“好哥們,你媳婦來騷擾我,你到底管不管了?”
蘇芳菲一聽便急了,搶下週軒的電話,哭喪着臉說道:“周軒,上次因爲你的新聞,我已經順利渡過了實習期,成爲了見習記者。我們頭兒說了,只要我考取了記者證,再發表幾篇轟動性文章,就把我提拔成助理記者。”
原來記者也有這麼多等級之分,當然也是和工資掛鉤的,“你們單位不是沒多少人嗎,再熬上幾年,就該你升職了。”
“哪有那麼容易!就算只有我自己,資歷不夠也提不了的,這裡面有年限還有學術成果的硬件要求,而且隨着我們探秘一號知名度的提高,將來肯定會壯大隊伍,還會進人的。唉,我只是專科學歷,還不知道哪輩子能熬上去,壓力山大啊!”
蘇芳菲狂倒苦水,周軒擺弄桌上的硬幣,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世事就是這麼奇妙,周軒刻意將硬幣立起,好幾次都沒有成功,而剛纔就直接立在桌子上,方向,應該是東西方。
這或許是某種暗示!
已經立春了,一陽來複,東方屬木,正值草木初生,視爲漸旺,生機勃勃,跟白芮的現象無法契合。
白芮在西部?
倒是和東部對應。當然不能這麼去揣測,無論是術士還是相師,講究有理有據,不可信口開河。
周軒揹着手來到門口,望着西邊方向,久久不語,蘇芳菲抗議,“喂,你看什麼呢,有沒有聽我說話?”
“芳菲,北部郊區那邊,都有些什麼?”
蘇芳菲一愣,覺得周軒莫名其妙,“那邊是最落後的一個區了,郊區沒什麼大型工廠,哦,野外有些養殖場。因爲去年發生了禽流感,好幾萬只家禽被撲了,後來疫情被控制住,但不少養殖大戶血本無歸,荒廢了好幾個。”
養殖場?周軒眼前不禁一亮,四方的五行劃分,東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爲土。而西方金,從地支上劃分,又可以歸於申酉,申猴酉雞。
“周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蘇芳菲打聽,賠笑道:“一手資料可得給我啊,你不知道你那好兄弟,大男子主義,還不是因爲賺得比我多,我也得奮鬥不是?”
周軒呵呵笑,倒是挺上進的,是個好記者,退回室內,低聲道:“芳菲,我有種直覺,如果你想得到一手資料,建議這幾天多在養雞場那邊盯着。”
蘇芳菲眨巴着眼睛,打量周軒好久,周軒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嚇得她往後仰,低聲道:“周軒,你不會真的在那裡藏了什麼東西吧?”
“怎麼了?”
“白芮啊,到底是不是你?好怕怕啊!”蘇芳菲誇張的揮舞着小手。
“好心當做驢肝肺。”周軒翻翻白眼,“不信就走,以後再也別來了。”
“嘿嘿,我差點忘了,你可是神算子,連我出生時的事情都知道。好吧,信你一回。”
蘇芳菲嬉皮笑臉賠不是,當真就回去做準備,爭取再搞出個爆料的大新聞,升職加薪!至於白芮的死活,跟她倒是沒多大關係。
周軒的推斷也不是憑空猜測,發現車子的地方在城北,那邊就有蘇芳菲說的養雞場,跟銅錢的外應,有一種巧妙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