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舟卻對豐擇帶着幾分怨氣,年紀一大把了,說話不算數。
“豐總,你有什麼事兒急着找周董啊?”虞江舟哼笑問。
“這些天正在準備材料,加入賢士集團嘛。這事兒,咱們早就談過的。”豐擇賠笑道。
“材料在哪兒呢,交給我吧!”虞江舟伸出手來。
豐擇有些尷尬,找了個藉口,“有兩位經理在外地,還沒有簽字,不過,我保證,三天內一定將材料送過去。”
哼,虞江舟沒再吭聲,周軒笑道:“豐總,不用那麼着急,給你一週準備時間吧,做到沒有遺漏。”
“好好,多謝周董。”豐擇擦了把冷汗,都是場面上混過的人,虞江舟的不滿他也看得很清楚。
吃頓飯,便有酒店想要加入賢士,讓哈依德也對周軒刮目相看,在臨海,周軒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送走周軒,豐擇臉色有點白,差點都要虛脫了。經理扶着他,不解問道:“豐總,就算在臨海再建一個伯塔,那也是帶動整體的繁榮,咱們凱旋應該賺得更多才對。”
“不,或許對於金源酒店是這樣的,但平衡這個世界的還有女性的感性思維,看虞總表情就知道了,伯塔建起來,咱們凱旋就要落寞了。”豐擇嘆口氣,微微搖頭:“我自認識人有術,也看好周軒,但他的發展還是遠遠超出我的想象。及早加入賢士,將來也能分得一杯羹啊。”
“嗯,我懂了,豐總。”
路上,虞江舟也開始小聲抱怨,“軒,這種言而無信的小人,就不能信他!何況,賢士今非昔比,不是誰想加入就能加入的。”
“說別人還可以,豐總可不是小人,他勤儉好學,凱旋大酒店能在他的帶領下霸佔臨海餐飲業頭名的位置,一定有成功的管理模式。”周軒說道。
“那又怎樣,放眼整個東華省,還有全國,凱旋都不算什麼。”
“呵呵,我們現在追求的是穩定發展,不能因個人喜惡來判斷一件事情。”
“俺師父說得對!”管清說道。
“你懂什麼商業!”虞江舟翻白眼道。
“俺是不懂商業,但是你賺錢的酒店不要,非要收購賠本的,那就是笨蛋了吧?”
管清的話駁的虞江舟啞口無言,如果賢士她說了算,非得把豐擇拉入黑名單不可。不想原諒!不可原諒!不能原諒!
下午,周軒和哈依德坐上直升飛機再次盤旋在臨海上空,這次不需要地圖,爲暗物質選址時,那張地圖已經印在了周軒的腦子裡。
提前想好了幾處空曠之地,但是哈依德不太滿意,有的背山,需要乘船繞行一段,無形當中就把顧客的好奇心消磨大半。
有的周圍環境嘈雜,還有化工廠冒着汩汩黑煙,可想而知,住再好的酒店,看到那朵朵黑雲也會覺得掃興。
“那塊地方不錯,山體不高,海上還有內陸過去都方便。”哈依德指着下方說道。
周軒先給他點了個贊,卻又否定了,“那是觀象山,上面有觀象臺,下面是暗物質實驗室基地。全面開通,面向全世界遊客的話,無法成行。”
哈依德非常遺憾,退而求其次,又問道:“那家化工廠能不能遷走?我們可以出錢。”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那家化工廠擁有兩萬名員工,而且是遠離市區的最好位置,你讓它往哪裡遷?”周軒說道。
在天上轉到天黑,到底選了兩個地方,但哈依德都不是太滿意,而他又接到電話,需要提前返航,連晚飯都顧不得吃。
“周董,選址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回去後,我會如實稟告,伯塔不會虧待賢士的。”哈依德匆匆說道。
“好,明天我再繼續選,一定會有合適的地方的。”周軒承諾道。
機場送走了哈依德乘坐的專機,周軒卻有些發愁,該去的地方都去了,符合條件的確實不多。哈依德拿走的那兩張選址的圖片也是交差所用,不能用作最終方案。
交通便利,視野開闊,距離市區又不要太遠,還要穩定的大陸架,周軒也有些發愁,這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師父,明天再想也不遲,或者可以網上徵選,網友的力量也不可小視,起碼也能給你些啓示。”回來路上,管清建議道。
“是啊,有些事也急不來。”
周軒點點頭,但胸口卻覺憋悶,賢士已經有千億規模,與伯塔的合作意味着賢士的拓展方向已經開始延伸。將來,一座賢士酒店將要填海建起,面朝大海看風雲變幻,該是何等的壯觀。
可惜,苗霖沒有看到這一天。
“二哥,去九泉山。”快到家時,周軒突然說道。
“三弟,都過去的事兒了,去了光傷心。”劉浪試探道。
周軒沒吭聲,劉浪知道拗不過他,直奔九泉山而去。白雄起受到慫恿,購置了九泉山,想要開發童話樂園,但不久之後,九泉山上演一場天大的陰謀,警方封鎖了消息。
但從那以後,苗霖就不見了,周軒一蹶不振,私底下企業家們也悄悄議論,白雄起哪裡還敢再提九泉山開發的事情,就這麼閒置起來。
距離苗霖墜海已經過去了一年半多的時間,然而當踏上九泉山第一步,那些封鎖的記憶洶涌而來。那天,周軒滿懷喜悅在山頂精準佈置了求婚現場,幻想苗霖驚喜的神情,熱情的擁吻,還有海誓山盟。
一切都和周軒想的一樣,苗霖燦爛的笑容贏了朝霞,那天,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不知不覺來到山頂,固定小屋的楔子還能看到大概,周軒站在懸崖邊看着下方的大海,久久不語。
“二伯,你不要過去。”管清拉住劉浪。
“我怕你師父想不開啊!”劉浪搓着自己的腿,不知爲何,他倒是覺得有點發軟。
“俺師父要想不開早就跳了!”
也對,劉浪沒再靠前,卻做好了隨時衝刺的準備,只要情況不對,馬上奔過去。
“苗苗,知道我爲什麼不能放下你嗎?因爲,到了那一天,我也就死了。”周軒幽幽道,只有風能聽到他的聲音,浪花滾滾,似在嗚咽迴應。
日積月累的思念,尋覓不得的哀傷,熊熊燃燒的怒火,周軒大吼一聲,也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